许忖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点深：“顺其自然吧。有时候越解释，越容易让人误会。做自己就好，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她话里有话，但我琢磨不透。
“那……忖怀姐你和玟代哥呢？”我鼓起勇气反问，“网上也有人磕你们CP呢。”
许忖怀笑了笑，那笑容有点淡：“我和沈玟代？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互相欣赏的同行。仅此而已。”她放下咖啡杯，“他喜欢的，可不是我这种类型。”
我心里咯噔一下。沈玟代喜欢的类型……顾傅行？她知道？她这么平静地说出来，是默许？还是根本不在意？
“那忖怀姐喜欢什么类型？”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太直接了！
许忖怀没有立刻回答，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喜欢的类型啊……有点笨，但很努力。看起来咋咋呼呼，其实对待感情很敏感。会偷偷做很多事，却不敢说出来。眼睛很亮，看着我的时候，像藏着星星。”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每一个描述，都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我心里那片湖泊，荡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她是在说……我吗？不对不对，肯定是我想多了……姐可没出柜啊！！！
这时候的弹幕已经炸得不成样子：“诶我靠？这描述完全就是林沂浨吧？？”“不要啊！！忖怀独美好吗！！”“无良节目组别再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剧本博眼球了好不好！？”“等一下，林沂浨这个演技太真了吧？完全就是本人暗恋的状态啊”“我也觉得不像演的”“何意味？？”“我受不了了，这次一定不BE”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傻傻地看着她。
许忖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促狭：“怎么了？被我的标准吓到了？”
“没、没有……”我慌乱地低头喝咖啡，差点呛到。
“下午有什么想做的吗？”许忖怀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听说附近有个手工陶艺体验馆。”
“陶艺？好啊！”我连忙答应，心里却还在为刚才那段话七上八下。
下午的陶艺体验，更是一场“心跳加速”的灾难（不过对系统而言大概是盛宴）。两人共用一台拉坯机，不可避免地需要靠近、触碰。许忖怀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指导我控制旋转的陶土，她的气息就在耳边，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做出来的碗歪歪扭扭，像个被踩扁的柿子。
“放松点。”许忖怀的声音带着笑意，“跟着我的手。”
我怎么可能放松！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在我脑子里每两分钟就会刷新一次“心跳峰值记录更新”。
最后，我们俩的作品都惨不忍睹。许忖怀看着自己手里那个不规则的“抽象艺术杯”，又看看我那个“柿子碗”，难得地笑出了声：“看来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她笑起来真好看，眼睛弯弯的，那点冷淡的距离感完全消失了。我看呆了。
“不过，”她拿起我那丑丑的碗，仔细端详，“还挺有特色的，我留着当纪念吧。”
“啊？这么丑……”我不好意思。
“丑得独一无二。”许忖怀说。
一整天的约会，没有剧本里的戏剧冲突，没有刻意安排的浪漫桥段，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看画、做手工、聊天。但那种自然流淌的相处，许忖怀偶尔意味深长的话语和眼神，还有那些不经意间的靠近和触碰，让我感觉比任何剧本都更不真实，也更……心动。
傍晚，我们沿着河边的步道慢慢往回走。夕阳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橙红色。
“今天开心吗？”许忖怀问。
“开心！”我用力点头，这是真心话。
“那就好。”许忖怀停下脚步，面对着我。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眼神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柔和，“小浨，不用想太多。无论是网上的传言，还是别人的看法，甚至……某些你自己设定的条条框框。”
她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
“跟着你的心走。它比任何系统，都更知道你想要什么。”
！！！
我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轰然涌向头顶。
系统？！她怎么知道系统？！她果然知道？！她知道多少？！
巨大的震惊让我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
许忖怀却仿佛只是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她直起身，恢复了平常的距离，指了指前面：“节目组的车好像到了。走吧。”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跟着她上了车。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她那句话，以及系统之前断断续续的警告：“许忖怀…自主意识…过强……干扰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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