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味接受老天的惩罚./
/. I don't know what I did wrong at all. I just accept God's punish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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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阿璃
宗门发生突变,阿兄有事先走一步,过几日你便要去阎家。阿兄在这里和阿璃道个歉,不能及时为你送行,待日后相见,阿兄定当和你好好赔礼道歉。
薛非璃的手指在信纸上轻轻颤抖,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拆开下一封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兄长薛峰的字,一笔一画里都是藏不住的牵挂与叮嘱。
这些信一封封叠起来,已在案头堆成一座小山,可她却从未回过一封。
每一次提笔,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最终化作更深的沉默。信末无一例外地落着“薛峰”二字,像一枚枚烙印,烫在她心上。
熟悉的名字再次撞进眼帘,她的指尖一软,信纸被泪水打湿,晕开的墨迹模糊了字迹,却让那份关爱愈发清晰。
孟川“阿悦…”
门口传来孟川的声音,轻缓得像怕惊碎什么。他驻足在门边,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背上,喉间发紧。
薛非璃抬眸,眼眶通红,声音里裹着压抑多年的哽咽:
薛非璃“我的遗憾太多了,哥。”
这一声“哥”,是她为数不多放低姿态喊出的称呼,带着破防的脆弱,也藏着尘埃落定的依赖。
孟川微微颔首,声线沉稳如锚:
孟川“我在。”
薛非璃颤颤巍巍地起身,直起身子时,泪水混着滔天的恨意滚落。那些未说出口的委屈、错失的陪伴、面对死亡的无力,在这一刻凝成最锋利的刃:
薛非璃“我要杀了葛玄!”
孟川身躯微怔,眉峰紧蹙。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明显的犹豫在眼底翻涌,是对葛玄势力的忌惮,还是对薛非璃安危的担忧?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薛非璃的眼睛。
她没有追问,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与孟川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背影决绝如赴死,只留下一句轻却重逾千斤的话:
薛非璃“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风从门廊灌入,掀起她的衣袂。
一条不归路,终究是她一个人走。
身后,孟川望着她的背影,喉结滚动,终究没有再唤住她,有些执念,唯有亲历者能懂;有些血债,唯有亲手讨回才能平息。
信纸上的泪痕未干,薛峰的字迹依旧清晰。而薛非璃的脚步,已朝着与过往诀别的方向,踏碎了最后一丝犹豫。
夜色暗涌,风却很凉,像一把无形的刀,贴着肌肤游走,割得人骨缝里都泛着寒意。
薛非璃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身影被街灯拉得颀长而孤寂。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不知不觉间,脚步已将她带到了城主府前。
高墙深院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沉寂却透着压迫。她心念一动,正欲抬步迈入——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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