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过去了,两人已是回到了皇宫,太后得知苏尚源又有了一个后,差点没乐晕过去。他们刚进宫门就被硬生生分开了,苏尚源被牢牢地盖上了外衣坐的石椅上也全是棉绒坐垫,整个皇宫大变,太后把水池边上的石栏又加高了一层,所有桌椅上全都盖上了毛垫,简直一片雪白。
千河无奈的扶了扶额,看向被盖的厚实的苏尚源,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寂寞。
“时辰不早了,母后,儿臣先带人回去了。”他来到苏尚源跟前,伸手把他身上的棉质品都拿下来后,快速的拉着人离开了。
“欸,你慢点,别摔着小源了,路上小心点。”屋里的太后被嬷嬷扶着来到门口,等两人离开后才回去。
前期时间,苏尚源的饭量还是与往常一样,可直到四五个月那会儿开始吃多了点,千河一开始觉得欣慰,不过慢慢的,不知是怀了孕的关系还是怎么着,苏尚源总是要等到饭凉了再吃,千河每次都得在热一次,因为这件事,两口子还大吵了几次,说实在的可以说是千河单方面的被吼,等事情结束后又得去哄他吃饭,要不是这件事被太后无意间听到了,根本治不了。
这几个月,苏尚源表面上没再去管信的事了,可实际上在孕期里一直在找,可足足几个月都没找到,他开始不耐烦了,直接拽着肚子里未成形的婴儿来到书房,一顿乱翻,可都没什么收获。
他也因为怀孕的缘故,被迫不能去上早朝,派去的人也说没事,搞的他现在没有一点信息。
他手指翻开一本又一本的书本文页,啥都没发现,他颓废的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刚坐下,一声“咔嚓”就伴随而来,苏尚源立马起身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小东西,只见椅子上的表面渐渐退了下去,里面钻出一个小盒子来,眼见得就是一个重要的东西。
这椅子上竟也有奥妙之处。
苏尚源上前看了看这木盒子,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这才打开。
里面正是那张失走的密信三十一集。
他打开信封,展开信后,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身子猛然一僵。
夜里,千河同将军谈完军事后悄悄地溜回了寝宫。
“回来了。”
床榻上传来的男声令他身子顿了一下,随后当做无事发生般装咳了两声,看向床上卧躺着的人,尴尬的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眼神不经意的朝着一旁撇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信件,顿时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后,看向床上的苏尚源,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这幅样子,笑着起身来到他身旁,语气听不出是生气是开心。
“陛下没什么要跟臣妾说些的吗?毕竟这么大的事。”
苏尚源一般不会去称呼自己为臣妾,除了是把事情闹得太过了,表面上的微笑,实则心里不知燃烧的熊熊烈火。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开始他也是不怎么敢去相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多看了几遍,认清现实后,这才不得不去相信。
书信上写:北平之战,我军大败,臣请三十万大军,仅余五万人,已见北平大军已进东城,望请陛下立刻带百姓弃京,切勿打草惊蛇。
千河手指微微发颤,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你是不是非得等到真正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肯跟我说。”苏尚源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手攥的“咯咯”作响,格外清脆。
“将全城百姓转移定是无果,但最起码,朕要保住一半……”
“那剩下的呢?”苏尚源抬头看向他,颇有些质问的意味问:“你说要保住一半,那剩下的三十多万人就要安心的在这城里活活等死了是吗?”
千河有些干涩的张了张嘴 ,又低下头不敢看他。见他不说话,苏尚源又是一阵窝火,看着站的挺立的千河,拽住他的衣领瞪着他吼:“你是一个皇帝,不是一个懦夫,现在想的不该是如何去保住这整个皇城吗?对着北平荒原的那帮混蛋让步,亏你想的出来。妈的还瞒着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放开千河,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就红了,这件事一看,他是不信他。
千河被吼得整愣住了,身子跟受了冻似的一动也不动,看着眼前泪决堤的爱人,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许千河我告诉你,这人一生下来就是要活着,直到老死,而不是在这等死,我苏尚源这辈子嫁的是一代帝王,而不是什么胆小如鼠之辈,你该同将你们去商讨该何能才打胜,而不是想着带兵出逃。”
千河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是啊,无论是战死还是被杀死都比在这等死强,他还并不是什么随意就能被人压在板上宰杀的畜牲,他要成为那个屠杀者。
“交战的人是盛其衍?”苏尚源看着千河突然冷不丁地来了句。
见人点头,他暂时松了口气般看着他又说:“收拾收拾,一周后去截门。”
“去截门?”千河看着他有些不理解,截门是北平荒原的内地,说是内地,也可以说是个以兵力为主的强国,他们的兵力可以说是大陆第一,国土虽小,但国君却并未去攻打周围的国家,还发布公令:其余国家不可攻打截门,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为了表示公平,还在后面贴心的加上了包括皇都几个字。
这样一来,截门既不可攻,也不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