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只是缓慢的走到她面前,神情淡的什么都看不见
牧首停下吧
他的语调忽然沉了下来,全然不似刚才的悠然
牧首你输了,没什么好坚持了,你干得不错
绘你懂什么......‘
绘咬着唇,眼泪从眼眶滑落
牧首这里只是一段遗失的历史,一个梦境,现在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
绘我...........
她竭力握住剑柄,站起身来,她将剑刃指向他,纵使手臂正在不住的颤抖
牧首你想杀了我么
绘就算做不到也要做!
少女咬着牙倔强的看着他,眼里都是怒火
牧首你和你扮演的那个人很像,就连愚痴都一样
绘在你眼里,坚持心中正义就叫愚痴是吗?
少女冷冷看向他
牧首....对啊
牧首很轻很轻的吐出了这个词,他的视线在这一瞬间看向了远方
她趁机冲上前去,刺向他的喉咙--
一柄剑染上鲜红,一柄剑跌落在地,她愕然沉下视线,双手颤抖着向颈项摸去
鲜红的,粘稠的,随心跳不断涌出的血,她大口呼吸,却无法摄入空气,只听见颈项发出急促的漏气的声音
牧首该醒来了
她在窒息的知觉中轰然倒地,大雨依旧不止,淹没她整个躯体
有人走到了近处,缓缓蹲了下来,他默然看着一地红黑,并不触碰,也无怜惜
绘呃--------!
死亡的错觉令她睁开眼,四周干净开阔,没有战火也没有暴雨,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却看见五指和手臂上挂满了透明的丝线
.......
梦。似乎一切都只是梦,在贫民窟中睡去的她"梦“见了这里,在暴雨中死亡的她又在这里苏醒,这梦的开端与结束都模糊暧昧,以致她竟然一时不知道哪个才是入梦,哪个又是醒来.......大概,这大殿是她第一层梦境,而奴役世界才是第二层的梦中梦把,她挪动身体,将双足踏到地面上
王座上的那个人似乎也刚才梦中苏醒,慢慢的睁开眼,他的目光茫然了一瞬,随后变成淡漠,他静静的看向朝他走去的她,表情与话语都沉默了许久,然后他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
牧首恭喜啊,旅者小姐,你赢得了这次赌局
绘...赢?
她并无犹豫,只是唤出骨剑稳步向前
绘我刚才在梦里,你说我输了,现在却说我赢了,你的说辞也和脸皮变得一样快么?
少女讥讽道,怒气还没有消散
...
牧首......
牧首那嘲笑般的笑容有一瞬间露出破绽,他的眉心深深皱起,但是最终,他甚至将嘴角勾得更上了
牧首骂的很好,多骂几句
......................................
少女身后的绯也无语了。
这是长歪了吗。这些年他都学了什么
牧首看来绘小姐还是个斯文人,实际上是不懂得骂人的
这个盯着城墙般厚脸皮的家伙说罢甚至吹了个口哨,轻轻的击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