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金碧辉煌的凯撒会所灯火通明。这是陈世杰最常光顾的地方，每个服务生都认识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陈少，您来了。”会所经理赵明迎了上来。
他四十出头，西装笔挺，脸上永远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陈世杰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向电梯。身上的西装已经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眼睛布满血丝。
从医院逃出来后，他直接来到了这里。
“把整个八楼包下来。”陈世杰掏出一叠现金拍在前台，“所有人，全部给我滚出去！”
赵明连忙点头哈腰：“好的陈少，我这就安排。”
八楼是会所最豪华的包间区，一晚上的消费就要几十万。
此时正有几桌客人在谈生意，被服务生请出去时还想发火，但一听是陈世杰的吩咐，立刻噤若寒蝉。
陈世杰走进最大的包间，直接瘫在沙发上。“把所有酒都给我搬上来！”
很快，服务生推着酒车进来。茅台、轩尼诗、路易十三...每一瓶都价值不菲。
陈世杰抓起一瓶路易十三，拔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陈少，您慢点喝。”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说。
她叫小雨，今年刚来会所没多久。
“闭嘴！”陈世杰抓起酒瓶砸了过去。小雨躲闪不及，被碎片划伤了手臂。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陈世杰站起来，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价值连城的红酒洒了一地，水晶吊灯被砸得粉碎。
赵明在门外急得直跺脚，但又不敢进去。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正是张海，他早就按照苏木的吩咐，在这里等着了。
“赵经理。”张海递过一张名片，“我是天眼安保公司的。
陈少现在情绪不太稳定，需要有人保护。”
赵明如获大赦：“太好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张海点点头，站在包间门口。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包间里，陈世杰已经完全失控。他抓着酒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吼：“林美玲！
你出来啊！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服务生们吓得瑟瑟发抖。有人想报警，被赵明制止了。
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你们都在笑话我是不是？”陈世杰突然转向服务生们，“觉得我疯了？
觉得我活该？”
他抓住一个服务生的衣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死？
说啊！”
那服务生被掐得喘不过气，脸都紫了。其他人想上前解救，却被陈世杰一脚踹开。
“都想看我笑话是吧？”陈世杰松开服务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告诉你们，我陈世杰就算完蛋，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服务生的头就砸了下去。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报警！快报警！”有人尖叫。
张海按下手机上的发送键。视频立刻传到了苏木的手机上。
与此同时，会所外面，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暗处。
车里坐着两个人，正是苏木和他安排的私家侦探老钱。
“素材收集得不错。”苏木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剪辑一下，重点放在他打人的画面。”
老钱点点头：“已经联系好几家自媒体了，明天一早就能发出去。”
“记住，先在富豪圈子里传播。”苏木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看看，陈家的独子是个什么德行。”
包间里，陈世杰还在发疯。他抓着酒瓶，对着墙上的装饰画一顿乱砸。
那是一幅价值百万的名画，转眼就变成了碎片。
“我爸不是想要个听话的儿子吗？”他歇斯底里地大笑，“好啊！
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不听话！”
陈世杰一把扯开衬衫，露出里面的背心。他抓起茅台酒瓶，将酒水浇在自己身上。
“来啊！拍啊！”他对着包间的监控摄像头咆哮，“让所有人都看看，陈家的大少爷是个疯子！”
这时，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进包间。她叫米兰，是会所的头牌公关。
平日里最受陈世杰青睐，没少从他手里捞好处。
“世杰，你冷静点。”米兰踩着高跟鞋走近，“有什么事跟姐姐说。”
“滚！”陈世杰一把推开她，“你们这些人，平时巴结我的时候叫得多亲热，现在是不是等着看我笑话？”
米兰被推得一个踉跄，高跟鞋崴了一下。她扶着墙站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陈少，您喝多了。”赵明壮着胆子劝道，“要不我送您回...”
话没说完，一个酒瓶呼啸而至。赵明堪堪躲过，酒瓶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回哪？”陈世杰冷笑，“回精神病院？还是回那个家？
告诉你们，我哪都不回！”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包间的落地窗前，一拳砸在玻璃上。
玻璃纹丝不动，反倒把他的手砸出了血。
“林美玲！”他突然仰天长啸，“你不是想看我倒霉吗？
你不是想报仇吗？来啊！”
楼下的行人被这声音吸引，纷纷抬头张望。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更多的人驻足围观。
张海站在门口，手机镜头一刻不停地记录着这一切。
他给苏木发了条信息：“老板，要不要让他消停点？”
“不急。”苏木回复，“让他再闹一会。”
包间里，陈世杰抓起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
“你们不是想看我死吗？好啊，我成全你们！”
服务生们吓得尖叫，有人转身就跑。米兰却笑了：“陈少，您要是真敢死，早就跳楼了，何必在这演戏？”
“你说什么？”陈世杰眼睛一瞪，“你再说一遍！”
米兰扭着腰走到他面前：“我说，您就是在演戏。
您要真想死，刚才在公司楼顶就跳下去了，何必跑这来丢人现眼？”
“贱人！”陈世杰举起水果刀就要刺过去。米兰却不躲不闪，反而挺起胸膛：“来啊，刺啊！
让所有人都看看，陈家大少爷是怎么杀人的！”
陈世杰的手僵在半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狼狈。
“哈哈哈...”他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你们都等着看好戏是吧？
行，我成全你们！”
他转身冲向酒柜，抓起一瓶又一瓶名贵洋酒，疯狂地往嘴里灌。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陈世杰！你给我适可而止！”赵明终于忍不住了，“再这样我真要报警了！”
“报警？”陈世杰打了个酒嗝，“你敢报警？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这破会所明天就关门？”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赵明面前，抓住他的领带：“你以为我现在没钱了？
告诉你，我随时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明脸色发白，不敢再说话。其他服务生也噤若寒蝉，生怕惹怒这个疯子。
就在这时，米兰突然拿出手机，对着陈世杰拍了起来。
“来，陈少，让我也记录一下您的光辉时刻。”
“你敢拍我？”陈世杰暴跳如雷，“把手机给我！”
他扑过去抢手机，米兰灵巧地躲开，继续拍摄。
“怎么，陈少怕了？怕视频传出去？”
“贱人！”陈世杰抄起一个花瓶就砸。米兰闪身躲过，花瓶砸在地上粉碎。
“你完了！”米兰冷笑，“这视频我已经发到群里了。
明天，整个圈子都会知道，陈家大少爷是个什么德行！”
陈世杰脸色煞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酒劲上来了，眼前天旋地转。
“都给我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滚！”
服务生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逃出包间。米兰最后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补一刀：“陈少，您好自为之。”
张海站在门口，看着瘫在地上的陈世杰，给苏木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搞定了。”
车里，苏木看着手机上源源不断传来的视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周检”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
“周检，有个案子，您可能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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