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又吵架
艾尔海森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饭香 ——卡维给他做了晚餐 。
“吃饭了。”
“嗯。”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 ，非常默契的都没有开口 。
沉默的一餐。
快吃完时，卡维忽然开口。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抬头看他，一句话也不说。
“很感谢你昨天晚上收留了我，作为回报，我给你做了一顿晚饭，等一下碗我洗，洗完我就离开。”
“去哪？”艾尔海森终于有所反应，嘴比脑子快，张唇嘲讽，“继续住在酒馆假装自己过得很好？”
“砰！”
卡维把碗重重砸在餐桌上，里面仅剩的一点汤晃荡着，从碗沿溅出来，撒在桌面。
“用不着你说，我也没有假装过得很好，至少我现在的生活可比你这个书呆子好得多。”
艾尔海森听出卡维在强忍怒气，而他偏偏要让自以为是的大建筑师冲他发火。
“那你怎么不住进你已经卖掉的房子里？”
只不过是一套房子……
只不过是一套房子……
只不过是一套房子……
一抹彩色从卡维的脑海中划过，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记忆就想走马灯一样，在他的大脑里过了一遍。
只不过是一套房子……
“你没有资格说我。”
餐厅，乃至整座房子，都沉默地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而这样“漫长”的等待，却只换来卡维的一句话。
艾尔海森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你在气什么？气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你连告诉大家‘我过得很好’的底气都没有，就算再固执己见，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且找到最合适、最稳妥的解决办法，比如——住进这里。”
“呵……”卡维意义不明地低笑一声，楞是把汤喝出了酒的气势。
艾尔海森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冒犯了这位骄傲的建筑师的自尊。
“我不会住进来的。”卡维起身把自己的餐具拿去厨房泡在水里。
“还是说你坚信这样下去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你那多余的同情心可不会支持你，就像当年你亲自解散课题小组一样……”
“哐啷。”
盘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碎裂，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
卡维用了十成的力气揪着艾尔海森的领子：“看见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很满意？”
“我承认我是过没你好，我就是一个下贱、同情心泛滥的可怜虫，需要你高高在上的可怜我！”
“不……”
“我明天就搬东西住进你家，满足你喜欢可怜别人的心理。”
“我没有像你那样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情绪 ，足够的存款……”
“我不如你行了吧？！”
艾尔海森没想让他说这些……
卡维以这样的姿势瞪了艾尔海森一会，随后慢慢松开手。
“吃完了吗？吃完了碗给我洗。”
他的手在抖……
艾尔海森看着卡维那双绘制图纸的手。
“对不……”
话没说完，卡维端着艾尔海森的盘子进厨房洗碗了。
“……”
艾尔海森默默拿来工具把地上的碎片扫起来，用纸包住，扔进垃圾桶。
卡维洗好碗，先行离开了。
第二天，艾尔海森出门上班时看见卡维的行李堆在门口。
而卡维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台阶上。
这是卡维给自己的一场漫长的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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