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愤然我姐的不负责,上边抱起这哭哭唧唧的孩子往家走,一路生气却没再提到他的父亲。
他是毒枭的儿子,可更是我姐的儿子。
我沉默了,只是在心里把郑文落那个畜生骂了一遍又一遍。
那孩子抱起来硌硌的,我下意识向他兜里摸去。
“你妈往你兜里装啥了这么硬。”
我掏出来一看,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一张银行卡和一个房产证。
我急忙捋过头发将孩子放在路边。那个房产证中掉出来一张纸条,我急忙打开。
一瞬间外界像静止了,纸条里的字一句句在我耳边响起。
“亲爱的老妹,给你点钱,这些年让你和爸妈操心我的孩子,确实辛苦你们了。”
“卡里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爸妈有他俩养老金,咋样,姐这回当了个好人吧。"
“照顾好自己,和爸妈。”
郑文落你就是坨臭狗屎!
她写这话啥意思搞得和交代后事一样。
我急忙地将纸条扔在地上,跺了两脚,几分钟后,又懊恼地捡了回来揣到兜里。
那时的我和父母住在一块,父母年龄大了,再拉扯一个小的孩子和他们都不好。
好在玉令长大了,平日里住校也不回家,就先放爸妈那里吧。
我捏了捏山根……又得重新拉扯一个。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为防止我爸妈年龄太大受刺激出什么意外,这种事我没办法,我尽可以瞒着。
成窠那小子就在那房子里天天待着,像我未婚先孕的私生子一样,气得我直磨牙。
父母催婚的圣旨一遍遍传来,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对着那相亲对象说,“虽然我不大,但我已经是我姐“两个儿子的妈”吧。
那天,我的公寓里迎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我打开门时,入目的首先是一个高大有力的背影,正半跪在地上和成窠说话。
我一惊,随即看成道没太大反应便放下心来,说不过是成道他爸那边的亲属。
“成窠你个臭小孩我是不让你给陌生人开门吗!!!”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男人转头,留下一张记忆中的双眸和经历了些时间的沧桑与世态炎凉后成熟的脸。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心脏骤停,瞳孔微缩。
恍若隔世。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头顶的太阳能烤融大地的那个夏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腥气和焦味。
我仿佛听见他说。
“好久不见,小海雁。”
***
时空扭转,命运的大钟再次撞响时却是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时候。
我心中酸涩,刘海发丝被外面的大风吹得晃荡。
我看见他拍了拍成窠的肩膀,随即起身,急忙拉着我的手腕往出拽。脚上生风,仿佛身后有千万头猛兽追袭。
他的力气很大,我挣扎了一会才挣开,留下成窠一道“好好在家待着”的眼神,关上了门,捋了捋刘海,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李先生。”我早已无法直视他的眼睛,靠近家门口房门上低头看着地面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