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合法爱人，叫先生是不是不太合适？

　　张泽禹想，

　　当然…不合适！

　　但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称呼，或许即使自己想到了，也叫不出口。

　　张泽禹有些语塞。

　　同时也没预料到，话题竟被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行李纸箱被叠放在一旁，与张先生目光相对，对方没有避开视线，似乎在等自己的回复。

　　脑袋飞速转了一圈，张泽禹犹豫了下，探寻似的开口：

　　“是需要叫老公吗？”

　　张极：“……”

　　张先生罕见地陷入沉默。

　　说这话时，张泽禹的神色并非狡黠或是撒娇，而竟是在认真的、乖顺配合地和张先生探讨这个问题。

　　短暂的寂静过后，对方轻咳了一声。

　　不经意间，那低沉声线略显出无从察觉的喑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张泽禹的错觉，

　　他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方才还不容易降下来的气温，似乎竟再一次悄然升腾起来。

　　张泽禹喉结动了下，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得了的话，他强压下心跳，局促地转移了话题，问：

　　“那在外人面前，可以叫您张先生吗？”

　　张极抿唇，眸色停顿了下：“可以。”

　　随后又说：“不能是‘您’。”

　　“……”

　　张泽禹暗窘。

　　面对比自己明显高出一个年龄段的男人，张泽禹习惯性就想用敬语，一时被纠正，还有些不习惯。

　　但还是点头：“好。”

　　张先生的神色似乎变得柔缓些许。

　　也或许是张泽禹的错觉，但很快，男人视线移开，随着指纹，锁芯拧动。

　　——房门被打开。

　　男人稍稍让开，让张泽禹从门外探进头，如同第一次接触自然栖息地的小鹿一般，好奇且小心翼翼地、探究这个全新的领域。

　　张泽禹踏进玄关，张先生的家一片安静。

　　烟火气并不浓重，能看出独居的味道。

　　他低头换鞋。

　　只是刚脱一半，张泽禹才反应过来。

　　他从寝室搬的匆忙，虽然大多数行李都被打包在纸箱里，但仍有几样必须的日用品，因为没放进纸箱，而被落在了寝室。

　　比如拖鞋。

　　比如充电器。

　　比如可以换洗的睡衣。

　　……

　　他用不用回去一趟？

　　身影迟疑间，张泽禹感受到男人在他的身侧俯身。

　　张极从玄关一侧，地面上那双显然大一些的居家拖鞋旁，拿过一双柔软的、更小的淡色拖鞋。

　　声音没什么起伏，男人低声道：“这双是你的。”

　　张泽禹怔了下。

　　有些讶异地、他接过崭新的居家拖鞋，张泽禹忍不住想，张极是在自己来之前，就把拖鞋准备好，放在玄关了？

　　…

　　张泽禹微微抿唇。

　　张极先生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用心经营这场婚约。

　　青年穿好拖鞋，踏上玄关外光滑的地板，脚和鞋袜被柔软的布料包裹，大小刚刚好。

　　此刻，他终于能大概看清这栋别墅的布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宽敞正厅，有沙发，有与淡灰色墙壁相融的大屏电视，餐桌，更深处的厨房，以及右手边有通往二层的直行楼梯。

　　装修风格和张先生的气场很衬，冷色简约，同时干净的一尘不染。

　　唯有暖色的家具，点缀并增添了些温度。

　　张泽禹抱着箱子，没先去参观别墅的各处，而是转头问男人：“东西应该放在哪？”

　　张极一手抬着另两个箱子，道：“上楼梯左边第一个次卧，主卧在隔壁。”

　　张泽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抱着纸箱，前往二楼。

　　张极跟在他的身后。

　　然后，他就看见张泽禹上了二楼，停在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随后，脚步甚至没停顿一下，青年径直走了进去。

　　张极：“……”

　　张泽禹放下纸箱，视线扫过次卧的布景，发现床铺的整洁，里面除了卫生间，还有衣帽间，柔顺的窗帘呈现暖色。

　　落地窗正好对应着空旷的泉木景区，先前有所耳闻，似乎是这幢高档小区引以为傲的风景特色。

　　张泽禹眼里涌现诧异，有些惊艳。

　　同时也意识到，这样宜人舒适的住宅，竟和自己一直以来印象中接近‘家’的构想，最为重合。

　　这就是他未来、即将会生活很久很久的地方。

　　张泽禹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只是，青年刚要动手开箱，把衣服安置下来，谁知一转头。

　　——就看到略显沉默着的、身形未动的张先生。

　　张泽禹：“？”

　　不搬进来吗？

　　怕张先生拿得太累，便朝男人走过来，准备伸手接过箱子。

　　谁知，张先生依旧没动，只是沉吟了下，低声道：“为什么卸在这里？”

　　张泽禹一愣。

　　顷刻就明白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难道是在问……他为什么不选择卸在主卧？

　　张泽禹问：“您住在主卧？”

　　张极纠正：“你。”

　　张泽禹尴尬：“…你。”

　　张极嗯了一声。

　　张泽禹耳根忽然有些烫。

　　张先生的意思换个说法，直白点说，就是——你为什么去隔壁的房间，不和我住？

　　即便是隐晦简短的语言，以至于一丝神色或微表情，在张先生身上一体现出来，就变得莫名地直球。

　　张泽禹无法招架的同时，这次却有异样的想法。

　　比如他们还没举行婚礼。

　　本以为协议闪婚、不必进行仪式的张泽禹，被杨经纪人告知了不远即将到来的婚礼。

　　所以，如果家族联姻是一场盛大而完整的流程，那么在张泽禹潜意识中，婚礼似乎就是最后一项。

　　有点不可或缺的味道。

　　尽管他们已经完全打乱顺序，先领证同了居……

　　但最后一项没进行，张泽禹总觉得两人还没到同床共枕的那个步骤，即使他们是协议夫夫。

　　最重要的是，张泽禹内心深处觉得

　　……张先生应该不会习惯床上多出另外一个人。

　　于是，张泽禹非常自觉地抱着行李箱，进了次卧。

　　毕竟是客房，也比较符合自己此刻的身份。

　　但好像反而弄巧成拙，让张先生误会自己……被嫌弃了？

　　张泽禹略窘。

　　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青年顿了下，犹豫着，轻声道：“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想…婚礼之后再住进主卧。”

　　张泽禹抬眸，和张先生对上视线：“您能接受吗？”

　　不急？

　　张极似乎沉默了下。

　　男人道：“您？”

　　张泽禹：“……你。”

　　青年喉结微动。

　　竟然纠正了两次。

　　他想，自己起码今天之内是绝对不会再叫错了。

　　不一会儿，在张泽禹以为男人不会回答时，张先生低沉的声音传进耳廓：“可以。”

　　只是这一晚，张泽禹没有成功住进次卧。

　　男人把三个略重的纸箱放进了主卧，连带着张泽禹自己抱着的那个。

　　情况就莫名变成了——张泽禹住进张先生起居的卧室，而男人搬去客房。

　　青年茫然地想，这种情况，难道…会持续到婚礼之前？

　　深夜。

　　张泽禹忍不住翻了个身。

　　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倒不是认床。

　　或许先前并未那么明显，而此刻，他躺在张先生的床垫上，盖着张先生的被子，枕着张先生的枕头，就连鼻间、都隐隐充斥着张先生身上熟悉的味道。

　　和哥哥一样的味道。

　　思绪有些混乱，张泽禹喉头微涩，忍不住想起今天的吻。

　　若真要细究，毕竟只是单纯的生日礼物，或是家族婚约内需要履行的夫夫义务，亦或者，是气氛正好时没有压制住的解禁。

　　总之，尽管发生，却不会被赋予任何的意义。

　　的确没必要放在心上。

　　明天全校补考，忙碌的只有上学期不幸挂科的学生，况且正赶上周末，所以张泽禹不必赶回学校。

　　Me.俱乐部群里发了消息，让队员们明早去一趟俱乐部，要去光耀游戏公司的总部见几个监制和开发商。

　　所以明天要早起。

　　绝对不能因为熬夜，生出黑眼圈。

　　毕竟自己还戴着帽子口罩，大部分时间里都只露出一双眼睛，会很明显。

　　这边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青年鼻息轻叹，默默翻了个身，视线朝向天花板。

　　张泽禹闭上眼睛，企图将月色和微光驱避在外，再次入睡。

　　……

　　被张先生亲到浑身发软，可还行？

　　张泽禹成功失眠了。翌日清晨。

　　张泽禹醒的很快。

　　翻身下床，先去浴室的镜子前确认了一下，嗯，没有黑眼圈。

　　张泽禹暗暗松了口气，开始洗漱。

　　昨天他特意带了自己的牙刷和牙刷杯，摆在洗漱台上时，发现张先生的并没被拿走。

　　可能次卧也有备用的？

　　漱好口后，青年伸出指尖，顿在空中。

　　张泽禹想了想。

　　然后，把自己的牙刷杯放到了张先生的旁边。

　　同时把牙刷也立在里面，张先生牙刷的角度倾向右侧，张泽禹犹豫了下，把自己的牙刷调转方向，推向左侧。

　　画面对称和谐。

　　张泽禹的强迫症得到了满足。

　　原来，同居会有这种成双成对的感觉。

　　张泽禹穿着拖鞋，衣服下沿被睡得有些卷起，他整理好，走下楼梯时，一边走，隐隐嗅到了一丝类似早点的香味。

　　似乎来源于昨夜进屋时见过的那张饭桌，位置靠近厨房。

　　走得越近，味蕾被挑动得愈发蠢蠢欲动。

　　张泽禹停下脚步，才发现张先生已经起了。

　　而刚才的香味也并非错觉，张泽禹微微睁大眼睛，看到了桌面上摆放着各色早点，蟹肉小汤包，排骨玉米粥，虾皇饺……香煎鳕鱼搭配解腻的绿菜叶，还滋滋冒着热气。

　　张泽禹十分诧异。

　　毕竟在学校的时候，早起是困难的，食堂是异常挤的，像这样如此隆重的吃一顿早餐，还要追溯到自己上一次生日。

　　比如认认真真的吃了一碗长寿面。

　　张泽禹诧异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没忘记昨天，所以这次特意在心里提醒自己，没叫错成‘您’。

　　张极说：“外面买的。”

　　张泽禹：“……”

　　好哒，是他想多了。

　　但依旧不影响张泽禹食欲大开，他在桌旁坐下，挑了两样喜欢的放到盘子里，怕影响到张先生的食量，张泽禹每样只夹一个，安安静静地吃。

　　“待会出去吗？”

　　张泽禹忽然听到张先生问他。

　　张泽禹点头：“学校没课，不过我加了一个俱乐部，今天那边有安排。”

　　张泽禹虽然提到了俱乐部，却特意越过了关于光耀这个游戏。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有粉丝认出了自己是谁，当时张极就在旁边，大概也已经听到了大概，后来却没有追问。

　　所以张泽禹不太确定，张先生对于游戏是怎样的看法。

　　或是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张先生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沉迷网瘾不务正业的大学生，张泽禹还是打算缄口不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没想到张先生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我送你。”

　　张泽禹一怔。

　　他问：“会不会不方便，您……你很忙吧？”

　　“很忙。”张极说：“但方便。”

　　张泽禹喉结动了下，说：“好。”

　　他默默夹了一只虾饺。

　　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钟爱的、刚才不自觉多吃了一点的早点，都被潜移默化地推到了自己这边。

　　张泽禹咬了一口，柔软且烫口的触感从唇齿蔓延来，香气扑鼻。

　　张先生今天大概还有安排，送自己的时候穿了正装，没有用司机，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看上去愈发笔挺俊美。

　　张泽禹坐上了副驾。

　　还是昨天的那辆车，今天的雪却已经停了，初雪并未在地面积攒，但气温却降了一度，早上出来时都会钻进缝隙和袖子，寒意侵袭皮肤。

　　张泽禹两手放在膝盖上，背包被放在了车厢后排，从主驾的角度看去，坐姿很乖。

　　张先生坐在主驾驶，气氛冷寂沉默。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张泽禹发现，愈发了解张先生后，他已经大概摸清了男人的性格。

　　和遥远的童年记忆截然不同，那个温柔清俊、会哄他的哥哥，在成年过后，气场变得强大冷漠，甚至称得上寡言。

　　起初反差过大，让张泽禹一度没有认出张先生，但逐渐接触下来，张泽禹已经渐渐熟悉这种氛围了。

　　甚至即使共处在同一车厢内，没有搭话，独自发呆也不会尴尬。

　　张泽禹目视着窗外划过的风景，脑内的活动却没停下来。

　　他想，这样性格的张先生，竟然会为自己在海边准备那样的求婚。

　　想想都有些诧异。

　　或许很多事情变了，时境过迁，已然物是人非，但有一些细节…好像又没变。

　　张泽禹并没和张先生报俱乐部的地址，男人也没问，张泽禹想，大概是上次张先生去俱乐部接自己时，他在迷迷糊糊间竟然给男人发送了烤肉店的地址。

　　而俱乐部就在烤肉店的对面。

　　喝醉的情况下，和男人取得了联系，又在去海边的途中，醉到迷迷糊糊，还让人家帮喂了醒酒药。

　　张泽禹垂眸。

　　他好丢人。

　　青年忍不住想，张极会不会有醉的时候呢？

　　张先生醉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张泽禹脑补了一下，竟发现完全没有思路。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张先生醉了，也不会有任何失态，依旧冷漠，一丝不苟，说不定别人都不会看得出来。

　　思绪正飘忽着，突然，张泽禹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起一看，发现俱乐部的群又有新消息。

　　队长宣城连着发了好几个语音，显示还未查看。

　　宣城一向不喜欢打字，发表什么通知都是用语音。

　　张泽禹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关于待会儿汇合地点，他没戴耳机，于是稍稍调低音量，把第一条语音点开。

　　毕竟这条最短，应该言简意骇。

　　谁知，刚打开语音，本以为很低的音量，在安静的车厢内，却显得格外清晰回荡。

　　连最轻微的一丝声响都会被捕捉到：

　　“禹禹啊，今天是不是过来？”

　　张泽禹一惊。

　　没想到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可谁知，这条短语音结束后，微信开始自动播放下一条：“你要是起不来，我打电话叫你，上次不是设了我的专属铃声吗？保证有效果。”

　　这句话结尾含着笑意。

　　语音有点长，张泽禹播到一半就后悔了。

　　但只能硬着头皮听完，中途停掉，反而有种特意回避男人的嫌疑。

　　结果越听到最后，张泽禹握着手机的手指，连带着脊背都跟着僵住。

　　群里气氛欢快异常，群员发了几个特制的表情包，都在叫禹禹起床。

　　而宣城的最后一条语音是：

　　“禹禹，等你起来了回我一下。”

　　这左一句禹禹右一句禹禹的，张泽禹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就有点飘。

　　张极明显是听到了。

　　因为张泽禹微微侧目，察觉到男人的神情似乎有些许变化。

　　张泽禹记得，张先生也叫过自己禹禹。

　　若是细想，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称呼。

　　张泽禹咽了下口水，决定装作无事发生，企图蒙混过关。

　　他垂眸，默默打字：

　　【已经醒了。】

　　【正在去的路…】

　　第二条还没打完，张泽禹忽然听到张先生的声音，低声道：“什么专属铃声？”

　　张泽禹：“……”

　　果然还是听到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亲密，但事实上，俱乐部里的人或陌生或熟悉，基本都这么叫他。

　　毕竟先前自己直播时，粉丝也都跟着这么叫，加入俱乐部后，更像是一种入乡随俗的习惯。

　　张泽禹轻轻吸了口气，和张先生解释：“他是我俱乐部的队长，因为我总起不来，就录了一个铃声给我。”

　　张泽禹表达出公事公办的感觉：“一旦这个响起，我就知道是俱乐部的提醒。”

　　张极沉默了下，道：“如果是伴侣的铃声，要怎么分辨？”

　　张泽禹哽住。

　　因为这个‘伴侣’，

　　在此场景下，指代的应该…只有张先生。

　　张泽禹抿住唇，陷入沉思。

　　总不能现场录一个吧？

　　于是，张泽禹犹豫过后，轻声问：“那把伴侣设成第一紧急联系人，可以代替铃声吗？”

　　张极的视线停滞了下。

　　即使在和张泽禹闲聊，男人也一直目视前方，颇有种专心且一丝不苟的味道。

　　只是过了一会，张先生的声音道：

　　“可以。”

　　尽管不算云开见日明，但男人的神色，显然较前舒缓下来。

　　张泽禹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张先生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哄。

　　据说，这次Me.战队是要去见光耀的领导层大人物。

　　领导层似乎意图是要在各个游戏服内组成的战队之中，挑选出一些实力型人才，组建一个相当强悍的团队，参加国际赛事。

　　由于pk榜上老牌大神们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以往的赛事中有输有赢，所以这次，高层们也把目光放到了层层辈出的瞩目新人身上，改变一下策略。

　　从国外归来，重新复健的Mole岑弦算一个，

　　那个从不露脸的小主播，最近加入了战队，ID叫Sheep的张泽禹也算一个。

　　毕竟没有几年的时间日积月累，所以新人的PK和战绩并不能和老神相比，所以经常会存在误差，从而埋没许多实力强悍的天赋型新人。

　　这一部分人，有些做了主播，

　　另一部分则被各个战队挖掘。

　　若是真的选上了国际赛事并且赢得比赛的话，可以说是一炮而红，表现出众的话还会实力出圈，随之而来的利益更是难以想象。

　　同时，也会为自己所在的战队赢得无法估量的名气和荣誉。

　　时间还早，张泽禹还没有到，所以比较长期泡在俱乐部的队员们，百无聊赖地瘫在俱乐部中，有的刷地图，有的玩儿团战，有的PK，还有在旁边玩消消乐的。

　　自从宣城送给张泽禹那双耳麦后，大家再看到青年时，发现那耳麦几乎不怎么离身，耳麦的主人似乎非常喜欢，即使不是在重大比赛中，平日里自己直播时，也会被偏爱似的被特意戴上。

　　这礼物送的就很值得。

　　张泽禹经常不吃早饭，所以他们特意留了几样面包和牛奶，等张泽禹待会儿到了，吃完再走。

　　宣城看了眼表，道：“大家先吃点儿东西，待会儿要去游戏公司总部，离这儿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要见一下他们的总监制和开发商，或许还有几个策划。”

　　“到时候沉稳点儿，有点战队的样子，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是一群流氓。”

　　有个队员忍不住笑：“在禹禹入队的那一刻，咱们战队就注定再也不是流氓了。”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