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陆衡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刚从深海中挣脱出来。他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依然隐隐作痛，身体却被一阵柔软的触感包裹着。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泛着柔和的光。

“醒了？”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陆衡转头，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低头摆弄一根细长的金属棒。是昨晚的那个黑风衣男人。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清晰，瘦削的脸颊，深邃的眼窝，瞳孔深处依然闪烁着那种不正常的光泽。

“你到底是谁？”陆衡的嗓音有些嘶哑，他撑起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窄小的铁架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白卓。”男人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戏谑，“灵纹学院的导师，你可以叫我白导师，或者——白先生。”

“灵纹学院？”陆衡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地方？还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灵纹学院的杭城分院，”白卓站起身，把金属棒插回风衣内侧，“一个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地方，也是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家。”

“家？”陆衡冷笑了一声，“我不记得自己申请过什么该死的学院。”

白卓走到床边，俯视着他。“你以为昨晚的事是梦？还是一场普通的事故？醒醒吧，小子，你体内觉醒了灵种，这意味着你的生活已经结束——或者说，开始了新的篇章。”

“灵种？”陆衡回忆起昨晚的刺痛和掌心的光芒，脸上的冷笑渐渐僵住。他试着回忆，却发现自己想不出更多的细节，只记得一片剧烈的疼痛和无尽的黑暗。

“这不是选择，这是命运。”白卓语气低沉，眼神中透着某种复杂的意味，“灵脉选择了你，你只能接受。”

“灵脉……”陆衡喃喃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深蓝色的卡片，递给陆衡。卡片上刻着奇异的纹路，中央是一排银色的小字：灵纹学院·新生邀请函。

“你的身份卡。”白卓的声音恢复了冷漠，“从今天起，你属于灵纹学院。”

“等等，我根本没答应——”

“你的意见不重要。”白卓打断他，“灵脉已经觉醒，不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你以为灵脉的力量只是让你的手掌发光？它的代价是毁灭——如果你不学会控制它，你会死，或者让更多的人死。”

陆衡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白卓的话可能不是危言耸听。他低头看着那张邀请函，指尖用力按在光滑的卡片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