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安轻柔地为柳洵溪上完了药,随后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后腰上缓缓按揉着。
指尖的温度透过细腻的皮肤,传递到柳洵溪的每一寸神经。柳洵溪刚想要发出那声舒服的喟叹,却在刹那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心中不禁暗骂韩景文那张乌鸦嘴。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将一个物件放在了柳洵溪的手边。定睛一看,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蟠璃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沈原安耳廓通红:“这是我家传的玉佩,只给心上之人……我既要了你的身子,定当为你负责……”
柳洵溪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涌起几分得意。他依稀记得韩景文也有一个类似的玉佩,他小声感叹道:“他也算遇了真心之人……”玉佩在手中沉甸甸的,是块好玉。
[玉佩有两个,沈原安一个,他哥哥沈崇安一个。]
“什么?”沈原安不解地追问,目光紧紧锁住柳洵溪的脸庞,试图从他那平静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没什么……”柳洵溪缓缓闭上了眼,思绪飘远:可惜啊,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些……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拂着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沈原安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柳洵溪的手:“还是凉了些……”

[清代带盖丹药瓶]
大太监荣宏压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尚未有头绪吗?”
柳洵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着急:“若河图真在沈原安手中,他岂会如此容易示人?”
荣宏哼笑一声,目光在沈原安身上扫过,似乎明白了些:“那可不一样,您如今可将这沈小公爷拿捏得死死的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
见柳洵溪面色不善,荣宏又急忙改了话题,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来:“这药是尽早下了……陛下说了,盛世不需有功人……功高盖主啊……河图之事先不急,这才是正事呀……”
柳洵溪接过药瓶,神色阴暗不明。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瓷瓶的表面:“我……知道了。”
“那就辛苦二殿下了……”荣宏又是一声哼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咱家就先告退了,陛下还等着咱家复命呢……不过咱家也多劝您一句话:自古呀,这情便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何况这荣小公爷若不死,以后总是要传宗接代的……您,可生不了啊……”
门咯吱响了一声,随后屋内又陷入沉寂。
“沈原安……怎么偏偏是你啊……”

暮色如墨,轻轻晕染在庭院深处,微风拂过,柳枝轻摆,仿若低吟浅唱。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洒在雕花木桌上,映出点点斑驳光影。桌上摆着一盘精致的玉桃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柳洵溪静静坐在桌旁,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玉桃酥,缓缓递至沈原安嘴边。
沈原安微微启唇,咬住点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还趁势轻轻舔了舔柳洵溪的手指。那湿润的触感如电流般划过柳洵溪的心尖,让他微微一颤。
“你就直接吃了,也不怕我里面下毒毒死你!”柳洵溪半开玩笑地说道。
沈原安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当然,洵溪喂的东西,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饮。”
那满眼的专注与信任,让柳洵溪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别开了脸,不敢直视沈原安的目光。
可惜,我终究是辜负你这番信任了……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夜的宁静。沈原安突然从床上翻起,身体如被重击般猛地一震。他倚在栏杆上,喉咙一甜,呛出一大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头阵阵发晕,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他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到屋内熟睡的柳洵溪。
雁羽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主子!怎么又毒发了!不是没吃那老匹夫给的药吗?!”
沈原安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无碍,”他低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这血吐出来便好了。”
沈原安闭上眼睛,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每次毒发后,他都会耳聋目瞎几日,浑身如坠火海冰窟,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几近崩溃。
“明日转告柳公子,我私盐的事有了眉目,我先离开两日。”
屋内,柳洵溪并没有睡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当沈原安毒发时,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他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指尖早已掐出血来,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枕头上,晕染出一片深影。
烟青.塞萨尔对不起(◞‸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