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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8)

all铭恋爱经验加一

九月的风卷着金桂香掠过明德中学的红砖墙时,官俊臣正把陈浚铭的书包甩到自己肩上。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已经抽条,校服袖口被他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因打球晒出的健康麦色。

 

“跑快点,老班的早自习跟抓贼似的。”他侧头看了眼身后慢吞吞的人,陈浚铭怀里抱着本摊开的物理练习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晃了晃,露出双清澈得像浸在水里的眼睛。

 

“这道题还没解出来。”陈浚铭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劲儿。他指尖在草稿纸上划了道抛物线,官俊臣扫了眼就伸手抽走他的笔:“别算了,周扒皮的课迟到一分钟罚抄《出师表》,你想抄到放学?”

 

两人踩着预备铃冲进教学楼时,走廊里的梧桐叶正打着旋儿往下掉。官俊臣拽着陈浚铭的手腕往三楼跑,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夏日午后的柏油路——这是从幼儿园就留下的习惯,他总怕陈浚铭跟不上,也怕这人走路不看路,会像小时候那样踩着自己的鞋带摔进泥坑里。

 

高二(3)班的教室在走廊尽头,老班正站在讲台上点名。官俊臣把书包往陈浚铭桌上一放,自己利落地翻上后排的座位,刚坐稳就被前排女生递来的纸条砸中。陈浚铭打开书包时,发现里面多了袋热牛奶,吸管已经被细心地插好,是他惯喝的草莓味。

 

早自习的朗读声漫过窗棂时,陈浚铭偷偷往后排瞥了眼。官俊臣正趴在桌上假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人总是这样,明明昨晚打游戏到半夜,上课却总能精准躲过老班的视线,偏偏每次考试都能稳稳坐在年级前十的位置。

 

下课铃刚响,官俊臣就弹起来凑到陈浚铭旁边:“晚上去打球?三班那帮人说要报仇。”他指尖敲着陈浚铭的练习册,目光落在那道没解完的物理题上,“不会的晚上我教你,赢了请你吃校外的炸串。”

 

陈浚铭把牛奶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喝吧,我不饿。”他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忽然觉得耳后有点烫——官俊臣的呼吸正落在他颈侧,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这种亲近是刻在骨子里的。从幼儿园抢同一个木马开始,官俊臣就成了陈浚铭生命里甩不掉的影子。小学时他被高年级堵在巷口,是官俊臣攥着块砖头冲过来,结果自己胳膊被划了道口子,却还梗着脖子喊“我弟弟你们也敢动”;初中分班那天,官俊臣拿着两张写着“初一(3)班”的报到单,把其中一张拍在陈浚铭手里,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看吧,我说了分不开。”

 

放学时官俊臣被篮球队长叫去加训,陈浚铭抱着两人的书包坐在场边的看台上。夕阳把篮球场染成暖橙色,官俊臣穿着黑色球衣在球场上奔跑,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投篮时扬起的手臂肌肉线条利落好看。每次投进三分,他总会往看台上望一眼,看到陈浚铭在,就咧开嘴笑得格外张扬。

 

“你家竹马今天状态神了啊。”同班的女生凑过来递了瓶水,“他是不是每次打球都要看你?”

 

陈浚铭的脸有点发烫,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他怕我先走。”

 

女生笑着摇摇头:“骗谁呢?上次你发烧请假,他一节课看了八次门口。”

 

场边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官俊臣投进了压哨球。他抱着篮球往看台跑,球衣后背全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有力的轮廓。“等久了吧?”他仰头灌了半瓶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夕阳下格外清晰,“去吃炸串?”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巷口的梧桐树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官俊臣忽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进陈浚铭手里:“今天物理课你是不是走神了?那道题的辅助线应该那么画。”

 

陈浚铭剥开糖纸,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散开:“你怎么知道我走神了?”

 

“你走神的时候就会咬笔杆。”官俊臣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忽然有点含糊,“下次不会的题,直接问我。”

 

路灯在他们身后拉出两道影子,一开始隔着半臂的距离,走着走着就慢慢靠在了一起。陈浚铭看着官俊臣被路灯照亮的侧脸,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幼儿园,这人把唯一的草莓蛋糕推给自己,说“我不爱吃甜的”,结果转身就偷偷舔了沾在手指上的奶油。

 

高二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下时,陈浚铭在晚自习后发起了高烧。他趴在课桌上没力气动弹,官俊臣摸他额头时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背起他往校门口跑。雪粒子打在两人脸上,官俊臣的校服后背很快就被陈浚铭的体温焐热,他跑得上气不接,却还是腾出只手护着陈浚铭的后脑勺:“忍忍,马上到医院。”

 

输液室的暖气很足,陈浚铭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被官俊臣握着。少年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陈浚铭动了动手指,官俊臣立刻惊醒,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渴不渴?我去买水。”

 

“不渴。”陈浚铭的声音哑哑的,“你怎么不回家?”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官俊臣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落在发间,“医生说要输到后半夜,我陪你。”

 

窗外的雪还在下,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陈浚铭看着官俊臣趴在床边打盹的样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知道官俊臣明天还要参加市里的篮球选拔赛,却宁愿在这里守着自己这个麻烦。

 

高三分班那天,陈浚铭在理科一班的名单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找到官俊臣。他攥着分班表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直到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膀。

 

“我在三班。”官俊臣的声音有点沉,手里捏着张揉皱的文科三班名单,“班主任说我文科潜力大。”

 

陈浚铭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像被云遮住的月亮。“挺好的。”他低下头,指尖把名单的边角捏出了褶皱,“文科班离我们班不远,在走廊那头。”

 

“嗯。”官俊臣应了声,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中午一起吃饭。”

 

文科班和理科班的作息总差着点,官俊臣的语文课刚结束,陈浚铭的物理测验才刚开始。他会在课间跑遍三个楼层,把热好的牛奶放在陈浚铭的桌洞里;会在晚自习后等在理科班门口,借着路灯给陈浚铭讲他总也记不住的历史年表。

 

“辛亥革命的意义要分政治、经济、思想三个层面……”官俊臣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划着重点,陈浚铭忽然发现他的字比以前好看了,笔锋带着点张扬的锐气。“你看什么?”官俊臣抬头时撞进他的视线,陈浚铭慌忙低下头,耳朵却红了。

 

“没什么。”他翻着物理书,心跳却像漏了一拍。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他们认识已经十三年了,可最近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如官俊臣看他的眼神,比如自己听到他名字时加快的心跳。

 

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在操场举行,红旗猎猎作响,学生们的口号震得人耳朵疼。陈浚铭站在理科班的队伍里,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了拽衣角。

 

“晚上老地方见。”官俊臣的声音混在喧嚣里,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陈浚铭就溜出了教室。学校后墙的梧桐树下堆着他们从初一就开始藏的秘密——官俊臣赢来的篮球赛奖杯,陈浚铭得的奥数奖状,还有两罐攒了很久的星星纸。

 

“给你的。”官俊臣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牛皮纸封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是陈浚铭小时候最爱的图案。

 

信封里装着张市一中的保送通知书,还有张纸条,上面是官俊臣张扬的字迹:“我问过招生办,理科实验班的分数线你肯定能过。”

 

陈浚铭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他知道官俊臣为了这个保送名额付出了多少,每天熬夜背单词,周末泡在图书馆刷题,手指上磨出的茧子比打球时还厚。

 

“你不用……”

 

“我愿意。”官俊臣打断他,月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惊人,“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陈浚铭的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十二年来的画面忽然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幼儿园分享的草莓蛋糕,小学巷口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初中篮球场上投向他的目光,高中不同班级却从未断过的牛奶……原来有些陪伴,早就悄悄变了模样。

 

“官俊臣。”他抬起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不是……”

 

“是。”官俊臣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他能闻到陈浚铭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从初二那年你帮我补数学,趴在桌上睡着时开始的。”

 

那天的月光格外亮,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两人身上,像撒了把碎银。陈浚铭的手指被官俊臣轻轻握住,掌心的温度烫得他想缩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些。

 

“那你呢?”官俊臣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紧张的沙哑,“陈浚铭,你愿不愿意……”

 

“愿意。”陈浚铭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从幼儿园你把草莓蛋糕推给我的时候,就愿意了。”

 

远处传来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喧闹声渐渐近了。官俊臣忽然低头笑起来,把陈浚铭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

 

“那等高考结束,我们去看海。”

 

“好。”

 

“去吃巷口那家开了十年的麻辣烫。”

 

“好。”

 

“还要……”官俊臣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少年人的羞涩,“还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

 

陈浚铭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风吹过梧桐树叶,沙沙的声响里,藏着两个少年最悠长的秘密。那些从童年开始的陪伴,像埋在时光里的种子,终于在这个夏夜,开出了最温柔的花。

 

后来很多年,每当陈浚铭想起那个夜晚,总会记起官俊臣掌心的温度,记起月光下他明亮的眼睛,记起巷口的梧桐树影里,两个少年的影子紧紧依偎着,像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空气里都飘着冰镇西瓜的甜香。官俊臣骑着单车载着陈浚铭穿过老城区的巷弄,车筐里的篮球随着颠簸咚咚作响,惊飞了墙头上打盹的老猫。

 

“慢点!”陈浚铭攥着官俊臣的衣角,校服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腰细腻的皮肤。他刚查完成绩,比市一中的录取线高出整整六十分,手里还捏着那张被汗水浸得有点发皱的成绩单。

 

“怕什么?”官俊臣脚下加了把劲,单车碾过积水潭,溅起的水花惊得陈浚铭往他背上缩了缩,“小时候带你爬树掏鸟窝,比这刺激多了。”

 

巷口的麻辣烫摊已经支起了遮阳棚,老板娘笑着挥挥手:“俩小子今天放榜了吧?还是老样子,特辣加麻?”

 

“他吃微辣。”官俊臣跳下车,自然地接过陈浚铭手里的成绩单,目光扫过那串数字时,嘴角扬得更高了,“多加两份鱼丸,要爆浆的。”

 

陈浚铭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官俊臣在调料台忙活。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侧脸的线条比去年更硬朗了些,却还是会在调麻酱时精准地记得他不吃香菜。老板娘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麻辣烫,忽然笑着打趣:“俊臣这孩子,从小就护着你,现在更是连辣度都替你说了算。”

 

陈浚铭的脸有点发烫,低头戳着碗里的鱼丸,没注意到官俊臣递过来的眼神里藏着笑意。

 

吃完麻辣烫,两人沿着护城河慢慢走。晚霞把河水染成橘红色,岸边的垂柳垂到水面,惊起一串细碎的涟漪。官俊臣忽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是块银色的手表,表盘上刻着片小小的梧桐叶。“上次去市里比赛,路过钟表店看到的。”官俊臣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自在,“老板说可以刻字,我就……”

 

陈浚铭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像有暖流顺着血管往心脏里涌。他忽然想起高三最后那几个月,官俊臣每天晚自习后都会陪他在教室多待一小时,他刷题,官俊臣就在旁边背单词,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软得像棉花糖。

 

“我也有东西给你。”陈浚铭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里面是本厚厚的错题集,每一页都用工整的字迹标注了考点和解题思路,“你的物理总是拖后腿,这个或许有用。”

 

官俊臣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张照片。是高二运动会时拍的,他冲过百米终点线时,陈浚铭举着相机站在旁边,两人的笑容都被阳光晒得发亮。照片背面有行小字:“官俊臣,第一。”

 

“这可比错题集珍贵多了。”官俊臣把照片小心地塞进钱包,指尖划过陈浚铭的字迹,忽然低头在他额角轻轻碰了下。

 

像羽毛落在心上,酥麻的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陈浚铭猛地抬头,撞进官俊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盛着的温柔,比晚霞还要滚烫。

 

“去看海的票买好了,下周六的。”官俊臣的声音有点哑,“住的地方订了海景房,你不是说想早起看日出吗?”

 

陈浚铭“嗯”了声,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们从小就说要一起去看海,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这个约定被埋在无数个日常里,却从来没被忘记过。

 

出发去海边的那天,天还没亮。官俊臣背着两个大背包站在楼下等,里面塞满了防晒霜、创可贴,还有陈浚铭爱吃的草莓味果冻。火车穿过晨雾时,陈浚铭靠在窗边打盹,头不知不觉滑到了官俊臣的肩上。

 

少年的呼吸轻轻拂过颈侧,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官俊臣屏住呼吸,慢慢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阳光把两人的影子烙在车窗上。他想起小时候陈浚铭总爱睡在他旁边,幼儿园的午休床挨在一起,小学时偷偷挤在一张床上看漫画,初中分床睡了,陈浚铭半夜还会迷迷糊糊地爬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才能睡安稳。

 

原来有些习惯,真的能延续一整个青春。

 

海是在午后抵达的。咸湿的风卷着浪声扑过来,陈浚铭脱了鞋踩在沙滩上,浪花漫过脚踝时,他像个孩子似的笑出声。官俊臣举着相机追在他身后,镜头里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被海风掀起的衣角和飞扬的发丝,都成了最生动的风景。

 

“官俊臣!你看!”陈浚铭指着远处跃出海面的海豚,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官俊臣跑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陈浚铭的身体僵了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靠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上。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在为这迟到了十二年的拥抱伴奏。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在大学的操场上散步了。”官俊臣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我打听好了,市一中的梧桐道比明德中学的还宽,秋天落叶子的时候,肯定很好看。”

 

“嗯。”陈浚铭的手指抠着他T恤的衣角,“还要一起去图书馆占座,去食堂抢糖醋排骨,去……”

 

“去看遍所有你想看的风景。”官俊臣打断他,转过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陈浚铭,不止大学这四年,以后的很多很多年,我都想陪着你。”

 

夕阳正缓缓沉入海面,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后交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陈浚铭踮起脚尖,在官俊臣的嘴角轻轻碰了下,像完成一个酝酿了太久的仪式。

 

“好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混着海浪声一起,被风带向了很远的地方。

 

回程的火车上,陈浚铭靠在官俊臣肩上翻看照片。相机里存满了海的样子:清晨的、午后的、黄昏的,还有两张侧脸贴在一起的自拍,官俊臣的胳膊搭在他肩上,两人的笑容都比阳光还要耀眼。

 

“开学那天我来接你。”官俊臣的手指划过他手腕上的梧桐叶手表,“带你去认宿舍,去逛校园,去吃传说中全市最好吃的食堂。”

 

“不用接,我认识路。”陈浚铭合上相机,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不过……可以一起走。”

 

官俊臣低笑起来,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像他们呼啸而过的少年时光,却又在某个节点轻轻停驻,等着新的故事继续生长。

 

九月的市一中果然如官俊臣所说,梧桐道宽阔得能并排走五个人。陈浚铭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时,官俊臣已经等在那里,穿着崭新的军训服,手里拿着两瓶冰镇可乐。

 

“新生报到处在那边。”他接过陈浚铭的箱子,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我帮你拿东西,你跟着我就行。”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浚铭看着官俊臣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天,扎着羊角辫的小不点被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孩拽着跑,书包带子晃悠着,笑声惊飞了满树的麻雀。

 

时光好像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走快点啊。”官俊臣回头时,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再磨蹭,军训服都要被抢光了。”

 

陈浚铭快步跟上去,故意踩了踩官俊臣的影子。少年的笑声撞在梧桐树叶上,碎成一片温柔的响。

 

原来青梅竹马的意义,从来不是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而是沿着时光的轨迹,一步一步,把“我们”的故事,写成未完待续的长卷。就像这校园里的梧桐,年复一年地落叶,又年复一年地抽芽,永远有新的绿意,在旧的枝桠上,蓬勃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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