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正在疗伤。
凉语惜靠墙而坐,她的双眼紧闭,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的疲惫与不安丝毫未减。
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即便在疗伤,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丝毫未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场。
梵樾盘坐在地,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如同深海中的神秘幽焰,随着他修复受损妖力的动作,有节奏地闪烁跳跃。
他神色冷峻,专注地盯着前方,修长的手指在身前快速结印,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流畅而有力。
随着他的结印,周围的灵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疯狂地向他汇聚,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重昭坐在一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透着倔强与不甘。
他偷偷抬眼,看向梵樾,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不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轻轻抬起手,将灵力缓缓注入自己的经脉,试图修复那些被怪物攻击时受损的地方。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冒出,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可他似乎浑然不觉,依旧全神贯注地疗伤,只是牙关不自觉地咬紧,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天火靠在藏山的肩头,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藏山坐在她身旁,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
他时不时紧张地低头看看天火的脸色,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声音里满是关切。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陆续睁开眼睛,伤势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梵樾率先站起身来,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尽显上位者风范。
他目光冷峻,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时间不早了,我们尽快启程回极域。”
说完,他阔步朝门口走去,步伐坚定有力,身后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
天火和藏山见状,立刻站起身,天火微微欠身,恭敬道:“是,殿主。”
藏山也快速跟上,低着头,不直视梵樾的眼睛,一副恭顺的模样。
重昭则慢了半拍,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小声嘀咕道:“回极域?太好了,阿烁安全了。”
这声音虽小,但还是被梵樾听到了。
梵樾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重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转身继续前行。
重昭和藏山扶起天火和凉语惜,一行人跟在梵樾身后,走出了那间破败的屋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原本就阴沉的天空此刻愈发压抑,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随时都会压下来。
冷风呼啸着刮过,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凉语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片曾经被怪物肆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