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动作太大,原本吵闹的食堂似乎一瞬间寂静了。一众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恍然几刻后,才有高年级的学长来拉住我。
而那几个讽刺我的畜生似乎却终于找到了能打我的理由,他们蜂拥而上,不顾一众高年级学长阻拦扯着我的头发踹我。
那时个子虽然没长到像如今这么高,力气却也不是盖的,像头狼崽子一样宁死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场面太混乱,模糊间在身前死死护住我的那个人也挨了几脚。
“到踏马打了,把人打死了你们怎么交代!”
这一声是他吼出来的,年少气盛的男生死死护着我。
双方都停下来了,他喘了口气,红着眼说。
“这件事我会交给你们年级去处理,该是谁的错是谁的错。”
一周的高年级都在关心着那些“受害者”,而我这个“始作俑者”永远在众矢之的。
而他却扯着我的手腕,脱离大部队,将我拉去了校医室。
这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校医室的阿姨忙着配药方,他撩过我头发,拿碘伏轻擦我额角的伤。
他说,放轻松,别紧张。
他让我把他哥哥。
还说让我以后有事别这么冒失。以后发生这种事要去找老师,如果不想,可以找他。而我始终眯着发红的眼一言不发。
我找人要到了他的信息。
好巧不巧。
我那好哥哥,生我的那个女人的大儿子。
薛玉令。
流浪的狗从不懂感恩,他只会死死将救他的人的那张脸藏于心底。死咬不放,为那一丝一点的温存。
从此爱与恨深埋心底。
薛玉令,哥。
我记住你了。
紧攥拳头的痛意,提醒了非那段恶劣的时光早已过去。
“成窠,吃饭了!”他举着筷子朝我挥。
无不讽刺,那个人间我最恨的人却给了我最大的温存。
那份感动和扭曲的爱意深埋心底,生了密密麻麻的根。
匿在心里,无声无息。
***
这些时日,因常聚一起打游戏的缘故,我和我哥越来越熟。
越接触越发现,薛玉令其实也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古板成熟。“书法大师”这一身份赋予他的气质,在他身上其实体现得淋满尽致。
他也常有幼稚与不成熟的一面,会爆粗口,会打游戏打到通宵然后赖床,我扯着胳膊把他拽起来,而他会缩在被子里和我撒娇。
我沉浸在我们俩人相处的幸福中,恍然却忘了我哥从来都是个浪子。
他对我的善意掩盖了,他有一个爱人的事实。
我轻撑着雨伞,面前那对情侣十指相扣,甜蜜幸福,那个撑年的男生倾斜雨伞,把一些的女孩保护得很好,而自己却打湿半边肩。
我感觉眼睛发疼,死死盯着那男生的背影,双手的力道似乎要将平柄掉碎。
我忘了,我的好哥哥自高中时桃花就没断过。
我忘了,我哥是个四处发情的婊子,我冷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我不该心软,计划还在实行中。
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只听外面“轰隆隆“一声,房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对此并不甚在意,直到刚挂掉莫莫姐打来关心的电话,我的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