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苏晚盯着证物袋里的蓝雪花标本,花瓣在冷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李警官敲了敲单向玻璃:"苏小姐,需要提醒你伪证罪最高判七年吗?"
"案发时我在更衣室。"她第13次重复这句话,腕间智能手环突然震动——这是容珩今早亲自给她戴上的"保释监控器",此刻表盘浮现出淡金花体字:【说谎时瞳孔会放大哦】
审讯室温度骤降,苏晚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凝成细小冰晶。这异常现象与昨夜梦中重合,那时容珩正教她如何用共感操控水分子。
"最后一个问题。"李警官推来平板电脑,监控画面定格在她扶着容珩的瞬间,"为什么选择保护施害者?"
玻璃幕墙突然炸裂,寒风卷着蓝雪花涌入室内。苏晚在混乱中被人拽进安全通道,容珩的镜链缠住她手腕:"现在逃命要紧了,共犯小姐。"
黑色迈巴赫冲进暴雨时,车载广播正在报道古宅事件。容珩单手扯开染血的绷带,伤口早已愈合如初:"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按住苏晚检查伤处的手,"共感者的恢复力是常人七倍。"
后视镜里闪过警车红蓝灯光,容珩突然将苏晚按倒在真皮座椅上。雪松香混着血腥味笼罩下来,他咬开她领口的监听器纽扣:"配合下,有人在卫星直播。"
灼热的吻落在颈侧,苏晚刚要挣扎,却听见他喉间滚出极轻的摩斯密码:【哭】。眼泪涌出的瞬间,车顶传来直升机桨叶破空声,探照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立交桥护栏上,像极了末日电影里抵死缠绵的恋人。
"卡!"导演的喊声从蓝牙耳机传出,"直播收视破纪录了,容先生。"
苏晚怔怔看着容珩擦去她眼角的泪,这才发现车内藏着四个微型摄像机。他抚平她凌乱的衣领:"感谢苏小姐贡献的荧幕初吻,寰宇集团的股价应该能回升三个点。"
半山别墅的地下室布满液晶屏,苏晚看着自己遍布全城的监控画面浑身发冷。容珩解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的蓝雪花纹身:"这是共感链接器,现在它属于你了。"他握着她的手按在纹身处,皮肤下竟有金属质感。
"十天前你闯入我的绝对领域时,就该想到这种结局。"他启动控制台,无数蓝雪花全息投影在房间绽放,"那些女孩确实是病人,只不过她们得的是单相思——对我的单相思。"
苏晚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现。夜班地铁里擦肩而过的雪松香,咖啡厅监控死角的神秘来客,还有暴雨夜窗外的镜链反光——原来所谓偶遇,都是精密计算的重逢。
"该收学费了。"容珩将她困在操作台前,指尖划过全息键盘。城市地图上浮现出二十七处光点,每个都对应着心跳频率:"找出叛徒,用我教你的共感共振。"
苏晚的视线突然穿透钢筋水泥,看见写字楼里正在打字的女孩突然捂住心口。她办公桌上的蓝雪花标本开始发光,与容珩心口的纹身产生共鸣。
"第三个。"容珩扣住她的手按下确认键,远处传来玻璃爆裂声,"这种劣质仿品也配窥视你?"
警报器突然尖啸,苏晚在监控屏看到自己公寓发生爆炸。容珩却笑着按下焚化键,看着她的旧物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现在你只剩我了。"
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苏晚在浴室发现满柜的吊带裙。每件后腰都绣着不同语言的"蝴蝶",最底层的黑丝绒礼盒里,酒红真丝睡裙上放着张字条:【你逃了463次,我准备了463件战袍】
当她穿着浴袍回到客厅,容珩正在给蓝雪花盆栽注射药剂。淡金液体在茎脉中流动,他抬头时金丝眼镜蒙着水雾:"这是用你晨露时的梦境提炼的,比勃艮第红酒更醉人。"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星空图,容珩从背后拥住她,指间把玩着手术刀:"知道蓝雪花为什么选择你吗?"刀尖挑开浴袍系带,"因为你的疼痛阈值是常人的..."
枪声打断了他的话,子弹穿透三层防弹玻璃击中操作台。容珩抱着苏晚滚进安全屋,舔去她脸颊被划破的血珠:"教学加速版,现在学习武器共感。"
苏晚的手被他按在脉冲枪上,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时,竟看到子弹在空中拐出蓝雪花轨迹。容珩咬着她耳垂低笑:"看,你天生就该与我共用枪膛。"
当袭击者踹开安全门时,苏晚在浓烟中看清来人胸口的蓝雪花刺青——与容珩心口那朵一模一样。他夺过她的枪精准点射,子弹却在命中前化成蓝雪花瓣。
"真扫兴。"容珩按下自毁键,抱起苏晚跳进逃生密道,"居然是最拙劣的克隆体。"
地下甬道墙壁镶嵌着荧光蓝雪花,苏晚的赤脚踩在冰冷石阶上。容珩忽然脱下西装裹住她,掌心托着她脚底的触感与昨夜梦中重合:"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隔着三百米岩层听见你的初啼。"
密道尽头是座玻璃穹顶花园,上万朵蓝雪花在月光下摇曳。容珩摘下一朵别在她耳后:"欢迎来到诞生之地,我的共感源种。"
苏晚在中央水镜看到倒影——二十年前的婴儿培养舱中,她与容珩的脐带血正通过蓝雪花茎脉交融。实验记录在水面浮现:【双生子计划最终阶段,情感链接完成度100%】
"现在明白了吗?"容珩从背后拥住颤抖的她,吻去滑落的泪珠,"我们连疼痛都是共享的。"他突然将手术刀刺入自己掌心,苏晚的左手顿时鲜血淋漓。
血珠滴入水镜的刹那,整座花园的蓝雪花瞬间血红。容珩痴迷地舔舐两人交缠的伤口:"这才是完整的共感契约,我的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