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感官因在极渊练得异常敏锐,她是世间唯一的诡仙,要先成神仙,再堕为诡,则为诡仙,神仙本就稀少,惶论堕诡之人。
诡仙最主要的特征,为异瞳,缠臂,因为诡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力,所以会外泄,现于表面。
谢聆鸢出级渊时,就隐去缠臂,诡之力现于瞳,谢聆鸢无法控制住双瞳,这是她在极渊时就感受到了。
所以,她在极渊中不仅修炼了五百年,还集极渊之力,锻造出了一件神器,暮残红稠,为自己量身打造,只为遮住双瞳。非自己意愿,谁也无法取下来。
到了林潇忆的洞府,林潇忆收剑,让谢临渊跟在自己身后,这个洞府谢临渊虽谈不上熟稔,但也对其布局大致了解。
“你的眼睛”林潇忆顿了顿,看向谢临渊,林潇忆抿了口茶,等着她的解释。
“先天不足,见不得阳光,所以才会缠目”谢临渊垂首答道。
“无事,大道三千,仙途漫漫,会补足你的先天不足的”
“嗯,但愿吧”谢临渊随口敷衍道。
“我有两个徒弟,一个曾为了宗门,已经陨落了。第二个则是如今的掌订,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那人,是你的师兄,第三个就是你了,你的灵根,是可造之材”
说罢,林潇忆丢给谢临渊一本典籍,是最寻常的筑基功法“我多数时间在闭关,你先闭关筑基,筑基后我带你去获取你的法器,那是你的洞府”林潇忆向一个方向指了指。
谢临渊点头告辞。
她其实并不是看不见,她可以透过红绸看世界,再敏锐的感官也比不过自己的双眼,她抚了抚在自己眼睛上的红绸,“不能暴露身份”
她的修炼方式好像就是闭关,曾在衍月中时,多数时间也是在闭关,极渊五百年,不也是闭关吗?
她呼出一口浊气,将那本筑基功法丢在一边,笑话,她哪需要靠这些,筑基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她闭上眼,并除杂念,心无旁骛,开始入定。
八年后,衍月宗
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春意盎然,衍月宗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殿内,徐蘩和祝倾歌有一搭没一搭的下棋。
“祝师叔,你说我那小师妹怎么一直闭关?和曾经飞升的谢师姐真像,你说他会不会是下一个谢师姐?”
祝倾歌虽为一峰之主,但却丝毫没有峰主的架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听说她要出关了,这次新发掘出的一个秘境,只允许筑基期的修士去历练,她应该会去吧”祝倾歌支着下巴道。
“如果这次出关,她筑基了,她肯定会去,毕竟这可是新发掘出的秘境,机缘大着呢” 徐蘩骚了骚头,道。
“毕竟未有人去探索过,机缘大,危险也大呢,你那师尊也是个怪人,自从丢了一魂后,越来越古怪,都已经萧摧星齐名了,徐师侄,下棋不语,你看你输了吧”
祝倾歌的纤纤玉指捏起了五个棋子,丢进棋盒中“五子成珠,我赢了”
徐蘩拍了拍头,懊恼极了。
“行了,不陪你玩了,我走了”祝倾歌拍了拍徐蘩 的肩膀,消失在了殿内。
徐蘩看着祝倾歌消失的方向,兀自在殿内坐了很久,开始沉思。
另一边,谢临渊打开了洞府的大门,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普照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她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炼天才,谢临渊想,许是极渊的原因吧。
谢临渊 向林潇忆传信告知自己出关的事,便下峰在宗门内转悠,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活动活动僵硬了的身体。
此时,正是内门弟子晨练的时候,她一身红衣,红绸缠目,十四岁,正是妙龄,红绸更衬得他肤白胜雪,一头青丝未挽,披散在脑后,往那一站,有谪仙之姿。
不禁看呆了晨练中的弟子,开始小声议论这是哪位,未何从未见过?负责晨练的章楚月微微皱眉,开始在脑中搜索这是哪位弟子,脑中灵光一闪,这莫不是…
她上前不确定的喊“谢…师妹”
回过神的谢临渊看向了章楚月,微微点头,一脸歉意道“我可是打扰了师姐带弟子们晨练?闭关太久了,许久未见天日,只是想晒晒阳光而已,不曾想打扰的师姐”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清灵。
感受到谢临渊的修为,章楚月不可置信道“不过八年,你就已经到了筑基中期吗?当真是修炼天才啊”章楚月感慨道。
这些曾经和谢林渊一起进入衍月宗的弟子们都震惊了,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前期,但又一联想到他入门时的测试成绩,又觉得十分正常。
谢临渊拜别章楚月后,心想总要见一见现在的师兄,曾经的师弟,如今的掌门,徐蘩。
谢临渊向守门的弟子报明身份以及来意,并亮出了身份玉牌,静待他们通传完后,通知自己进去。
通传完之后,那两个弟子好奇的打量了谢临渊几眼,便对他放行。
“谢临渊,拜见掌门”谢临渊向徐蘩拱手行礼。
徐蘩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师妹,在他打量她时,谢临渊也在打量如今的徐蘩。
因为缠目,徐蘩根本就看不清谢临渊的神情,他斟酌的开口“师妹前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依礼来拜见一下掌门罢了,因为闭关,现在才来。实在抱歉,请掌门宽宥”
“罢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半月之后有一个秘境,必须是筑基期修士,我感受到,你已筑基,你可愿前去?”
谢临渊略一思忖,点了点头,道“感谢掌门,还能记得临渊,给临渊一个名额”
徐蘩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你已筑基,不去说不过去,还有不必喊我掌门,喊我一声师兄即可”
“感谢师兄,那临渊就就不打扰您了”谢临渊向徐蘩拱了拱手,踏出了殿门,似是完成一个任务般。
徐蘩盯着谢临渊远去的背影,对于这位师妹愈发的好奇。以及一种,见了故人的熟悉?!
“怎么可能?”徐蘩不禁有一些心烦意乱,她的双目,以及她那逆天的天赋,和待人接世的态度,让她身上疑点重重。
而此时的谢临渊正向着另一片山峰走去,准备见一见那位赵舒荷,她不对劲,那日分别时,她的神情,可不像是一个稚子会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