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安二十六年,天子昏庸,佞臣当道,今上贪权,久不肯立储君,朝中七王争权,明争暗斗不断。
开安二十七年起,上沉迷于求仙访药以达长生不老,不理国事,朝廷黑暗腐败,赋税徭役繁重,人民负担不断加剧。
二十七年四月,人民不堪重负,起义爆发,二十八年五月,四皇子鹤明是率兵镇压,起义首领姜安被捕,起义失败,但姜安在被押送回京途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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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向上京行驶的车队中,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从官道驶向一旁的小路。马车刚进入一片林子,无数箭矢便朝着此处袭来,但还未沾到马车,就被暗处闪出出的侍卫击落。
“隐。”车内少年出声。
箭雨中一人手上一顿,又利落地朝箭矢射出现方向掠去,任由几支利箭飞向车厢。
不多时,刺容悉数擒获,被绑得死死的扔在地上,像一条条黑色的蠕虫。
“世子,留不留活口?”隐敲了敲车厢询问。
鹤梓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淡声吩咐,
“算了,送四皇叔一功。”
隐点头,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隐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枚箭簇。鹤梓墟看着隐处理好几人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马车又继续前行。只是一个清透漂亮的白玉茶杯摔下来落在污血中,茶汤和血色蔓延开。
“世子?”侍书重新为鹤梓墟斟了杯茶,疑惑道:“为何不留个活口审问?又为何扔了茶……”
“唉”鹤梓墟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
世子殿下手撑着侧脸,懒懒地支在小几上不打算理这个蠢货,倒是一旁备好纸笔正在研墨的待园回了他:“朝堂之争,不是我们能随意问的。”
“不过…世子稍微动动能帮一把六殿下,若是闹到那位跟前,朝中怕是又要少几位了。”侍园看向鹤梓墟,有些拿不准这位爷这次到底想干嘛。
“殿下,这次要不要……”话还未说完,却听车夫高声道:“殿下,前边好像有个人!”
鹤梓墟听到疑惑了一瞬,对车夫道:“不急,索性走过去看看。”
又转头对待园道:“今日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要是没有点补偿怎么过的去?”
马车缓缓在躺着的人身边停下,鹤梓墟慢又慢悠悠抿了口茶才开口
“侍园,去看看下面那人。”
侍园领命下去后,车厢内只剩侍书和少年。他并未管侍书,只是自顾自的转身处理那会可以让隐放进来的箭。
见他拔箭有些吃力,待书连忙去帮他。侍书手刚刚握上箭杆,就见鹤梓墟已经拔下一支。
“世子,刚刚为何要让隐大人将这几支箭放进来?”
鹤梓墟端详着这支箭,又看了看背对自己忙活的侍书。
“噗呲——”利箭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他不可置信地转身,还未来得及挣扎,他的手臂也被穿透,然后是腿弯。最后,肩部被牢牢钉住 。
侍书意识消失的最后听到的是一声叹息。
“做吃食的手艺不错,只可惜是皇叔的人。”
“主子,这人还有气。”待园探查过回来,侍园上来看到车厢血淋淋的地板和侧壁也不惊讶,只是自然地扛起尸体准备处理。
“等等。”鹤梓墟突然开口。
“还有多久到上京?”
“今夜。”
“那就,把他放下,叫车夫进来。”
鹤梓墟脚尖踢了踢尸体,似是有些嫌弃,蹬了鞋子盘坐在榻上——车内其他地方多少沾了些血迹。
“待园,你过来些。”少年把玩着一支箭看了眼外面那一摊人“过一会把那人搬上来。”
“我有大用。”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还有划过待园侧脸的箭尖。
“不然侍书死了怎么和皇叔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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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灯火通明,皇帝服下一颗北蛮使者献上的丹药,感觉自己还能在皇位上苟几年。
“陛下!”
一道尖锐的噪音打断了皇帝享受美人服待的兴致,但碍于使臣在场,他只是皱眉问
“为何慌慌张张?”
报信的太监扑通跪倒在地
“陛下!容毓世子遇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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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鹤梓墟艰难地撑起身子虚弱唤道
“皇爷爷,不过就是几个刺客围攻罢了,孙儿还没有那么脆弱。”
皇帝听到这话,不着痕迹往侍园那里看了一眼,默默挪了几步。
再转向鹤梓墟时,灿烂的像朵盛开的菊花。
“容毓啊,皇爷爷这不是不放心你吗,这次来朕带了太医院院首,让他为你请脉可好?”
平日里对自己的儿女漠不关心,恨不得几个儿子在争斗中死光的皇帝现下看到“宝贝”孙儿身上的血迹,恨不得砍死身后跟着的儿子们——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暗算容毓?
看到一向冷漠的皇帝如此姿态,鹤梓墟表面乖巧回应着,心下却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