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
“杨博文——,等一下!杨博文——”
录制一结束,“唰”地一下就追出去的裴屿桉的喊叫声如雷鸣般在楼层中回荡开来,清晰而急促,瞬间填满了整个走廊。
【一阵风过去JPG】
裴屿桉气喘吁吁地终于抓住了杨博文的手腕,还未等气息平稳,便急忙开口道:
裴屿桉“你听我…呼…解释……哈,我可以解释的……”
故意放缓了脚步的杨博文侧身瞥去,正对上裴屿桉抬起的眼眸,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宛如小狗般可怜巴巴地焦急望着他。
走廊顶灯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光影,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
他微微蹙眉,伸手将裴屿桉揽入怀中,顺了顺他的背,默默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随即拉着裴屿桉闪身进了旁边的练习室。
脸就这么贴着少年温热结实的身体,感受到杨博文胸腔的震颤的裴屿桉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只有杨博文的面庞了。
昏暗的练习室里,突然被扣着手腕抵在门上的裴屿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杨博文冷声:
杨博文“解释。”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在昏暗的练习室里显得格外沉重。
哦对,对,解释!
瞬间忽略了略显怪异的姿势,裴屿桉回过神来,凝视着眼前略显模糊的身影,神色认真地向杨博文解释道:
裴屿桉“我发誓,我原先没有想找你背我的,那时候你看见左千背我,然后你说……”
——你也想背,那个时候我看你快要碎了,所以就让你背了,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话还没说完,杨博文就突然问,声音里的冷意消退了些:
杨博文“你的任务是让别人背?”
愣了下的裴屿桉:
裴屿桉“…嗯,对。”
随后,只见黑暗之中,杨博文俯下身去,胳膊轻揽住裴屿桉的后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他的后颈。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两人之间的气息在静谧的空间里交织缠绕,暧昧而深沉。
怀里的人肌肤温暖,腰身细细瘦瘦,埋在裴屿桉肩窝的杨博文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和有力的心跳,他轻声呢喃地庆幸:
“…太好了。”
他在说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再加上被杨博文的突然动作而搞得手足无措,裴屿桉压根没有听清。
但,这并不妨碍裴屿桉回抱住杨博文。
——就像他先前觉得那样,如果说左奇函像小太阳,那么杨博文就像小月亮。
——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
——不能逃避,也不用追求到底。
只要像现在这样,闭上眼睛,默默地回抱住杨博文的腰身就可以了。
杨博文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闻到了裴屿桉身上淡淡的馥香,混合着些许清爽汗水的气息,却让他鼻子发酸。
——太好了。
——不是交杯酒,太好了。
对于杨博文来说,他生气的是交杯酒这件事,他以为裴屿桉是骗他的。
让背这件事和交杯酒这件事在杨博文的心里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他主动,一个是裴屿桉主动。
他生气的,不,不如说他害怕的永远是,裴屿桉主动是为了骗他这件事。
万幸的是,不是这件事。
裴屿桉没有骗他。
但,这件事,万变不离其宗的是——
裴屿桉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杨博文的心。
可,他表现的太过内敛了。
所以——
“杨博文?!!杨博文?!!”
小狗被关在门外。
——因为里面的那只羊太害羞了。
杨博文的背脊贴着练习室的门,一点点滑落,最终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间,黑暗中,耳根的红几乎像是要渗出血来。
而又一个出溜神的时间,再一眨眼就被关在门外的裴屿桉无能跳脚,干嘛呀,抱都抱了,现在就把自己赶出来了,不是,凭什么啊!!!
裴屿桉“杨博文渣男!”
【小狗委屈控诉JPG】
似乎眼前就浮现出裴屿桉那双总是生机满满,亮晶晶的狗狗眼,胸口的心跳越来越响,清晰得仿佛填满了整个空间。
唇角那一抹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笑意,在无声中悄然绽开,面对控诉的杨博文受不住地小声反驳道:
杨博文“我没有,我想冷静一下。”
裴屿桉轻轻撇了撇嘴,确定了杨博文没有不高兴了。
他没有对被杨博文“扔”出来的举动感到介怀,只是低声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
裴屿桉“冷静就冷静,说一声不行啊,非要……”
一滴溜就把自己扔出去了,显得他很没用,力气很小诶!!!
力气大了不起啊!【小狗呲牙JPG】
【小狗越想越不服气,走了后回来对着门做了个鬼脸JPG】
一转头,便看见左奇函倚在走廊边,他的姿态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裴屿桉僵硬:“……”【坏了JPG】
左奇函单手插兜斜靠在墙边,指尖转着矿泉水瓶的姿势突然停住。
走廊顶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带笑的声音快要吓得裴屿桉后颈寒毛竖起,矿泉水瓶“咔”地被捏出凹陷:
左奇函“安安,任务完成得很开心?”
裴屿桉倒退半步撞上练习室的门,门内传来衣物窸窣声——杨博文显然也贴着门板。
这个认知让左奇函突然伸手撑在裴屿桉耳侧,俯身时气息扑面而来:
左奇函“找完王橹杰,来找我...”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掐住裴屿桉后腰,撞进左奇函怀里,少年人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练习服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笑意:
左奇函“现在该轮到我讨债了吧?”
练习室门突然被敲响三声,杨博文冷清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杨博文“左奇函。”
警告意味让左奇函反而收紧了环住裴屿桉的胳膊,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蹭的他泛红:
“我怎么没有交杯酒?”
“明明是我先被选中的。”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裴屿桉能感觉到杨博文上前了一步,在两人炽热的注视下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吞噬。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更加窒息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裴屿桉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哥哥?”
裴屿桉:“……”
【两眼一黑,又一黑JPG】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JPG】
【我觉得我能解释JPG】
【小狗独自坚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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