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奋斗一生,最后连在坟上写名字的权利都没有。
我在法院辞了职,搬到伤孤儿院的活。
对于那个一天天在暗处默默保护着我们的人,我再也无法定义心中的那份感觉。
他就这样在距我们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守护着我,他不过度殷勤,我也不拒绝。
至死前,我们都那样清白,他未婚,我未嫁。
玉令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听到姥姥姥爷及妈妈去世的消息,他很伤心,但好在没有过激伤害自己。
臭小子,长大了。
手头的事又杂又乱,我问了玉令未来的打算。
其实我有心让他跟着我。
但他只是摇摇头,住在了姐姐留下的那套房子里独自生活——他恋旧,那是他曾经的家。
他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
我多次劝阻无效后,终于放弃挣扎。
其实也好,那就让玉令和小窠永远不要见面。一切都将翻篇,也算圆了姐姐的愿。
我长叹一声,将姐姐的遗产一半每个月打给玉令,一半留给成窠。
那天,玉令的老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孩子在校早恋。
我吃了一惊,后来想想,倒也释然。
他似乎是在伴侣身上寻找遗失的母爱。
我叹了声,倒也好。
都健康快乐便好。
***
那天成窠去上学了。我独自坐在了福利院的天台望着远方。
在这严寒的北方,连山峦都略显庄重,没了颜色。
不知何时,李瞭走过来,陪我坐下
他扶着我的脸,额头贴了过来—— 正是那年酒店未圆的吻。
爱人的心是拿姐姐的命换的。
我似乎无法释然和原谅他。
我默默避开,独自赏着景。
物是人非,我们经历的太多了,再也没法回到从前。
我从他烟盒中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我猛吸一口,烟味呛喉,对于一个从未吸过烟的人来说似乎全身都在叫嚣着排斥。
烟味辣,苦涩,我头一次尝到了姐姐这么多年的味道。
我抬头仰望,被烟呛得泪流满面。
天空飞过几只大鸟飞过——是海雁。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