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来了一辆越野车，大摇大摆地开到了操场上，很快，这两奇奇怪怪的车吸引了执勤和你这种闲散人士的目光。车窗摇下来了，露出里边带着墨镜的铁路的脸，他自己开的车。

执勤对他感到陌生，但铁路肩上的上校军衔让他第一时间敬礼。

“团部在哪？”

“右拐，到头东行一百米。”

“谢谢。”（原文）

铁路把车窗升上，开着车走了。

团长王庆瑞正在看着面前一摞士兵的简历，最上边的，正是许三多的，铁路进来了。

“坐”王庆瑞说着扔盒烟过去，“先吸烟，我马上看完。”

铁路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我说老王，看你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是不是想摸清我的底给我下药啊。”说着，用手指着那些资料，“就这么一点资料，我真不相信你到现在都没有看完。”

王庆瑞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放，“师部的命令我已经收到了，但是我准备跟你讨价还价的啊。”

“哼哼哼哼，我这来的路上，我就盘算着你肯定会这么做，要不这么做就不是你。”

王庆瑞，“我实话说在前头，有几个兵，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

铁路，“我也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冲他们来的。”（原文）

……

王庆瑞一把抓过烟，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铁路震惊地看着。

军部的十项全能比赛明天就要开始，你这个团部的军械库副主任到是跟着忙得昏头转向。两个季度的交替时期，你正是忙得时候，已经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周了，从白天到黑夜。

扣扣

“进来”你头也没抬，忙活手里的资料。

办公室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但脚步声基本没有，部队待了三年，团里基本上都是熟人了，你也没看。

椅子旁站了个人，你右手继续敲击键盘，左手拉开抽屉，从里边摸出一包烟，扔了过去，“烟，自己抽。”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一会儿，香烟的呛辣味就飘过来了。

“采主任，咱都少尉了，没买点儿好烟？就给我春城啊。”

你还在整理资料，顺手摸到他嘴边，把吸了两口的春城抽出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有的抽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小南瓜有点儿性格”，袁朗伸手把你的椅子拽着转了个圈，正对着他，“抬头看看我，少尉。”

你烦躁地放下笔，抬头看过去，袁朗的脸放大到你面前。

“少尉，还记得我吗？”

你一惊，想站起来敬礼，被袁朗一只手摁回了椅子里，“我叫袁朗，之前演习你应该见过我。”

“首长好！”，你坐在椅子上，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放松点儿，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你是知道的，但是不好说，因此没有回答。

袁朗侧坐在了你的办公桌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待得还好吗？”

他讲话很跳脱，“还好。”

“什么是还好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像个老干部了。”他对你的回答不满意。

你有点儿懵，军械库的生活是真的还好，“这里还算充实，每天有训练，能接触到很多新兴武器，还有时间跟老战友交流，我觉得还好。”

这回答出乎袁朗的意料，他拉着你的椅子往前扯了一下，让你离他更近一些，好观察你的表情，可惜了，你有天然伪装。

他舔了舔嘴唇，“我直接说了，我今天是来招兵的，你们的兵是从地方上来的，我的兵是从兵里边挑的，明白吗？”

你摸了摸鼻子，“明白。”

在你这里，袁朗的观察能力打了个折扣，他看不出你的想法，“那你的想法呢？”

说实话，这里有高城，有七连的其他人，你在这里很自在，去老A的意愿确实不太强烈，因为你有自信，总有一天，高城会把你弄去他的师侦营的。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你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

袁朗抬起你的脸，“说实话，我是带着师部的命令来的，你们的简历，我都看过，从上次演习之后，我就一直想跟你聊聊，我很好奇单枪匹马冲到蓝军指挥部的兵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这次我过来了，你很安分，适应力很强，我很希望能在大后天的选拔上看见你。”

你抿了抿嘴，“是，首长，我会按时到训练场的。”这种选拔，你不一定是能达到终点的人，但老七连的人一定会去参加的，为了伍六一，你想去看看。

袁朗放松地站了起来，拍了拍你的肩膀，“大后天师部的命令会发到每个人的手上，我先走了。”

你站起来，陪送到门口，看着他下楼了。

袁朗的到来，彻底地打乱了你的节奏，你坐回椅子上之后，拿着资料，发了很久的呆。想七连，想高城，想伍六一，想许三多、成才他们。还有对自己的审视，你是知道老A他们是特种部队，会有特殊任务，前世作为一个普通学生，今生作为一个普通士兵，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那样的任务。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说不定，连选拔都过不去呢。就当是看着伍六一那个大傻个子了。”你还有点儿模糊的印象，伍六一的腿，应该就是在这一次的选拔中废掉的。

第二天，军部的十项全能比赛你没能去上，但是第二天中午，白铁军就在篮球场上给你交代清楚了，说高城在赛场上跟许三多聊完，表情就不对了，跟伍六一讲完，更是快喘不过气了。

你失笑，心想，“三多那个实诚娃，高城那个傲娇就需要三多、六一这种真诚小狗治他，两句话，道心就破碎了。”

你俩啦啦队干得相当不敬业，场上还在打着呢，你跟铁军就一人顺一瓶饮料跑到角落里去了。

“我老白跟你说，昨天比赛完，有个××××部队的战友将那些比赛项目重新做了一次。”

“××××？”你疑惑。

“就是保密部队，”白铁军顺嘴回答，继续说，“我跟你讲，那动作，那姿势，那行云流水，那压迫感，看的场上的人是目瞪口呆，衬得我们那些人跟体工队似得。”可见那个保密部队给他的震撼，白铁皮同志到现在还在回味呢。

昨天没去，你突然有点儿后悔了，虽然不一定能加入他们，但感受一下子也好啊。

“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白铁皮回味完，还很是为你可惜了一下。

老A的到来像是给七零二团加了一把火，让平静的像一摊水一样的团部沸腾起来了，到处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拿到命令地在揣测这个未知的未来，没有拿到的，羡慕拿到的，在打听消息，努力训练，以期下一次也收到这样的命令。

而你，去了团部小卖部，将里面的面包、零食一扫而空，给七连的人每人发了一份，让他们当天早上早点儿起床吃了。

选拔头一天，早早地做完了军械库的工作，整理好资料，跟主任对接完。

“你想好了？”主任问，他很满意你这个搭档，事少，有能力。

“我想去看看。”

“行吧，我也不多说什么，希望你能通过选拔。”

“借您吉言。”短短半年，你对这里已经产生了情谊，这要离开，还是很不舍。

主任站在你面前，“你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退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你说话，和他以往的形象很不符。

而你乐滋滋地笑了起来，“是！”

天色未明，一个个的参赛士兵就被装上了军车，拉去了驻训场。夜色下的草原，很寂静，很辽阔，除了呼吸声，行车声，就剩下了风声。

参赛士兵们一个个地从军车上下来，进行集合。

铁路和团长王庆瑞从一辆车上过来，站得远远的。

袁朗从一个简陋的帐篷中出来，夹着头盔，对面前的这排士兵敬了个礼，一个军官下意识的口令，“立正！敬礼！”

所有士兵立正回应。

袁朗笑了，“放松点，啊，往下要耗费很大的力气，现在这么紧张干什么。大家是客人……”

士兵们明显松了一口气，许三多从袁朗开始过来，就很开心，一口小白牙就已经漏出来了。

但你明显感觉到袁朗语气中的笑意，为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他表情变化很快，士兵们正笑得开心，他就语气一转，“我还没说完呢……请牢记目的地参照物。”

有些士兵掏出了纸笔，袁朗看见了，“纸笔收起来，干什么，从现在开始四十八小时内我是你们的敌人，……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你看到后面的高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