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27和39又开始说话了，“屠夫是个恶人，他是个小人。”

你们在做全负重狂奔，袁朗和齐桓很轻松地就到了你们前头，因为他们是坐着越野车来的。

袁朗，“跟上跟上！跟不上都扣五分！”

队伍已经散架了，第一梯队是许三多、成才、伍六一他们，你没跟他们一起，你在中间呆着，罗为梁，吴哲几个，已经在最后吊着了。

成才，“你见过吗？跑步的时候，主官居然坐在车上！还喝茶！”

袁朗吹了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快点儿，八十岁老奶奶都比你们强。”

路上，吴哲摔了下去。

伍六一和许三多一直在第一梯队，他们居然还在加速。

车子慢了下来，跟你齐平，一个人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四十三号，这就是你的水平吗？”

你跑着，没理他。

“还记得我吗？”

你侧过头，又回正，“不记得。”

他张嘴欲说，后脖领子被揪住，一把扯回去了，袁朗的脸出现了，他把大喇叭举在你耳边，“训练偷懒，扣五分！”

齐桓，“是”

你咬牙，加速了。袁朗那个魔鬼还没有放过你，“如果跑不到第一，再扣五分！”

“是！”

你开始不留余地地往前冲，很快，你成了第一梯队，开始了领跑。

当然，不止你那么倒霉，队列中的大部分人都被骚扰了一遍，所有人牙齿咬得紧紧地，腮帮子绷出了咬肌。不知道跑了多久，太阳已经到了正中，你们在训练场上列队，齐桓宣布着往后的训练日程，“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野障碍、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科目训练。”（原文）

袁朗就拎着他那破水杯，在队伍周围晃悠，并以队伍不整齐为由，全体扣除一分。

当天的训练完成，身体素质强悍如你也有点吃不消，你有些梦回新兵连了。

许三多和成才搀着吴哲跟在你们后边爬楼梯，当然，你手里也挂着个罗为梁，他比吴哲还不如，刚毕业，还没有下连队呢，就被忽悠过来了。

“三多，你那腐乳人真的不行，他就是个小人，魔鬼，疯子！”

吴哲撑着接话，“对，他就是个烂人！”

许三多嗫喏着，“其实，其实袁朗人挺不错的，你应该知道，桑子。”

自从来了老A，袁朗那副嘴脸你是看得够够的，不管他是有多符合你的审美，“不知道，不了解，他就是个是魔鬼！烂人！”

不过，拓永刚倒是对那个腐乳感兴趣，“什么腐乳，教官为什么是四十二的腐乳？”

平时调侃多了，不小心带出来了，“奥，这个啊，就烂人他们跟我们部队演习的时候，被我们三多活捉了。”你故作平静，但语气中的骄傲完全藏不住。

三多很是谦虚，“这都是运气，我当时就是太生气了。”

刀革更感兴趣，整个人都凑过来了，“那为什么叫腐乳？”

说起这个，你就想翻白眼儿，就没见过这么骚气的人，光听白铁皮的叙述就鸡皮疙瘩一身了。

“这个啊，就被抓了之后，对三多说，嗨，兄弟，我是你的腐乳，这些武器，都应该由你来支配。”成才先一步解释了，这是三多对他感情的证明，下榕树俩老乡的深情厚谊，不是袁朗这个半路插进来的可以比的。

几个人都笑了，听到袁朗被俘的历史，高兴坏了，以至于没有控制住音量，引来了齐桓。

“臭南瓜，笑什么？皮痒痒？”

你们立马闭嘴，在齐桓过来之前，快速回到宿舍。

许三多的观点没有坚持多久，三天之后，袁朗在他这里，就已经是一个最烂的教官了。

“快点快点快点！八十岁老太太都比你们强！”袁朗翘着脚，坐在边上看着你们爬地桩网。

拓永刚，“呸呸，这到底是培养啥的，每天就隔着爬爬爬，跑跑跑！”

罗为梁哼笑两声，“军中王军霞吧。”

“我觉得烂人没有什么目的，他单纯想折磨我们。”吴哲喘着粗气接话。

伍六一，“别说话，保存体力。”

齐桓调转水枪头，朝着你们呲了过来，“很好，还有精力扎堆聊天啊。”说着，朝旁边一摆手，又过来了三个水枪头对准了你们，你们被冲得寸步难行，你的手指紧紧扣在下面的泥土里，以期稳住自己。吴哲和罗为梁没有准备，一瞬间被冲得往后滑了一段距离，“怎么样，这样够不够劲儿？”齐桓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快活极了。

你紧紧咬着牙。

袁朗放下他那个破手机了，转过头来，“齐桓，别跟他们废话，扣两分儿，留他们在这儿浪费粮食。”

吴哲站起来，捏着拳头，伍六一和成才上前把他拖走了。“平常心、平常心，妈的，烂人。”

忘了，全都忘了，现在没人记得之前的光荣与理想，只盼着吃饭和睡觉。（原文）

在这里，尊严是个奢侈的东西，因为，一经发现，就会被袁朗拿走，他不允许你们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头一个星期的时间是非常漫长的，就连你这样强悍的身体，都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

周五的晚上，熄灯了。

一个人影从上铺下来了，你躺在床上没动，感受着他鬼鬼祟祟地出了宿舍。

过了一会儿，还没回来，你假装起床上厕所。

伍六一醒了，他给你比手势，“桑子，怎么了？”

你回了两个手势，出去了。

你在三楼的厕所转了一圈儿，“很好，不在。”回到宿舍，把罗为梁叫醒了。

对面，袁朗办公室。

袁朗、齐桓、刀革几人坐在里面。袁朗手中夹着烟，“说说。”

刀革，“那个小白南瓜极其内向，不说话，一天说不到三句，还是跟四十四号说的，也没表情，有些不合群。”

袁朗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还有吗？”

刀革，“身体素质很好，恢复力很快，白天不管练到什么样子，睡前基本就行动如常了，每天还有精力在洗漱完，涂一下油。”

“油，什么油？”

“就擦脸的。”

“齐桓！”

“行礼都收起来了。”齐桓纳闷极了。

“想办法给他收了。”

“是！”

袁朗接着问，“其他人？”

刀革，“那个上尉挺不错的，情绪稳定，体能提升很快，很平均一个人。同宿舍的四十四号，脾气硬，也是不说话，很维护四十三号，不过我感觉他对我们很有怨气。”

袁朗翻看着伍六一的数据，“你试着引导引导，还有，训练的时候，尽量把他们分开。”

刀革，“其他人，吴哲怨气最大，他给你起了个外号，叫烂人，齐桓是屠夫。拓永刚情绪极其不稳定，起伏很大，骄傲，直接。还有17号……，14号……，19号……”

宿舍内，你们三个蹲在床上，大眼瞪小眼，“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罗为梁已经困得闭了三次眼了。

伍六一很疑惑，“我们已经确定了，刀革绝对是卧底，为什么还要等他回来？”

两个人好奇地看着你，你抓抓头，尬笑着，“我我忘记了，哈哈哈，要不现在就睡吧。”

罗为梁，“你没有后续计划？”

头皮已经被扣五分钟了，“没有。”

“那我们为什么抓他？”

你倒下，用被子捂住头，“我不知道。”

“能不能利用一下他，别老让烂人找我们的把柄。这身边有个眼睛，还挺渗人的。”伍六一说话了。

“以后，有那什么无法理解的问题，就让十七去问，扣他分，十四号挺惨的。”罗为梁率先想到十七号的一个用处。

“被烂人找茬之后，当天的格斗，我可以揍他出气。”你也想到一个好用处。

“我也可以揍他。”

“出息，想点儿高端的。”罗为梁看不起你们这小家子气的样子。“烂人不是要掌控我们吗，我们可以通过十七号给他送假消息。”

你，“就这严密的监视程度，他那点儿消息，影响大吗？”

“至少能让烂人对我们的心理把控不那么精准，我每天要被他气死了，整天被踩痛脚。”说起这个，罗为梁都恨不得撕了袁朗那张烂嘴。

伍六一，“我们是不是要给别的人通通气？”

罗为梁，“我们现在只跟你那两个战友之间说得上话，其他人都不熟悉，告密咋整？”

你，“十四号一定要告诉，这分扣得太惨了。”

伍六一，“对，我们还可以问问他有什么问题，然后再透露给十七号。其他的还要再观察观察。”

罗为梁，“二十三、二十四我在进来之前，跟他们见过，听说人还不错，我可以去跟他们聊聊。”

伍六一，“三十五，八号我军区比武的时候也接触过。”

你，“三号和四号之前见过。”三个人坐在宿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了，明天咱们去问问三多宿舍那个少校吧，他聪明，我们可以听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