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色的夜幕终究要到来,我们在青春的道路上奔跑,越走越远……直到遇到生命里救赎彼此的光出现,相约故里,拥抱离去。
像往常一样,夏禾乘5-2-1路线回家。沿路的风景,一幕幕在光年眼里映现。有忙碌的上班族,他们正在为每天的生计所奔波;有顽皮的小孩,和伙伴们在街道旁玩耍;还有孤独的拾荒者,度日如年的生活重蹈覆辙.…这些故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时刻都在上演。
夏禾的心揪了一下,想起与盛夏的约定。
白哲的手放在玻璃窗上,她若有所思,不停地摆弄那纤长巧嫩的手指。
仿佛想起小时与爸爸的手影游戏,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小胖娃娃,总爱跟在爸爸身后玩。她的小手搭在爸爸的大手上,随着爸爸弄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咿咿呀呀”的笑声总会随之而来。习惯了这样的她,终于在某一天悄悄地长大了。
她不再需要爸爸的大手,也没有再玩过手影游戏。那些都成为了夏禾的回忆,深埋心底,止于言语。
“小姑娘,到站了。”司机轻声提醒。
夏禾说了声“谢谢”,就顺着那条道回家了。
“夏禾,回来了,快来吃饭。”妈妈满面笑容,爱意满满。
“妈,来了。”夏禾应了声,便准备洗手吃饭。
夏禾的父亲常年在外面,很少回家。父女之间的话题便越来越少,直到消失。
父亲在门外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宽厚的后背似乎承载着无数的力量,蹲下来的影子更是显得格外忧郁。地上,他扔的烟头和烟灰杂乱不堪。他不肯进门,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儿交谈,又怕不能衬得女儿心。
“你不去看看你爸去?”妈妈在一旁很是关心。
这个家里,唯有夏禾劝的动父亲。因为在他眼里,夏禾永远是他最爱的女儿。
夏禾也很犹豫,怕劝不好反而会把关系闹僵。索性就拿了包烟,递到父亲手里。
夜光之下,夏禾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目光撒在父亲眼里。他站了起来,笑着望向女儿。
夏禾顺势把打火机送到他跟前,父亲那双大手早已变得饱经风霜,斑痕点点,粗糙的手划过细嫩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打火机。
其实,有时和亲人之间的相处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会懂。
夜深了下来,夏禾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时回忆起景年未说完的话,那颗悸动的心仿佛在告诉自己要陷入他的温柔里,还好理性多一点,她闭上眼,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屋外的星星一点,两点,亮亮的。
周末来临,夏禾如约邀请景年去看电影,但不同的是,她多带了小雪。
夏禾怕两个人看电影太过尴尬,就把小雪给带来活跃气氛,到时不至于冷场。
小雪也很乐意,双方赞成,向电影院出发!
一路上,小雪那张嘴叭叭不停。一会说这,一会说那。
搞笑古怪,在她这儿通通切换自如。总之,有她在,欢乐多多。
景年透过司机的后视镜,深情款款的看着夏禾。其他人倒没太在意。但可以看到的是夏禾害羞了。
“夏禾,你脸怎么红了?”小雪忽然停下来,发现她的夏禾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可能是太热了吧”夏禾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不被人察觉她的变化。
“小姑娘,我这可是开了空调的,可别乱说哦”一旁的
司机看出了端倪,故意开玩笑,来逗逗这几个可爱的孩子。
景年连忙收住自己的表情,将爱意掩藏起来。他眼睑下垂,撩拨头发,时不时关注光年的一举一动。虽不够明目张胆,但足够让人春心荡漾。
这边的夏禾不为所动,即使内心悸动,也不会露出半分爱慕之意。
到电影院,他们选个科幻电影,买完爆米花后就进去了。
景年坐在她们中间,三个人边看电影边吃爆米花,气氛蛮好。三个人的游戏,总有一个人会离场。小雪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跟他们打了招呼,离开电影院。
电影院有许多人,但此时的他们觉得四下无人,只剩下错落有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夏禾眼睛一刻不离电影,被屏幕中出来的人物所震撼。
她的睫毛,像弯弯的月亮。灵动不失优雅,清新而又不庸俗。景年迷住了,她那优美的下颚线自上而下,没有蜿蜒曲折,反而平平整整。即使他从侧面欣赏她,她也不失可爱。
“景年,怎么?是电影不够好看吗?”夏禾饶有趣味地调侃他。
这么一问,景年怪不好意思的。夏禾忍不住笑了起来。
电影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总算结束了。
少时倾慕,浪漫至渝,爱而不迟,终是错意。
景年停下脚步,叫住夏禾。电影馆内余下的灯光,挥挥扬扬照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鼓足勇气问光年那封情书的事。
对于景年这一问题,夏禾决定要告诉他真相:其实那封信是姜小雪的。
听到这里,景年有些许伤感。没想到是自己自做多情,闹了大乌龙。
夏禾懂了他的感受,上前安慰他:“你那么厉害,还很帅,喜欢你的女孩又很多,何必对我一往情深呢?”
“我喜欢你,只在这一秒保持缄默,之后的许多秒,都会爱你无数次。”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但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直对未来充满激情。往后的路很长,现在的人不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一路繁花,总好过跌宕起伏。”
景年顿住,久久沉默不语。
后来,他们互相告别。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姜小雪出现在夏禾眼前。
“年年,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等了好久。”
“嗯,我和景年去散步,然后他有事就先走了。你去哪儿了?”
“哎,还不是姜宇飞那小子闯了祸,差点被人家给打残了。”
幸亏那医生是给我打电话,不然要让我们爸妈知道,还不得把他腿打断了。”姜小雪少有的严肃展现出来,竟是因为她那个收养的弟弟。
“他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报警了没?”宇飞虽然不是小雪的亲弟,但平时帮小雪不少忙。光年也很担心他。
“伤的不轻,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当中。”小雪有些疲惫,更是伤心不已。
“那我可以去医院里看他吗?”景年投来恳切的目光。
“可以是可以,但千万被告诉我爸妈,不然他们会担心死,这小子平时就不安分。”
“走吧,taix! taix!师傅,麻烦将我们送去W医院。”
不一会儿,就到W医院。小雪带夏禾来到5号病房,找到姜宇飞。
透过门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打过石膏的腿悬在半空中。推门而入,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坐在宇飞床边。
“这…?”
小雪向宇飞使了使眼色,示意这两位怎么过来的。
宇飞摇了摇头,手里拿着香蕉,桌上还有一束花。
五个人在这个病房里,空气简直不要太安静。忽然,有人打破了宁静。
只见其中一个面表严肃,有一双剑眉的男人站了起来,
说道:“你们二位应该是姜宇飞的家人吧,我叫蒋寒。是这次抢劫案的负责警官,你们也可以叫我蒋警官,我身旁的这位,是这个案子的协助负责人。”
另一个可爱的警官也打了招呼,说:“你们好!我叫时浅。”
初次见到活的警官,夏禾和小雪都有些拘谨。向他们问
好之后,便中规中矩地听警官分析。
“这次案子涉及社会黑层,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抢你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吗?”蒋寒认真地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把我打晕了之后,就逃了。我也模模糊糊记不清他
的长相。”
蒋寒紧缩眉头,剑眉之下,是一双坚毅的眼睛,好像在告诉别人什么“不可侵犯”一般。挺直的鼻梁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英俊潇洒。嘴唇更是迷人,红扑扑的。喉咙处有一颗恰到好处的痣。他的人格魅力可不止这些,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的感觉。稍有动静,他的眉毛会显得更灵动些。眼睛淡淡的扫过面前这一切,看向身边的时浅。
警服之下,也曾是两个少年。
时浅和蒋寒低声细语什么,之后就离开了。
“这次真的太危险了!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呐!”
“姐,你还说我。你看蒋警官那眼神,都要把人家吃了似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宇飞在嘴仗这方面,可从来没输过他姐。
“哪有?你个小鬼头!”
夏禾在旁边笑了笑,他们姐弟俩的相爱相杀都看习惯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小雪父母打来的。向她询问这姐弟俩的情况。夏禾按照小雪的意愿,隐瞒了下来,瞎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小雪的父母常年在外地,除了给姐弟俩打钱,倒真没什么互动了。
这也是造就小雪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的原因,但她很善良,从来不会责怪她的父母。
她的少女梦,从认识蒋寒就开始不同于以前。
没错,她对他一见钟情,但蒋寒并不知情。或许在他眼里,小雪只不过是他接手案子里受害者的姐姐罢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同轨不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