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林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庄稼汉,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田家村里,爹娘也都是老实朴实的庄稼汉。田林的爹在田林很小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他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田林的娘是老实的农妇,在田林八岁的时候便管不住他了。
幼时的田林调皮捣蛋,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带领小伙伴们整天疯在田间地头。因为从小没有爹的缘故,他的内心多少是带有点自卑的。每当小伙伴说起自家爹,田林总会默默的闭上嘴巴。
张家宝是个圆墩墩的小胖子,是村长的儿子。平时性格张扬自大,最喜欢欺负田林他们几个,因为村长的缘故,田林他们总会默默忍受。
这天,田林他们几个小伙伴正在田间玩耍,因为玩的过于开心的缘故,他们几个不知不觉跑出了村子,到了村头那棵大柳树下面。这棵柳树可以说是他们村的元老了,据说是清朝的时候就存在了。但是这棵柳树平常村里人很少有人靠近,村里老人对这棵柳树有很多说法。
柳树通常生长在水边或阴湿的河边,容易招聚阴气和湿气,影响阳气的流通,因此有人认为这棵柳树是不详的象征。一般村里人家出葬时的哭丧棒和招魂所用的东西都是柳条所制,但是却没有人用这棵柳树的柳条来做,明明这棵柳树就在村子里,村里的人还是要跑到隔壁村子采柳条。
“田林,我们还是走吧,这.....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啊”其中一个小伙伴说道。要知道此时可是盛夏时节,本来酷热难耐,靠近这柳树却给人一种渗入骨髓的寒冷,是源于内心的一种畏惧与害怕。
“我娘说这柳树可邪门了,前几年有几个不信邪的小孩半夜跑这玩被女鬼抓走了,现在还没回家”黄小亮战战兢兢的说道,闻言其他几个小伙伴都笑了起来,田小亮的娘是村里的一个半疯癫的女人。起初他并不疯,还是村里数一数二排得上名的美女,但是变故总是来得很快,田小亮的爹因为一场工程事故死在了工地。责任全在工程负责人身上,但因为负责人在公安系统有关系,只是给遇难的几个工人赔偿了二十万便匆匆了事,田小亮的娘气不过去负责人家里闹事,偏偏那天只有田小亮的娘,负责人看她容颜姣好便起了歹心,尽管她极力反抗,却敌不过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事后他娘看求助无门,自己也被玷污,便想支开田小亮自我了断。时间挑在了田小亮去上学之后,他娘将所有的钱和一封遗书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炕沿,手里拿着装有毒鼠强的瓶子,发了很久的呆之后毫不犹豫的将瓶子的液体一饮而尽。幸运的是那天田小亮忘带了东西折返回家取,看到了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娘,田小亮着急的哭了,喊来了隔壁王叔一起将他娘送往医院,这才保住了他娘的一条命。但是救回来的人整天痴痴傻傻,总是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谁也不懂她说的什么。
此后年幼的田小亮一边照顾他娘一边上学,村里人看他可怜,处处帮衬着他,今天给个这个,明天给个那个,小小的孩子把每个大人对他的好都记在心里。虽然穷却很有志气,田小亮不仅在他们班上名列前茅,还心地善良。但是这么一个好孩子却一直内心自卑,就是因为这份自卑,他一直被张家宝欺负。要是没有田林一直帮助田小亮,恐怕田小亮要被张家宝欺负的退学。
田林看了一眼田小亮和其他伙伴,又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几个人刚打算回家,张家宝便带着他的两个狗腿子迎面而来。张家宝手里拿着他爸给他买的进口零食,肥腻的脸上肥肉挤成一团,将他的眼睛挤成一小条缝。眼里满是轻蔑与狡黠,几个人趾高气扬的走到他们跟前。看到张家宝,田小亮怯懦的躲到田林身后。
“哟,这不是田小亮吗,还不照顾你那疯子娘去吗?要不她又该满大街喊你了”
张家宝说完,他的几个狗腿子都哄笑作一团,田小亮只是默默的捏了捏拳头,眼睛里晦暗不明。田林怒视着张家宝一行人,拳头捏紧,感觉快要上去把张家宝揍一顿,但是想了想,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四周晦暗不明,古柳在夜色中更加恐怖吓人。正当他们准备回家时,远处传来清晰的唢呐声,唢呐声不断绝,听曲是喜乐,却仍然让人从心底升起寒意。唢呐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个红轿子和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直直走了过来,田林心下奇怪,谁家送亲在这晚上,不嫌瘆得慌吗?
喜乐越来越近,几个人脚下却好像被粘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是呆呆地看着这支队伍,这时唢呐声戛然而止,一支队伍静静的立在几人眼前。田林感觉到了从脚底升起的寒意,轿子旁边抬轿的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整整齐齐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皆是毫无血色。活活的像一个个纸扎人,为首眼神空洞的吹唢呐人突然转眼看向了张家宝,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家老爷有请,今日府上公子成婚,贵宾可否赏脸一同前去。”
这人讲话的神态极为阴森,脸白的吓人,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脸上的白粉扑簌簌的往下掉,两个鲜红的脸蛋搭配殷红的嘴唇,活脱脱就是一个纸扎人,但田林转头一看,除了他之外其余几个人皆是神情呆滞,行动迟缓,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张家宝僵硬的点点头,几个人随即跟着送亲队伍僵硬的往前走。田林想喊却发现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脚也不受控制的跟着队伍走,他很想喊,无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谁家会在晚上送亲,这支队伍除了诡异的唢呐声再无其它,四周安静的可怕,刺耳的唢呐在此刻听着异常悲凉可怕。
很快,队伍到达一个装饰的华丽的宅子前,门前挂着几个红灯笼,门外有成群的丫鬟侯在门外。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中间,身上别着大红花,看样子应该是新郎官。队伍走近,田林这才看清楚,新郎官面白如纸,嘴却红的吓人,整张脸上毫无血色,嘴却咧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四周丫鬟的头低着看不清楚容貌和表情,唢呐声一停,四周静悄悄,诡异的安静。其中一个丫鬟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的掀开了轿子的帘子,一身红色喜服的新娘坐于轿中,丫鬟伸出惨白如纸的手扶着新娘走了下来,动作僵硬而缓慢。
随着新娘与丫鬟离田林越来越近,田林这才看清,这丫鬟的眼睛里居然全是眼白,脸上面无表情,田林的心里越来越凉,他直勾勾盯着两人,这丫鬟好像感受到了田林的注视,朝着田林看了过来,没有瞳孔的眼睛看向田林好像一个毫无生机的提线木偶,朝着田林笑了一下,嘴角牵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田林牙关开始打颤,眼前恐怖的景象不似他参加的任何一场婚礼,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田林想叫,可怎么也叫不出来。
新娘在新郎旁边停下,这时一阵阴风吹来,新郎的衣摆被风吹起来,露出满是灰褐色斑痕的小腿,年幼的田林在死去人的身上见过这种斑痕,好像是叫做尸斑。
脑子里可怕的念头让田林的心更加害怕,这活人身上哪来的尸斑,除非他是个死人,但这死人又怎么会动呢,正当这时新娘的盖头被风吹掉了,她的脸上居然没有肉,一张死人的骷髅面庞,小小的田林终于受不了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梦,田林面前是一个朴素的院子,院子里一个身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洗着衣服,当时正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小女孩衣着单薄,小手伸进冰水里一下下揉搓着衣服,手被冻得通红。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女人身上穿的很厚,却仍旧抱怨这寒冷的天气,眼睛一转看向女孩,眼里露出不满与厌恶。
“赔钱货让你干点活还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洗。”
女孩的脸上波澜不惊,没有被骂时的委屈,而是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的平静。女人好像没有达到预期一般的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抬脚狠狠的踢了女孩一脚,寒冷的环境已经把女孩冻得四肢僵硬,女人一踢,女孩一个重心不稳朝前倒去,连带着栽倒在冰冷的水中,衣服被弄湿一大片,女孩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寒冷的环境和湿透的衣服让她不受控制的打起冷颤。女人看着地上打翻的衣服,瞬间怒从心起,抓起旁边的木杆子朝女孩身上打去,木杆子结结实实的落在女孩身上,一下一下。伴随着女孩凄惨的叫声和女人愤怒的骂声
“赔钱货连这点事情也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随你那死娘一块死了算了。”
田林见状,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的手却直直穿过了女人的手,他摸不到她们,难道这一切是梦吗,但又如此的真实。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约莫四十多岁,一脸凶相,他正提着两大袋东西朝屋里走来。女人见男人走来,手里的力道更加重
“让你个赔钱货不好好干活,让你不好好干活”
女人转头看向男人,眼里全是委屈,“我今天让这赔钱货洗个衣服,我寻思我这大着肚子,天冷洗衣服对孩子不好,就这么点活她都不好好干,把衣服故意弄到地上,这可怎么办啊?”
女人的话让男人眉头一皱,看向女孩,“你妈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是吧。”话还没说完便给女孩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力道之大,女孩的脸偏了过去,脸随即肿了起来
“不是的,爹,是这个女人.....是她故意的。”女孩脸上全是泪水,小小的脸上全是委屈与无奈,很快她又挨了一巴掌,男人下手很毒,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认清了现实,在这个家没有人爱她,昔日的父亲已经不再是父亲,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暴躁男人。
女孩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拾着地上散落的衣服,冰冷的衣服此刻对于女孩好像没那么冰了,她早已麻木,这远比不上心里的寒冷。两人皆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孩,女人眼里闪过得意,揽着男人进屋。
田林看着地上的女孩,心里一阵心疼,想扶起地上的女孩,却依旧是徒劳,女孩冻得红肿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眼中一片冰凉。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身上。
场景一换,在那棵大柳树下,女孩站在柳树下,女孩已经长成大姑娘,苦难的生活没有掩盖她的美丽,穿着粗布衣服但一张俏丽的小脸出落的亭亭玉立。此刻的她正在柳树下翘首以盼,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俊挺的五官修长的身体,这是一张让女孩一眼就可以芳心暗许的脸。
“水生哥,我爹逼我嫁给田家的那个傻掉的儿子,我不愿,你愿意带我走吗?”
女孩眼里蓄满了泪水,俏丽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男人犹豫了一下,对女孩说道“我也不愿我们分开,可你爹提的彩礼太高了,我们家给不起。”
女孩眼里闪过激动“我们走吧,水生哥,我们悄悄的私奔谁也不告诉,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好吗?”
男人眼里闪过犹豫不决,女孩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好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希冀的望着男人,眼里闪着恳求。男人看着女孩,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不用离开。”
“什么办法?”
男人揽着女孩的肩,眼神热烈的看向女孩,“倘若我们可以把生米煮成熟饭,你爹不就同意了吗?”女孩眼里闪过犹豫“可是这结婚前干出这事可是要浸猪笼的."男孩一把揽着女孩,低头温柔的笑着
“这家丑不可外扬,你爹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到时候他不认也得认啊。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女孩看着男人认真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却好像飘向了远方,男人的嘴边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揽着女孩的手紧了紧。田林此刻的心情非常的焦急,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提醒女孩不要上男人的当,可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见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画面又一转,女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面前是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爹,还有个留着白色胡子的男人,两人神情严肃的看着女孩,女孩此刻正低着头跪在地上,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怀孕了一般。
“你说不说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你这个赔钱货到处勾引男人,如今把肚子都搞大了,我们已经收了田家的彩礼,你这是让我们蒙羞啊,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啊”
女孩咬了咬牙关,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他会来的,他会来家里提亲的,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不会抛弃她的。女孩正这样想着,她爹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孩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抬脚对着女孩的肚子就踹了上来,女孩感受到肚子传来的刺痛,无助的捂住肚子。
“爹,不要,他会来提亲的,他不会不要我和孩子的。”
女孩拼命捂住肚子,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踢打,肚子的疼痛让她的额头滚落下来豆大的汗珠。男人还在不断的踢着,一下又一下。田林上前阻止,可是手还是穿透他们的身体,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升上心头,就算能碰到又能如何呢,他又怎么能阻止呢?他只是一个小孩,无力感涌上心头。男人踢得一下比一下重
“老子让你出去勾引男人,老子连带着你肚子里这个野种一起打死,一起打死。你不让老子好活,老子也不让你活,打死你”
女孩感觉肚子刺痛,头也感觉晕晕乎乎的,下体一阵热流涌动,血流了出来。她就这样被硬生生的踢流产了。肚子的刺痛早已比不上心中的痛。
她的孩子,没有了..........化作一滩血水
她的水生哥也没来提亲,两天后她听闻他娶了邻村的一户人家的女儿,街上喜气洋洋,到处是欢声笑语,女孩失魂落魄的抓住一个小孩问
“今天是谁结婚?”女孩疯疯癫癫的样子把小孩吓了一跳,“是水生哥啊,银花姐,大家都要去吃酒呢”。女孩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她已经心如死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曾经她那么爱的男人,她原以为他也深爱着他,可到头来他另娶她人,实在悲哀。
田林望着眼前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周围人的叫喊好像都与她无关,此刻这个女孩所有的神采殆尽,眼里再无一点光亮。她原以为他会是她的救赎,可谁料天下只有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画面一转,以往灰败的房子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庭院,房子周围围满了人,小孩成群结队的乱跑着,以往满脸凶相的男人此刻满面笑容,旁边站着笑容满面的女人,女人怀里还有个小男孩摇着拨浪鼓。男人前面站着一个打扮考究的中年男人,神情严肃而高傲,他的后面是满满两箱的聘礼和一众的家丁。
男人正贪婪地看着后面两大箱聘礼,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花了,眼里的笑一点不加掩饰。屋里的女孩正被身后的人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喜庆的话在此时却显得悲凉,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像个被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脸上的妆让已经很美丽的她更加惊艳,喜庆的红嫁衣精致美丽。田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她的手上戴着这辈子根本没见过的金银首饰。结婚原本是一件喜庆的事情,此刻女孩的表现却好像正在举办丧礼。
“我说你吊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能嫁到田家你上辈子得修了多少福分?”
身后的喜娘瞪着银花,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喜娘狠狠的拽了银花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凑近说道:“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没人知道,不过是一个破鞋罢了,要不是少爷..........”喜娘要说的话顿住了,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银花,将红盖头盖在她头上,随后便拉着她往外走。
外面很热闹,炮竹响,小孩嘈杂的到处乱跑,银花被扶上轿子,轿子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起轿”随后轿子被人抬起来,唢呐声响了起来,明明吹着的是欢快的曲子,银花的心却一下比一下凉。轿子经过那棵大柳树时,银花掀开轿帘看了一眼,柳树依然茂密,透过那柳树,她好像看见那晚两人在柳树下缠绵的身影,错误的事情便是从这开始的。
吃人的婚姻好像要把封建时期的女子压得喘不过气,此刻的银花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封建女孩的缩影。
画面一转,银花跪在黑漆漆的祠堂里,与前面喜庆的景象全然不同。田林脑子一懵,没想到画面转的这么快,还以为是银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定睛一看,银花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嫁衣,红的滴血,衬得银花越发美丽。上座上坐着一个严肃的女人,女人穿着华丽,脸上表情威严,此刻女人幽幽开口
“你嫁进门之前我就听说你那些破事了,未婚就被男人搞大了肚子,当真是好手段啊?”
银花的身体颤了一下,她不知道眼前的婆婆会怎么惩罚她,但心底不断升起不安感,身体吓得微微发抖。
“我希望你嫁进来就不要有二心了,永远陪着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夫君,能做到吗?”
银花赶忙点点头“夫人,我会永远陪着少爷的,绝对不会背叛田家,绝对不会。”
女人看银花态度坚决,微微放下心来,唇边诡异的笑笑,吩咐旁边的丫鬟带银花去见少爷,丫鬟同情的看着银花,带着银花走向了一间堂屋,走进里面,处处贴着白花,摆着菊花。银花越想越不对,这怎么看都是死了人,可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又怎么会有菊花,这可是大不敬啊,莫非府上是死了人。
走进堂屋,屋里停了一口大的白色棺材,要知道平常棺材都是原木色,白色棺材只会给早夭的男子,银花越靠近心里越好像打鼓一般,靠近棺材她才看见棺中人的面目,棺材中是一个年轻面孔,眼部青黑,印堂发黑。银花一下便猜到这是她今天要结婚的对象,反应过来的银花下意识想向外跑,却一下子被身后的人拦住
“姑娘已经答应要和我家少爷共度一世,怎么能出尔反尔?”
“你们这是骗婚!!这.....明明是和死人结婚!!”银花情绪激动,大声喊道。“可姑娘已经收下聘礼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丫鬟一步一步的逼近银花,笑得可怖,“何况这婚约可是经过你爹的同意呢,少奶奶你就安心留在田家当好少奶奶吧。”
银花被家丁绑在了柱子上,可怜的银花一身红嫁衣在自己的大婚之日被绑在了灵堂里。夜深了,今晚的月亮格外圆,银花望着月亮,这一生的屈辱让她留下了泪水,眼里只有恨,浓浓的恨!她慢慢割破了绳子,一步步往灵堂外走去,一路无人阻拦,已经是午夜时分,人皆已休息下,她一步步的走向那棵大柳树,柳树巨大的树荫笼罩着她,皎洁的月光照着银花,照着她素白的面庞,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银花将绳子吊在了树枝上,将头缓慢的伸进绳套里。
田林急切的想上前阻拦,明明错的不是她为什么却要她死,可田林的手每次都是扑空,好像一直抓不住,就像这可悲的命运一样。银花空洞的眼睛望向月亮眼里全是恨意,呢喃道:“我银花一生苦难,只希望待我死后化作厉鬼,向害我之人索命。”
一颗泪珠划过脸颊,她慢慢将头伸入绳套。一缕芳魂消散在世间。田林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他痛恨这不公的世界,痛恨封建的礼教对女子的束缚与蚕食。但却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
此刻,田林抬头,却看见一袭红衣的银花冲着他笑,笑得张扬,田林知道,她要复仇,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统统杀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