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西心口跳的有点厉害，她对苏言的回答非常满意，直接指着王凤昔的墓碑微笑道：“行啊，那你直接叫她妈吧，她是你未来的丈母娘。”
苏言愣愣的看着玖西，明亮的眼睛里仿佛多了一把火，乖巧的朝着大母娘喊道：“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爱小西的。”
看玖西这意思，是真的接受他这个男朋友了？!
苏言的表情虽然柔和了很多，但还有点僵硬，玖西似笑非笑的擢了擢他紧绷的身体打趣道：“你是不是怕鬼啊？”
也不知道苏言是不是故意的，玖西话音刚落就赶紧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白晰的手，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是有些，那你离我近点不就好了？”
“放心，我不怕，我能保护你。”玖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打人的本事很好的。”
“鬼好像不是人……”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吗？有什么不一样？”实在不行，她一把火把人家坟给点了，看还有没有鬼敢招惹他们。
等玖西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客厅明亮的灯光让玖西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在进入客厅时却立刻切换成天真无邪的灿烂微笑。
十有二十是要找她麻烦吧，毕竟担心的话就不会一个电话也没有了。也对，除了找麻烦他们还会什么？呵呵。
沙发上，玖岭默默的看着茶几，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一条腿上，听到脚步声后抬眼向玖西望去，语气颇为无奈：“回来了？”
玖西一副刚发现他的模样，笑嘻嘻的凑到旁边坐下语气轻飘飘：“怎么了爸？”
玖岭嘴角抽了抽，她今天干的好事她自己忘了？！人家唐尚时还躺医院里等说法呢！
微妙的气氛充盈着空荡清冷的客厅，但却丝毫不影响玖西较好的心情，自然优雅的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了香蕉后她才慢不经心的轻笑道：“爸，你觉得我长得像母亲是件好事吗？”
玖岭被这句没头没尾的问题给问住了，他认真的打量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女儿，不知何时起，他竟一点也看不透她了，自以为的了解全都是一场笑话，沉默间，他忽然放声笑了出来，悲哀的笑声在清幽空荡的客厅显的格外突兀。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玖西表情平静，看都没看一眼玖岭，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像啊，和你妈一模一样！”玖岭几乎是咬牙切齿，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怎么也遮不住泛红的眼框和湿润的眼睛，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口翻涌着。
玖西吃完香焦后才回视怒火中烧的玖岭，眼底荡漾着浅浅的笑意，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妈的病和你有关系对吧，我这两年到底在不在乡下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玖岭死死的盯着玖西，嘴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爸，你小点声吧，哥哥们就算不在，这家里还有佣人呢。”玖西抬手将香蕉皮抛进垃圾桶里，拽了张抽纸轻轻擦着手指，语调懒洋洋的。
玖岭狠狠的憋了口气，指尖捏了捏眉心，半㫾，嘲讽一笑：“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个疯子！你以为你的命会比她好多少吗？”
闻言，玖西掀起眼帘，面不改色的与玖岭对视着，从内而外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平静，她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从容的回答：“你错了，爸爸。”
妈妈的心肠可比我软多了呢……
脸上的笑容是明媚的，可是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透着丝丝寒光。
玖西优雅的起身，粗略的理了理衣服朝玖岭皮笑肉不笑道：“好啦爸，这大晚上的，您早点歇吧，唐尚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就不麻烦您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
玖岭有气无力的看着玖西头也不回的背影，拳头慢慢收紧，良久才松开。晦暗不明的表情里翻涌着别样的情绪。
……
清晨，教室里的读书声被刺耳的警笛声打断了，好些警察正严肃的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环视一周，目光最终停留在玖西的身上：“就是你，同学，跟我们走一趟吧。”
汤佳研紧张的看着，死死的攥着书边，整个人微弱的发着抖。
玖西余光瞥见汤佳研不自在的模样，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后随即心境坦然的优雅起身，还顺手理了理秀丽的长发，镇定的朝着门外走去。
苏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警察来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他皱眉看向此时坐立不安的汤佳研，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汤佳研自然能感受到来自苏言冷冽的视线，但她只能低着头，脸色微白的盯着课桌上的课本。
窗外，小雨滴滴答答的下着，敲在窗玻璃上，晕开一圈圈水雾，惹人心烦。苏言的心思早就不在书上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模糊的窗。
教室里，气压低的读书声稀稀拉拉，直至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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