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

很快，他们都写完了，许三多问你，“桑子，你的写完了吗？”

        你压着信纸，“还没有，等我一会儿。”

        拓永刚心蛮大，他跟你玩笑，“你的遗言还挺多的嘛。”

        你笑了笑，“是啊。”最后，你在信纸上写了六个字，“袁朗，不辱使命。”

        遗书交上去了，你们继续看着屏幕，上边播放着各种各样的灾难，你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老A们一直在睡觉，没有人管你们，只有你们交流吵到他们的时候，才会开口呵斥一下。

        很快，一夜过去了，你们睁开眼，一时间摸不清自己在哪里，可能危机已经解决了吧。尖利的警报声响起了，你们的期待落空了。

        齐桓快速指挥，“换装！机场集结！”老兵们很利索，快速地套上了防护服，系着各处的密封口往外冲。你们也跟着动作，跟在老兵们身后把自己塞进了车里。

        车里除了李让，其他的都是不认识的老A，你跟七连的人分开了，你很忐忑。空中直升机一个接一个，你们坐在车里沉默着。你跟着你的小队成员进了机舱，抓紧时间检查身上的装备，李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密闭服装，检查通话器，我会在通话器里通报最新情况，听不清就回话。”

        士兵们压紧耳机和送话器，密封服装。

        李让，“昨晚发生正面接火，有两处炸点被歹徒引爆……现在歹徒挟持人质退守主要仓库，也是最后一处炸点。我们是A组，代号1、2、3、4，个战斗小组必须不惜代价予以拆除，注意，是不惜代价。完毕，通话情况？”（原文）

A2：“A2良好。”

A3：“A3良好。”

你，“A4良好。”

        同样的对话在各个直升机机舱内响起。

        机降地点在厂房不远的平坦地面处。直升机贴地飞行，你们挨个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飞沙、烟雾、面罩阻挡了你的视线，你紧紧地跟着小队，通过各种物体的遮蔽，逐渐地接近厂房，很快，李让发现了一个下水道口，他拉开了井盖，一股浓雾扑面而来，你看见A2上前，拿起一个东西在井口测量了一下，“氢钾化合物，浓度超标，注意防化服不要破裂，两分钟内致死。”

        李让，“检查装备，进。”说完，他跳了进去，A2、A3也跟着跳了下去。面罩闷得你晕头转向，也可能是太紧张，你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会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你也跳了下去。

        地道内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你们打开了身上携带的小灯。“这真的不会成为靶子吗？”你跟在A3屁股后面摸索着前进。他们在A2、A3在通话频道内聊天，“A3，你前天跟女朋友吵架分手成功了吗？”

        “A2，你想我点儿好，我们感情深厚，今年过年要结婚的。”

        “希望你能顺利结婚，打破三中队全员光棍的诅咒。”

        “A2，希望到时候包个大大的红包。”

        “我一定会带个空空的肚子过去。”你跟在A3身后，屏住呼吸，听他们聊天。

        “安静，保持通话清洁。”李让开口了，“关闭光源，左前方发现情况，全体向我靠近，完毕。”

        最后一点儿光源消失，地道内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还好，系统赠送的身体眼神真的很不错，能够让你在浓重的烟雾中，紧紧地跟在A3身后，一起向着李让的方位靠近。

        “砰！”你快速卧倒，在地上匍匐着。通话器响了，李让的声音传了过来，呼吸很弱，声音很低，“我中弹了，你们不要过来，自行寻找隐蔽点。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完毕！”

        你胸口很闷，突然感觉李让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通话器中传来几道不稳的呼吸声，其另外两个队友的。

        A2，“继续行动。”

        你动起来了，抱着枪，跟在A3身后，一点一点地往厂房深处挪去。

        突然，一声爆炸，地道很不稳，碎石、管子哗哗啦啦地往下掉，你躲进了旁边的掩体内。通话器中的声音急促起来了，是A2，“伙计们，今天运气不好，防护服被戳破了，剩下的路就你们两个走了，一定要记住，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完毕！”耳机内彻底安静了。

        A3，“我探路，你在后面掩护。”说完，你看到前面的A3快速地沿着地道移动。

        你端着枪，跟了过去。很快他到了李让牺牲的地方，直接越了过去，没有停留。然后你也到了，你蹲了下去，把手放到了李让鼻子下面，没有呼吸声。然后你准备把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这时候，送话器内A3的声音传来，“A4，快跟上，不要影响任务。”

        你，“他是我们的战友。完毕！”

        A3，“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完毕！”

        你，“李让还有体温，他还是热的。完毕！”

        A3，“我们尽快完成任务，还可以回来接他们。执行任务，完毕。”

        你最后看了一眼李让，起身跟上了。很快，到了一个拐角，“A4，我去左边探路，你在这里戒备，半个小时后我没回来，你自行走右面通道。完毕！”

        你，“是，完毕！”

        你躲在了一跟粗壮的钢管后面，端着枪戒备。这里很安静，除了耳机内传出来的A3的呼吸声，再就是地道内滴滴答答的水声，很安静、很安静，静的你心里发慌。你开始观察四周，这里好旧，钢管上都是铁锈，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在运行的大型化工厂。“化工厂，这场景怎么感觉有点儿熟悉呢。想想，想想，死脑子快想。”你皱着眉头，疯狂地翻动记忆，总算是从脑海深处翻出了原剧中模模糊糊的印象，“奇怪了，我的记忆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我这刚来三四年啊，上一世的事情怎么快忘完了？”

        不过，知道这就是个演习之后，你确实是放松了好多。想想之前的纠结，写得遗书，你就想磨后槽牙，你老神在在地趴在地上，“我到要看看A3还要玩什么花样。”

        果然，没一会儿，耳机里就传来A3虚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你心想“别说，这小子装的还挺像的。”

        A3，“小南瓜，很抱歉第一次任务就让你单独奋斗，我的防护服破掉了，这边氢化物浓度太高，你不要过来，注意安全，一定要不惜代价完成任务，完毕！”

        你在黑暗中气得快笑了出来，“老A的人，每个人都应该给颁个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这里是A组，我是A4，其他队友或许牺牲，地道内暂无敌人，完毕！”然后，你从地上爬起来了，先悄悄地返回李让倒下的地方，你就被电击惩罚了，幸好之前被电习惯了，这点疼还能撑得住，很好，李让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哼，跑的真快。”

  然后你又返回去，追着A3过去了，这次是赶上了，你到的时候，A3正从地上爬起来换衣服。你们面面相觑，“好巧啊，哈哈哈哈哈”他尬笑着。

        “是很巧，不愧是老A啊，还能复活呢，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呵呵呵。”你挥了挥手。电击源源不断，但你现在就想捶他们。

        “A4，你怎么过来了。”他在跟你周旋

         “李让的尸体没了，我过来看看。”你慢慢地接近他，然后一拳回过去，“邦！”

        另一个地道内，成才正在做着他的人生抉择，没错，他现在也是孤军奋战了。下榕树、七连、父亲、许三多、采桑子、七班长、高城等等一些人的脸在脑海中一一出现，最后是父亲和许三多的脸，他目前最亲近的人。他抱着枪，躲在掩体内，“放弃，我没有错，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应该放弃的，应该放弃的……”他越念叨声音越小，他要爬起来，远离这里，但是这时候，脑海里七班长的巴掌又过来了，“我七连的兵没有软蛋！”

        七连的生活又一次出现了，“钢七连，不抛弃！不放弃！”

        “钢七连没有孬兵！”

         “嗨，成才，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狙击手。”

         “称菜阁，我们一起成老A”

        “仨老乡，仨老A”

        “不能输”

        ……

         成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隔着面罩用脸蹭了蹭手里的枪，他开始向前推进。

        你被A3带出了地道，上了工厂附近停的越野车。驾驶位上坐着的人回头了，是李让，他穿着歹徒的衣服，笑着对你说，“没想到你发现的这么快，我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学着三多的表情，等着一副死鱼眼看着他，他问，“你刚刚打尽兴没，要不然我停车让你打一顿？”

        你转过头去，“抱歉，没有兴趣。”

        A3拿过车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你嘴边，“渴了吧，喝口水。”

        你挪了挪脑袋，“不渴，谢谢。”

        李让和A3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他又从边上翻出来一袋面包，撕开了包装，递了过来，“饿了吧，吃一口？”

        你推开他的手，“不饿，谢谢。”

        A3又看了李让一眼，回过头，“那 那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行不？”说着，他就开始了，“打南边来了个喇嘛，北边…”

        你掏出纸巾，塞到耳朵里，把眼睛闭上了。

        A3默默地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