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非我敌手,为何要进来见我?”
唐俪辞重复问了三次这个问题,问得池云都看不下去。
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是三个问题。
钟春髻在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反应过来了,她恍然大悟地向唐俪辞告辞,急着查案。
燕爻专注地看着唐俪辞雕木雕,他一心二用:“阿谁姑娘留下,这会更安全。”
钟春髻看了看唐俪辞又看了看池云,阿谁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跟着她确实不便,还易受伤。
钟春髻握剑抱拳:“多谢唐公子。”
钟春髻一时间觉得郝府人不可能死于中毒,可是唐俪辞那打哑谜一般的问题却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燕爻撑着下巴看向钟春髻,意味深长地笑着:“给你个提示,这毒单独服用都没毒,只有两者相遇的时候才会毒死人。”
没毒死燕爻不是毒药不够狠,是燕爻“不会死”。
“多谢前辈!”钟春髻同样抱拳谢燕爻。
池云一头雾水,燕爻的话好理解,可是唐俪辞倒地在打什么哑迷,他问唐俪辞。
“既然你想知道,不如去问钟姑娘吧。顺便去帮帮她。”唐俪辞也不说,手下木雕已经有了完整的形态。
燕爻惊讶地看他:“卷毛狐狸,你雕的我啊。”
唐俪辞吹去木屑,拿起来比较了一下相似度,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燕姑娘,送给你。”
唐俪辞目光认真,虽然不明白他雕她的意义,但是被送礼燕爻还是很给脸的收了,拿到手她才发现短短的时间里这个木雕真的雕得很精致,手感也不粗糙,他有宗师的水平。
燕爻举着缩小的自己晃了晃:“多谢。”
回到郝府重新调查的钟春髻也很快找到了线索。
那日宴席之上只有新娘子没有中毒,虽然她不知道前辈是怎么解的毒,但整个郝府上下确实是只有新娘子没有中毒。那么什么事是所有人都做了新娘子没做的呢?
根据阿谁姑娘的供词,她从被抬进府后一整晚都坐在郝文侯身边,滴水未进。
他们在前往郝府的路上得到了灵感,近日雁城正是桂花酒出窖的时期,况且郝文侯钟爱桂花酒,他纳妾喜宴上必然会备上桂花酒,席上宾客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定然要饮一口桂花酒。新娘坐在上头花轿内并未出面敬酒,自然不用喝。
这便说的通了。
可又是什么毒死状像死于音杀功呢?
再次验尸之后,并没有中毒而亡的特征,钟春髻问出了这个问题。
池云一开始没想起来,他看着尸体灵光一现:“有,百步杀。”
“百步杀?”钟春髻疑惑。
“你不混黑道你不知道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此毒无色无味若是溶于水中便是神医也难查,可在一个时辰内接连与桂花酒同饮便会产生剧毒,死状即为两耳出血。”池云解释道。
喜宴上洗菜做菜泡茶都需要用到水,再在敬酒时饮下桂花酒,百步杀的毒性就会发作。
钟春髻带人去水井旁取水,池云寻了一坛桂花酒来,两者分开验都无毒,可将桂花酒倒进水中再验,银针变黑,果真有毒!
……
“哦。”听着唐俪辞的解释,燕爻伸出手将代表着郝文侯的木雕推倒:“黑衣琵琶客嫁祸你做什么?你们怎么有仇了?”
燕爻十分好奇那黑衣琵琶客“实名”谋杀的原由,只不过唐俪辞并没有回答,嘴角一直挂着那抹笑不达心里的弧度。
他一把火将模拟郝府灭门案的木雕都烧了,反问:“那燕姑娘是怎么逃过百步杀的毒性的?”
燕爻吃瓜的心没得到满足,她也不想给卷毛狐狸解惑,她站起身:“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