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则

我还是不愿回忆起，无论是在疗养院的苍白与不体面，还是在家族内的轻贱和不光彩。都如同苦难的催化剂。自打幼时我竭尽所能保持定力与坚韧，我无视事物世俗扭曲的本质。而是选择遵循这样的模式将自己置身于无法接触锐利之中。条理的话术，官方的说辞。母亲对于我与生俱来的势利与才能好似坚信不移。好在她也是同等的，在我决定“就此死去”的前一周，她曾见过我一面。无色的几滴泪兀的砸在面罩上，我尝不到它的滋味与意义。她似是悲悯，似是嘲讽的像以前在餐桌前做了一番祈祷。此后，我耳边便不再有任何泯然的话语。放在从前，她会用一成不变的腔调说着。温莎，我的孩子，希哈姆未来的公爵先生。你要自持自守家族的一切，你要有过人的能力与城府，你要秉持你自己的清高与礼节。你要遏制自己的贪欲与泛情。你，我，希哈姆，亦是如此。我们素不对你寄予厚望……但不要让家族太难堪了。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劝告。我忘记我怎么回答的了，也许是好，也许我未发一言。我只记得，后来的杳无音讯，并非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后果。要说多自在么？我只觉得名为未来的担子又一次压垮了我。逃走那天的后半夜，那嵌在氧气面罩上的寥寥几滴泪，成千成万的以悔恨与不甘倒流进了我眼里。我没法再度感受到泪水了，我只有心中泛泛的积怨作伴。对么，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