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小七，我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回来。饭在锅里，我给你做了糖，放在柜子里。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别在外面守着，进屋睡觉就好了。”晨曦洒落，旭日东升。

睁不开的眼和含着哑意的嗓子是月黑风高夜野兽撕咬的结果：“嗯……”

“还是不舒服吗？”被子闷得人儿红了脸：“不许亲。”

“我只是在关心你，你怎么还冤枉我呢？”

“骗人鬼，坏蛋！”他要恼死了，想起来锤坏人，可那人又袭击他，他没了力气，便也消停了心思。

“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还不走？”

“这还不是因为你太诱人了。”

“你……”玫瑰红了花瓣，珍珠被轻轻拭去。“不哭了，哥哥错了，回来给你带巧克力，好不好？”

“那你快去！”被子蒙住玫瑰，他笑着离开。

晨昏定省，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

玫瑰生长在小院里，是他怕有人觊觎。月亮高悬于高空之上，是因为他的爱人在远方。

已是月落星稀，青林翠竹下思念的人儿总觉时间漫长难熬。

“坏阿筠，坏哥哥，明明说了中午会回来的。”违约的人儿，请了阿姨来给他做饭，自己却躲藏不见。“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担心化作愤怒，竹林遭了殃，摇晃着身子抗议。

“救命啊……”一个声音响起，如枯黄的植木，沙哑而毫无生气。

“什么声音？”院门外只有一盏红明灯笼高悬。

“老人家，您怎么样，还能走吗？”那人匍匐在地，闻声抬头：“小友，能不能帮帮我？我这腿恐怕是不能走路了。”

“我先扶您去我家吧。”

万幸，老人只是扭伤了脚：“您怎么一个人出来呀，这样多危险啊。”

老人憨笑着，理了理头发，乌黑的发没有掺白。

“我儿子儿媳和我不住一起，孙子小时候和我一起住，十岁那年也搬走了。”

老人眼中含着笑，却难掩落寞。小七低下了头，道了声谦，他以为老人的儿子儿媳心肠歹毒，不愿意赡养老人。

“你的腿摸了药，最近几天不能到处乱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老人打量着周围陈设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着：“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

“不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住，他还没回来。”

“哦……家布置的挺温馨的，你是和你爱人一起住吗？”老人依旧笑得和蔼可亲。“嗯……”小七红了耳根。

“你这要看着不错，能不能卖我一点？”

“这是我自己调的药，不卖的。”

老人被拒绝了，反而更加开心：“有傍身的本事好啊，不会挨饿受冻，有底气。我就先回去了，祝小友和你的爱人幸福美满，就是有时候也别求的太满，他朝若是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老人家我送您吧。”他不懂那话，以为这前辈只是怕自己深陷感情，可是他知道，他们不同，他们的未来路会很艰难，但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他提灯追上去，扶住老人。

欢笑声中，车里的人温柔得看着：“真好。”

他下了车，偷偷跟了一路，看着那两个人相谈甚欢，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他心里也泛起甜蜜。

如果能一直这样……哎！小七，终究是要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