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出了城就让车夫回去了,她站在树林里伸了个懒腰,好久没一个人自己待着了。
她已经有自保的实力,打不过也能逃跑,所以不介意一个人去游历。
一年之后的夏天,她在南诀偏远山村的树林里席地盘腿而坐,聆听着山野里的鸟叫丛林之声。
也回想起了她杂乱的感情,其实他在外的这一年当中,苏昌河和苏暮雨也来找过她。
苏昌河似乎是逐渐接受了她和苏暮雨有一腿的事,在一次她醉酒之后,他撺掇着苏暮雨、他还有她三人……
那天是一个月明星明的夜晚,注定明天还有一个好天气。她喝了些葡萄酒,红着脸颊,双眼迷离,“苏暮雨,我要去睡觉。”
苏昌河磨牙计较了起来,“你怎么叫她不叫我?”
阿拾已经在苏暮雨怀里了,乖巧靠着他的胸膛,声音软糯,“暮雨,嗯,暮雨睡觉。”
苏暮雨把她横抱进房间,贤惠地给她洗脸洗脚,苏昌河也想帮忙,只是被她打了一巴掌,还踹了两脚。
苏昌河能老老实实那就拐了,给她洗着脚,一个不注意就顺着小腿往上摸。
苏暮雨给她掖好被子,苏昌河嗤笑一声,人直接就钻被窝了。
苏暮雨手足无措,“昌河……”
苏昌河哼笑,“要么一起,要么滚。”
苏暮雨,“你疯了?”
阿拾不耐烦翻身,想推开不断打扰她睡觉的人,却偏偏被越抱越紧,突然和她亲吻了起来。
苏昌河搂着她坐了起来,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两下,不吝啬地让苏暮雨看见面颊绯红的阿拾,更多的美景他紧紧藏在怀中。
苏昌河挑衅地问:“怎么,你也要一起?”
“啪!”
阿拾意识还有些清醒,“滚,我要睡觉。”
苏昌河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笑了笑,更用力地亲她。
苏暮雨还是拦住了这荒唐的事情,苏昌河亲她,她用力把他拽开,她搂着苏暮雨亲回去,嘴里喃喃,“我不能吃亏……”
苏昌河气笑了,“好啊,不能吃亏。”
……
阿拾打住了回想,苏暮雨的坚决反对和阿拾的巴掌阻止了接下来的荒唐事迹,苏昌河挨了打没错,可也占够了便宜。
他们知道她和自己的好兄弟有一腿,勉强能接受,可不太能接受一起。
“姑娘小心!”
一个宝蓝色服饰的苗族少年帮她赶走了毒蛇,他逆着光而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阿拾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少年眸子灿若星辰,“或许吧。”
少年长得很好看,雪白的肌肤,浓郁的眉眼,乌黑的长发,艳而不妖。
他说他叫苍岭,苍翠的苍,山岭的岭,苍山成岭的意思。
苍岭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怎么,我有什么不对?”
阿拾略微不自在,“没什么,我突然间觉得你还是黑发更好看。”
他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苍岭是这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巫医,他的医术是最好的,听旁人说他不近人情不爱与人来往,却偏偏有一颗柔软的心肠,是高岭之花不可攀折的真实写照。
这个好心的少年郎,给她提供了落脚的地方和一日三餐。
阿拾看着他在晒药材,“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苍岭,“我知道你不是。”
他很少笑,阿拾却从他的目光中感知到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苍医师救命……”
有人找上门来求他出手治病,阿拾这才发现他的另一面,治病的他认真专注。待人待物就像平静的水,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其他一切人和事都无法勾起他心中的波澜。
她不小心练功出了岔子的时候,也是他悉心照顾她。
阿拾不禁好奇,“原来你只是对我特殊?”
苍岭沉默片刻,“是这样的没错。”
阿拾,“你想要什么?”
苍岭,“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阿拾凑近盯他的眼睛,“你喜欢我。”
苍岭,“是。”
对,他喜欢她。初见的好感的加持下,短时间内他对她日久生情,他的喜欢同样不求回报。
阿拾临走前抱了抱这个少年,心中略有些酸软,“再见。”
他对她笑,艳到极致,“再见。”
或许再也见不到了,看着他过着平静温馨的生活,她莫名也觉得心中舒适。
她没有要同他发生什么的意思,就算知道如果她再进一步他也只会配合,她还是没这么做。不想用短暂的露水情缘,困住他的一生,打破他宁静的生活。
苍岭站在山顶上目送她离开,他接住了叶片掉下来的晨露,露珠在他的手心折射着光芒。
他想短暂的露水情缘也很好,可这样短暂的相处也足够了。他本就无心情爱,这样美好的回忆,足够他回顾一生并幸福地生活下去。
苏昌河站在树林子里直勾勾盯着她,傍晚的时候光线本就昏暗,她真被吓了一跳。
阿拾无语,“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苏昌河对她摆不出好脸,“差点又多了一个小情人?”
阿拾,“滚过来,好好说话。”
苏昌河气咻咻坐在火堆边,侧身对着她,意思是让她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