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蜷缩在候机室的皮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鎏金星云在顶灯下流转出细碎光斑，让他想起昨夜严浩翔背对着他系领带时，后颈凸起的骨节在晨光里投下的阴影。
"贺老师这对袖扣真别致。"化妆师举着粉扑凑近，镜面折射的光恰好落在他泛红的耳尖，"是严老师送的吧？"
正在看行程单的严浩翔突然咳嗽一声，金属钢笔在纸页划出突兀的折痕。贺峻霖从镜子里瞥见他发红的耳廓，忽然起了玩心："上周在苏黎世..."
"是品牌方赞助。"严浩翔突兀地打断，起身时带翻的矿泉水瓶在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我去确认登机流程。"
化妆间的门刚合上，贺峻霖就笑得栽进椅背。镜子里映出他狡黠的眉眼，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故意把卫衣带子缠在对方腰链上的少年。
其实这对袖扣本该在瑞士雪山永眠。
那日拍摄MV的间隙，严浩翔突然拽着他钻进缆车。海拔三千米的寒风中，那人从冲锋衣内袋掏出天鹅绒盒子，指尖冻得发青却把盒子焐得温热。
"上次你说星空像打翻的亮片..."严浩翔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我托人找了三个月才找到这种贝母镶嵌工艺。"
贺峻霖记得自己当时故意板着脸："严浩翔，这算私联站姐买周边？"
话没说完就被扯进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严浩翔的虎牙磕在他耳骨："是预定七十年后的考古素材。"那人声音闷在他围巾里，"等我们变成老爷爷，让后辈挖出来当时代眼泪。"
此刻，贺峻霖转动着袖扣，忽然瞥见镜中倒影——严浩翔不知何时折返，正倚在门边看他。那人手里攥着登机牌，目光却锁在他腕间流转的星云上，仿佛在看某个不为人知的诺言。
"严老师，"他故意抬高声音，"品牌方说弄丢要赔三倍价钱哦？"
严浩翔大步走来，掌心覆住他戴着袖扣的手腕。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惊飞了栖息在袖口的银河。
"赔得起。"他俯身时呼吸扫过贺峻霖滚烫的耳垂，"把我赔给你够不够？"
窗外，航班提示屏的绿光与袖扣的星辉融成一片。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清晨，有颗星星坠落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成为了只属于他们的宇宙尘埃。
（彩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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