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错（金币

金属穹顶下，白炽灯在嗡嗡作响中摇晃出惨白光晕，李栋旭的黑色长靴踏过台阶。

李栋旭孩子们，这次考核，我稍微上了点难度。

李栋旭没想到好多人没扛住——

他尾音拖得极长，像毒蛇吐信。

李栋旭看来你们的训练还是不够。

林恒昕攥紧掌心，绷带下的伤口传来刺痛。那些在考核中扭曲的面孔，飞溅的血珠，此刻又在视网膜上放映。

李栋旭不过这次的前三名，多了几个新面孔。

李栋旭第一名，3号，28号。

听到自己的序号，她机械地迈出步子走出队伍，守卫粗暴地将奖牌挂在她颈间。

掌声如浪潮般涌来时，林恒昕只听见自己心脏空洞的跳动。

李栋旭第二名，1号，26号。

张桂源与陈奕恒依言上前，站定在林恒昕斜后方。

杨博文斜睨的目光扫过张桂源缠着绷带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李栋旭第三名，2 号，22 号。

林恒昕睫毛剧烈颤动，看着张函瑞孤身一人走出队伍，本该并肩而立的 22 号位置空荡着。

李栋旭之后——

李栋旭倚着高台栏杆，手指把玩着皮质手套。

李栋旭我会根据你们这个月以来的个人成绩和考核结果，来重新调整你们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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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进硬邦邦的床铺时，灯在林恒昕视网膜上投下光晕，将她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透明。

她下意识扯了扯衣领，粗糙的布料摩擦着锁骨处的结痂，新换的编号 "20" 在白色衣衫上像一道新刻的烙印。

左奇函你还好吧？

林恒昕下意识侧头看去，少年脸庞被灯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臂，缓缓坐起身。

林恒昕今天治疗的时候，22 号想自杀，他已经把刀插进了脖子里…

她顿了顿，那些温热的血仿佛又顺着指缝漫上来。

林恒昕但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左奇函…他活下来了吗？

她点点头。

左奇函你没做错什么。

左奇函我们没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选择。

左奇函救，或者不救，你都没错。

林恒昕他会恨我吧…

左奇函那是他的事。

左奇函突然轻笑一声，虎牙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带着少年独有的锋利与温柔。

左奇函但你要记住。

左奇函今天伸手救人的你，比这破地方所有人都干净。

林恒昕……

左奇函的话音落下时，林恒昕感觉胸腔里那团拧成死结的寒冰正在悄然融化。

能和他分到同一宿舍，大概是她在这灰暗日子里，最值得庆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