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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美藕饼之淮扬

元宵灯会,长街喧嚣。

敖丙戴着那副半遮面的青狐面具,被哪吒推着穿行于人群。他垂眸不语,指尖轻抚面具边缘,仿佛这薄薄一层木漆能替他隔开世间纷扰。

忽然,一阵急促的鼓点自街心高台炸响。几名戴着傩神面具的舞者跃上台阶,身披彩帛,手持铜铃,跳起驱邪的古老舞步。围观人群愈聚愈多,不知是谁突然指向敖丙——

“瞧!那不是‘白鹤童子’吗?今年竟请来了真仙演傩戏!”

未等哪吒反应,敖丙已被热情的人群拥上高台。他踉跄一步,面具歪斜,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台下爆发出惊叹,有人高喊:“果然是神仙样貌!”

哪吒攥紧轮椅扶手,指节发白。他本该立刻冲上去带走敖丙,可台上那人被塞入一柄雪白拂尘时,竟下意识挽了个剑花。

焰火“砰”地在夜空绽开,金光泼洒在敖丙身上。

他被迫随着鼓点抬手、旋身,宽袖如流云翻卷。面具彻底滑落,可他已无暇去捡。久违的灵力在经脉中游走,仿佛这凡俗舞台成了通天玉阶,让他短暂地变回那个驾鹤吹笙的昆仑仙君。

哪吒站在阴影里,瞳孔微颤。

百年了,他再没见过这样的敖丙——眼尾飞扬,唇边噙着不自觉的笑,仿佛挣脱了所有枷锁。

“这位仙君,该戴傩面了!”班主递来狰狞的鬼神面具。

敖丙猛然清醒。他低头看着手中黑底金纹的面具,忽然想起哪吒寝宫里那幅壁画——夜叉执锁链,缚住垂翼的鹤。

指尖一抖,面具坠地。

台下传来嘘声,敖丙仓皇后退,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哪吒玩够了吗?

敖丙浑身僵冷。哪吒的手正扣在他丹田处,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他疼得跪倒在地。可出乎意料,哪吒只是替他拢好衣襟,随后弯腰捡起那副青狐面具,轻轻戴回他脸上。

哪吒走吧,丙丙。我们去看更好的焰火。

哪吒将人带下舞台,敖丙坐在轮椅上被推着拐进暗巷,喧嚣渐远。

敖丙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轮椅猛地停住。哪吒扳过他的下巴,眼底猩红翻涌。

哪吒你以为我舍不得?

忽然又松开手,嗤笑

哪吒……是啊,我就是舍不得。

敖丙看着哪吒眼底汹涌的怒意,内心却罕见的平静下来。

哪吒丙丙,我们继续?

哪吒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是抓在轮椅上的手,却青筋凸起,呼吸不在平稳。

敖丙感觉哪吒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伸手轻轻握住哪吒放在把手上的指尖,心里虽然有些不安。

敖丙吒吒,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瞒你,只是…

哪吒低头看着他,感受着敖丙冰凉的指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想逗逗他。

哪吒只是?只是什么啊?丙丙

敖丙往后的事情我不会再瞒你了。

哪吒是吗?

哪吒凑近去看他,轻笑一声。

哪吒那丙丙要不要表示一下呢?

敖丙有一些犹豫,却不得不稍稍仰起头去吻了一下哪吒的唇。哪吒有一瞬间欣喜,随即扣住敖丙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有些窒息,才放开他。

敖丙的耳朵有些红,低下头微微喘气。哪吒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个吻,这是不是说明敖丙开始接受他了?哪吒蹲下身,直面敖丙。

哪吒丙丙…我知道我之前的事情对你的伤害很大…我想改变,你原谅我好不好,千年了,你的孽也还完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敖丙愣愣的看着哪吒,刚才的话让敖丙有些惊吓,不知道该说什么。哪吒以为敖丙他不同意,眼睛有些发红,喉咙有些酸涩,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敖丙的手,低声说

哪吒敖丙…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

哪吒好不好?

敖丙回过神,他的心在颤动,死寂的心开始跳动。喉咙发紧有一瞬间的欣喜,但是说不出来话。

敖丙哪吒…

敖丙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也有释怀的颤抖。

哪吒嗯,我在,我一直都在

敖丙我们…重新开始…

宝宝们,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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