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回到家，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电梯里，他掏出手机，翻看着刚才拍下的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陈世杰发病时的狼狈样子，他蓬头垢面，眼神空洞，活像个真正的疯子。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苏木推开家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他没开灯，直接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医院的监控画面，五号病房里，陈世杰正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工推门进来，这是刘大勇，五十多岁，在精神病院干了二十年。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但那双眼睛却格外警惕。
这是苏木花重金收买的眼线之一。
“病人，该吃药了。”刘大勇把药和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陈世杰蜷缩在床角，死死盯着那杯水：“滚开！
都是毒药！你们想毒死我！”
“哎呀，这可是何主任开的药啊。”刘大勇耐心劝说，“你不吃药怎么好得了病呢？”
“我没病！”陈世杰突然暴起，一把打翻水杯，“你们都在骗我！
那个法医...那个姓苏的...他在搞鬼！”
刘大勇连忙按住他：“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去叫医生。”
说完，他快步走出病房，拿出手机给苏木发信息：“病人提到你了，说你在搞鬼。”
苏木看着信息，嘴角微微上扬。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这是他这些年收集的“完美犯罪”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不着痕迹的杀人手法。
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精神药物诱导型谋杀。
通过特制药物引发被害人精神错乱，最终导致自杀或意外死亡。
死因不明显，易被认定为精神病发作。”
正看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德明，那个替他配制“特殊药剂”的黑市医生。
赵德明四十出头，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时总是神经质地搓手。
“苏医生，第二批药剂准备好了。这次加了点新配方，效果会更强。”
“送到老地方。”苏木简短回复。
放下手机，他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五年前那起车祸的资料：现场照片、法医鉴定报告、案件卷宗...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是从路边监控里截取的，记录下了整个车祸过程。
苏木点开视频，画面里，一辆黑色轿车疯狂冲向路边的女孩。
刺耳的刹车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
他把视频暂停在最后一帧，放大车牌号码。这是证据，当年被陈家花钱压下的铁证。
现在，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医院的王小梅护士。她是个爱八卦的性子，在医院里消息最灵通。
“苏医生，刚才陈世杰的父亲来了。”王小梅压低声音说，“可把病房闹翻了天。”
“说说看。”苏木往椅背一靠。
“陈世杰一看见他爸就发疯，说什么'都是你害的'、'你逼我销毁证据'之类的话。
他爸气得脸都青了，叫保安把他按住打镇定剂。”
“还有呢？”
“最奇怪的是，”王小梅继续说，“陈世杰一直念叨着床底下有东西。
我们检查了，还真在床板夹层里发现一个旧信封。”
苏木眼睛一亮：“信封呢？”
“被他爸抢走了。不过我看见信封上写着'林美玲'这三个字。”
“干得好。”苏木说，“盯着点他们父子，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
挂断电话，苏木站起来走到窗前。远处的第三医院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里正上演着他精心设计的好戏。
苏木正要关上窗帘，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医院保安队长张建国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陈世杰正跪在病房地上，疯狂地扒拉床底。
“在这里！一定在这里！”视频中的陈世杰声嘶力竭地喊着，“爸，你把证据藏在这里了对不对？”
陈父一脸铁青地站在旁边：“你发什么疯！赶紧给我起来！”
“不！”陈世杰突然扑向床底，“我看见了！
那天晚上你偷偷来医院，把东西塞在这里......”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