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英/不等式
“被一束光短暂而热烈地照耀了一下。”
夏日的阳光透过古朴的窗棂,将热烈与耀眼的光像镀金般洒在案前。桌上是散乱的算筹和几张破旧的演算纸,一阵秋风掀起了泛黄的书页,故事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您就是东方人所说的数学?”
英语端详着来人的面孔,典型的东方人长相,细长的丹凤眼,不苟言笑的面孔以及及腰的长发,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令人望而却步的气质。
“是的。”
清冷的声音开口,仿佛没有任何情感。
英语笑了笑,上前想要握住对方的手亲吻,却被躲开了。
“公子请自重。”数学冷冷地开口,依旧不带任何情感。
“您误会了。”英语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这是我们国家的礼仪。”
“很抱歉,在我们国家这是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数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请让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风拂过耳畔,带着细碎的发丝时不时地掠过二人的手,略带潦草而遒劲的笔迹写满了纸页。
天色由湛蓝变得金黄,一点一点蔓延上酡红,最后褪成了深蓝色,星辰在夜空中,如萤火虫般闪耀。
“告辞了。”
数学向英语拱了拱手踏上了来时的路。
夜幕里,她的长发格外突出,像是在发光一样,熠熠生辉。
下一次见面,就是好久以后了。
英语正坐在马车里,前往教堂的路上。
阳光划破熙熙攘攘的人群,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却发现那束光的方向上,有一个黑色长发的人。
他正费力地看着,那人已回过头来。
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带着一丝欣喜。
她好像笑了。
英语刚想再辨认,那人却收回了目光,转身迈进人群里,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外了。
就像刚才的一切是幻觉一样。
一束光很短暂地照耀在了他身上。
热切而温暖。
自由且明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发展,英语和数学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天的神情英语却再也没见过。
“数学,你能不能笑一笑?”
有一天,英语忍不住,趴在桌上问数学,还戳了戳她的脸。
数学罕见地没有骂他,耳根泛起了一点红色,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加明显。
“……别戳我脸。”
“那你笑一个嘛。”英语收回不安分的手,托腮看着数学。
“不笑。”
“笑一个。”
数学板起了面孔,“别闹了,干正事。”
英语“啧”了一声,“数学小姐,您没有放松的时间吗?一天到晚只看这些图形符号,一点点娱乐活动都没有,笑都不会笑。”
数学没有应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行的不妥当,英语干咳了一声,说,“算了,那开始讲吧。”
不知怎的,数学的状态有些不太好,耳根泛起的红色不但没有褪下,反而更往上蔓延了点。
英语勾了勾唇角,有些玩味地转着手中的笔。
“数学,今天怎么一直走神?”
在数学又一次走神的时候,他问道,眼角带着笑意。
数学皱了皱眉头,英语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英语放肆地笑起来。
“今天早点休息吧,到这里就可以了。”
英语有些暧昧地从数学手中抽过笔,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手背,骄阳放肆地在二人的指尖上流转,将这微妙的氛围渲染到了极点。
数学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真的该休息一下。”
英语眨了眨眼睛,绅士地帮数学将椅子推到桌子底下。
“您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英语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留下数学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秋天的风已经开始凉了,而数学觉得自己在发烫。
烫的要命。
那天清晨,英语在他的后花园里散步。
他的花园不像别人的那般精心打理,而是种了很多好养活的花草,放任它们自由生长。
那些花草或许是因为自由,旺盛得像是要溢出来。
姹紫嫣红的色彩堆叠在一起,仿佛像一首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颜色谱写成的诗篇。
英语无端地想起来一个人,也是这样的耀眼。
虽然她沉默寡言,但是足以抵过世界上的所以光彩。
“数学,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昨天他这样问她,而对方摇了摇头。
“我……没喜欢过别人。”那人这样答道,依旧是清冷的嗓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来的难过。
“这样啊……”英语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这种失望的情绪一直蔓延到了现在。
直到下午时,他还是无精打采的。
“英语,不是你跟我说要出来玩的吗,怎么现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物理打趣地问道,“有啥烦心事了?跟哥说说。”
英语皱了皱眉头,“别贫了,小心我把你私底下的这种样子告诉化学。”
“错了错了。”物理笑了一下,“所以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呗,让哥帮你解决。”
英语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物理愣了一下,然后勾起了唇角:“哟,感情问题啊。”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会。”物理思考了一下说。
“那你是怎么追到化学的?”英语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可别跟我说是他先看上的你。”
“你怎么知道?”物理笑着说。
“啧,真没意思。”英语掐了物理一下,“收敛一点。”
“如果说你要追的话,那你首先得了解她的爱好,她的性格,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话说你看上的是谁啊,告诉我呗。”
物理向他眨眨眼睛。
英语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告诉别人?”
“保证。”物理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我喜欢数学。”英语说,“几百年了。”
物理愣了一下,随后做出了一个悲哀的表情。
“那你没戏了,我跟她认识了几千年都没听说过她有喜欢的人。”
“是啊。”英语苦恼地挠了挠头,“她跟我说她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自求多福吧。”物理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午后清朗的阳光下,数学突然把物理叫到书房里。
“你看。”数学说,“笛卡尔心形函数。”
英语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着说,“嗯。”
我想把它用英语来表达。
一句话顿在唇角,始终说不出口。
英语笑了笑,说,“把它用英语来表达怎么样,r=a(1-sinθ)?”
数学抬起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我这个人很笨,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我只知道我看见你时会很高兴,心跳会加速,有时候会觉得你很烦,但又有时候觉得你很可爱……我没喜欢过别人,我……我……”
数学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英语愣了愣,然后将她拥入怀里。
“我从公元五世纪开始,就一直在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