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东西。
千初竭尽全力忍住身上的抖动,直到响起一阵清亮的响声,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手抖掉了匕首。
她这一句恶毒的诅咒,让坐在床上的狐狸笑得更厉害了,瘆人的笑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鲜血无处的蔓延,她赤裸着双脚不停后退。
角落里的头颅,五官保持完好,眼睛一直睁着,嘴角带笑,连接脖子的地方不断冒出暗红的血液。
千初看向面前还笑不停的狐狸,真想捡起的地上的匕首,迅速插入他的咽喉,这样他就永远都发不出声音。
这样美丽的标志物,才最应该做成标本。
他垂首,双手掩面而笑,肩膀抖动不停,后脖颈毫无保留地露出来。
他似乎放松了警惕。
千初悄无声息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手指触碰到黏腻的血液,忍住恶心的冲动,克制发抖的双腿,几乎屏住呼吸。
触碰到冰冷的刃,指腹随即蔓延开血液,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心跳快到要崩裂。
他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那样笑着。
一瞬间,她抓起匕首,赤脚踩过血瘫,四周溅起小血点,无声又快速。
刀刃划过的声音响起。
他的笑声停止了。
整具完美的身体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极了展览馆里控诉情绪的雕塑。
整座房间落了安静,静到只有她的呼吸声,还有她的心跳,手心冒出汗水,裹挟着血液一起滴到地板上。
千初像泄了气般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盯着地上的某一处角落,刚好与桐沐死去的双眼对视。
冷不丁的一个寒颤,她迅速别过目光,又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浑身不舒服。
那座静止不动的雕塑,忽然动了动,像提线木偶一样,一节一节地直起身子,双眼带着不明的笑意看向全身瘫软的女人。
嘴角勾起怪异的弧度。
目光又落在那撮融进血液里的狐狸毛上。
丁程鑫就这样静静看向她,似乎是在等一个答案。
千初你是我睡过的。
千初浑身上下都不许再有任何一个女人碰过。
千初强力硬着语气,苍白的脸上浸出汗水,胸膛起起伏伏,呼吸的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
那撮狐狸毛就是刚才桐沐碰到的。
丁程鑫如果我真和别人睡到一起。
丁程鑫你会把这个匕首插进我的喉咙吗?
他弯起眉眼,温和地笑了笑,语气柔到骨子里,就和桐沐说话时一样。
千初你试试。
千初强硬着站起身子,手心血肉模糊,是被匕首划破的。
她抬手抚摸他这张绝美的脸,鲜血迅速晕染,为他增添了几分危险。
千初强压着内心的恐慌,直视着他的双眼,希望他不要看出自己刚才的杀意。
拿起匕首的那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了。
这把利器是他故意留在衣柜里的。
他想看看自己怎么做。
如果只差一下,千初就会身陨。
这头死狐狸把她当猎物耍,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千初的手向下移,按在他白皙的胸膛上,感受到有力的跳动,血迹同样在他身上被拉长。
这种畜生居然还有心脏。
忽然她往后一推,迎着他略带嘲弄的目光,狠狠咬在他的软唇上。
那就试试。
这场游戏的最后,他的头颅会不会像桐沐一样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