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在布置好阵法的山洞中沉迷修行,日积月累之下,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砰!”
阿拾在外面阵阵轰隆的声音,吵得阿拾差点走火入魔。
阿拾传音出去,“来者何人?”
“天外天玥瑶,求见季桃姑娘。”
阿拾强行压制住了翻涌的内力,“你想干什么?”
外面的阵法似乎已经被破了,似乎还有高手在。
玥瑶,“我对季桃姑娘并无恶意,只是想求姑娘庇护。”
阿拾顿觉荒谬,“你什么意思?”
玥瑶叹息一声很明显,“季桃姑娘同百里同君关系匪浅,同琅琊王……”
阿拾不耐,“有话直说就是了。”
玥瑶,“凭季桃姑娘的关系保我天外天不难。”
阿拾冷笑,“天外天吃败仗了,你要拿我当人质威胁谁?”
玥瑶,“抱歉,为了我的子民们,我不得不这么做。”
阿拾嘲讽道:“突然间又良心发现,要尽自己做统治者的责任了?玥瑶,你也太自负了。当初早该杀了你。”
外面的阵法扛不住,阿拾出了闭关的洞府选。
玥瑶白衣白衫还是那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季桃姑娘许久不见。”
玥瑶打量着她,“季桃姑娘如今已经是逍遥天境?”
阿拾冷冷看向她带来的几个面生的老头,“你还真是谨慎。”
不只带了人,还布置好了阵法压制她,更要先打听她的境界。
玥瑶被她一掌打飞出去的时候,还不敢置信,“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阿拾没有和她废话,咬牙咽下了涌到喉咙的鲜血,有一种方法叫做强行破镜,只要她速战速决,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白搭。
阿拾没有手软,一个个都杀了,玥瑶以大局为重先逃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雪月城留守的弟子,还有一个曾经的故人。
尹落霞,“季桃姑娘,你没事吧?”
阿拾只撇开了头,“让她走,我不见外客。”
尹落霞张了张嘴,“季桃姑娘,我和月瑶已经多年没有联系,更不会帮她做任何事情。”
阿拾不想和她废话,“如果你再不走,我不介意把你打成天外天的同谋之人。”
尹落霞黯然离去,阿拾终究是吐了一口血。
“季桃姑娘……”
阿拾缓缓摇头,“我没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从雪月城弟子的口中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魔教东征引起的亡国危机,在众人的努力下已经快进入了平定的尾声。
叶鼎之为了抢回自己的妻儿,还是成了天外天手中的刀,战场上的他所向披靡鲜有敌手。
北离腹背受敌,天外天魔教屡战屡胜,接连拿下北离城池,自从叶鼎之消失不见,战局僵持了下来,天外天已经显了颓势。北蛮和南诀的正面战场,也已经胜利在望,在萧若风的带领下先一步收尾。
天外天的失败已经可以预料,聪明如玥瑶已经预料到了最差的后果,她想用阿拾为他们这些人博一线生机。
阿拾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要先闭关疗伤了,这个仇她先记下了。
阿拾出关的时候是一个冬天,天气晦暗不明,寒风呼啸吹动挂满冰霜的树梢哗啦啦作响,一片片雪随风翻飞,冷得能让人打一个颤。
阿拾穿得尚且单薄,刚接触到冷空气,还未来得及打个不适应的冷颤,就被人拥入温热的怀抱。
更先落下的是他的泪水,然后才是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小季桃………”
阿拾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
百里东君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小季桃…云哥没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叶云、叶鼎之了……”
百里东君哭的很伤心,哭到脸红缺氧喘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柳月叹气把百里东君从地上拽起来,“东君,节哀顺变……”
百里东君哭的很大声,连附近雪地里冬眠的小动物都被惊醒了。
阿拾小声安慰了一会,百里东君越哭越委屈完全止不住,柳月反手就把人打晕提起他的后领子,“人交给你了。”
司空长风接住昏迷的百里东君,“柳月公子,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柳月公子,“小季桃刚刚出关,哪有精力给他操心这些琐事?再说了叶鼎之又不是才死的,都快半年多了,还这么哭……”
司空长风扛起百里东君,“柳月公子,我先带百里东君去休息,你请自便。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季桃姑娘是我们雪月城的客人,你可别不讲道义自己偷偷拐把人拐走。”
柳月就当听不见,“小季桃,我给你准备好了吃食,吃完泡一下温泉,刚好可以睡觉。”
柳月的安排足够贴心,她泡完温泉后趴在床上享受他的按摩服务。她按住他探入领口触碰到绵软的手,“好好按摩。”
柳月叹息,“你都不想我吗?”
阿拾选择实话实说,“闭关修行,哪有功夫想乱七八糟的人?”
柳月伤心了,“我是乱七八糟的人?”
阿拾爬起来坐,“当然不是,我没说你。”
柳月眼神勾勾缠缠,“那乱七八糟的人是谁?”
阿拾手搭在他的脖颈轻微摩挲了几下,“没谁……”
他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他脸颊凑近试探性贴着她红润的唇,他吻得轻柔,舌尖轻轻勾缠……
“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让柳月黑了脸,阿拾推了推他的肩膀,“去开门。”
柳月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黑了,“谢宣。”
岁月的洗礼让谢宣变得更温润挺拔,别人是逐渐变得富有韵味,而他还在成长当中。
谢宣,“小季桃。”
她抬腿就下了床,连鞋都忘了穿,“谢先生!”
谢宣拦腰把她抱起来,宽厚温柔的手掌手托着她的腿,“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就下床?”
她笑盈盈环着他的肩颈,“因为我太想你了。”
柳月觉得这话刺耳,知道他该离去,可偏偏像自虐一样看着两人亲密。柳月深深吐气吸气,决定他就不走了,他就想看看这两人能当着他的面怎么样?
谢宣好奇,“你还不走?”
柳月笑得好看,“我为什么要走?我就是来陪她的。”
阿拾,“我不用你陪。”
柳月大大方方坐在她的对面,“不用我陪?那我给你按摩好不好?你们聊你们的,我给你放松放松。”
谢宣失笑,“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有眼色的人。”
柳月笑容虚伪,“你不该怪我脸皮厚,你要怪就怪她花心多情,还爱拈花惹草。”
谢宣真诚建议,“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和她断情。”
柳月表情扭曲了起来,“你还真是大度,就眼睁睁看着她看一个爱一个?”
谢宣无奈,“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她是真爱。”
柳月生气磨牙,“那我就是消遣?”
他眼尾因为生气染上一层胭红:你说话啊,我算什么?
她天生含情的眼睛清澈明亮,“嗯,你也是真爱。”
哄人的话她张口就来,柳月愤恨,“谢宣,你怎么说?”
谢宣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趁热喝,暖暖身子。”
他姿态随意,“人生苦短,她高兴就好。我这一辈子,还有很多的书要读,我只要知道她身边会一直有我的位置就好了。”
柳月公子怒气晕染了他俊秀的脸庞,如明月生辉。他低骂,“贱人!”
本来她在雪月城好好的,偶尔还能见见不同的小情人,可萧若风来了。
比起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更威严迫人了,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猜不透的深沉。他看她眼神里的情谊更醇厚了,像放过头的美酒,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看见她的时候又瞬间满了。
最看不惯他的莫过于柳月,在他看来她对萧若风从来都是拒绝的,萧若风就这么突然间就情深义重得不得了了。
萧若风面带微笑,“季桃姑娘。”
他才打了个招呼,嘴替雷梦杀就说话了,“季桃姑娘,我们家风风一路昼夜兼程就为了早点见到你。”
李寒衣拽走了她这个爱说话的老爹,“爹,你没事就去看看小弟。”
雷梦杀并不想走,“无桀哪里……”
李寒衣越发用力,“走了!”
雷无桀是雷梦杀新得的儿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天天叽里咕噜,一看就是个小话唠简直就是雷梦杀的翻版。
雷梦杀叹气,“好歹让我帮风风说几句话……”
李寒衣单手叉腰,“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雷梦杀双手叉腰,“谁敢打我?”
李寒衣无语,“你是能打得过百里东君,还是柳月,亦或者是谢宣……”
雷梦杀连连摆手,“好了,寒衣,我看你是越大越不可爱了。你老爹我只是俗世缠身,所以进步才没他们快,你爹我没这么差劲,早晚赶上他们!”
李寒衣回怼,“在你赶上他们之前,先闭嘴吧!”
雷梦杀看了一眼院门口,“可是风风孤立无援……”
李寒衣不想管,“我练剑去了。”
雷梦杀抬腿追上,“寒衣,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父女俩一路斗嘴,雷无桀正在李心月怀里叽叽喳喳,没人搭理也自己说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