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咬紧牙关，将马步压得更低。清晨的阳光洒在后花园的空…更多知否知否同人小说，尽在话本小说网。" />
"四姑娘，腰再沉下去些。"
杨师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咬紧牙关，将马步压得更低。清晨的阳光洒在后花园的空地上，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习武已有月余，我的进步虽不及明兰那般神速，但胜在刻苦。每日除了跟着姐妹们一起练习基本功，还会额外跟着杨师傅学那套养生拳法。
"好，收势。"
我缓缓直起身子，双腿因长时间保持马步而微微发抖。如兰早就跑到一旁喝水去了，明兰则还在练习刚才教的招式，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四姐姐，喝口水吧。"
明兰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递上一个水囊。我愣了一下，接过水囊，轻声道谢。自从习武以来，明兰对我的态度虽仍保持距离，但已不像最初那般戒备。
"六妹妹练得真好。"我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明兰抿嘴一笑："四姐姐的养生拳才厉害呢，杨师傅说再练半年，就能初见成效了。"
我正要回答，如兰的声音从湖边传来："你们快来看！湖里有好多锦鲤！"
转头望去，如兰正趴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伸手去够水中的鱼群。那块石头湿滑异常，我心头猛地一跳——前世如兰就是在这里滑落水中，险些丧命。
"五妹妹，快回来！那里危险！"我大喊一声，顾不得腿酸，快步朝湖边跑去。
如兰回头瞥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大惊小怪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话音未落，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了湖里。
"五姑娘落水了！"丫鬟们尖叫起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如兰也是这般落水，而我非但没有相救，反而趁机在她湿透的衣裙上做了手脚，害她在宾客面前出丑...
"救命...救..."如兰在水中扑腾着，时沉时浮。
没有片刻犹豫，我纵身跳入湖中。冰凉的湖水瞬间浸透衣衫，我深吸一口气，奋力向如兰游去。杨师傅教的凫水技巧派上了用场，我几下就划到了如兰身边。
"五妹妹，别怕！抓住我！"
如兰已经呛了好几口水，脸色发白，双手胡乱挥舞着。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用杨师傅教的救人方法，从背后托住她的下巴，让她头部露出水面。
"放松，别乱动！"我喝道，"我带你上岸！"
如兰终于冷静了些，不再挣扎。我一手托着她，一手划水，慢慢向岸边游去。湖水冰冷刺骨，我的手臂因用力而酸痛不已，但我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快！抓住竹竿！"
岸上，明兰和丫鬟们找来了一根长竹竿，伸向我们。我一手抓住竹竿，一手仍牢牢托着如兰，在众人帮助下，终于将她拖上了岸。
如兰一上岸就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了好几口水。我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跪在她身旁，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五妹妹，没事了，没事了..."
如兰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惊恐和后怕，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前世如兰落水后大病一场，留下了畏水的毛病。而这一切，都是我间接造成的...
"四姑娘！五姑娘！"杨师傅闻讯赶来，看到我们这副模样，立刻指挥丫鬟们，"快带两位姑娘回去换衣服，煮姜汤来！"
回院的路上，如兰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仿佛怕一松开就会再次落水。她的手冰凉颤抖，让我心中一阵酸楚。
"四姐姐..."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如兰终于开口，声音细如蚊呐，"谢谢你..."
我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快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栽和露种手忙脚乱地帮我更衣、擦干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姑娘怎么这么大胆，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我任由她们摆布，脑海中仍回放着如兰落水的一幕。若非我坚持习武，学了凫水技巧，今日恐怕...
"四姑娘。"杨师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位客人想见你。"
我整理好衣衫，走出内室。只见杨师傅身旁站着一位陌生女子，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身姿挺拔如松，眉目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她穿着简单的靛蓝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短剑，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这位是穆霓裳穆前辈。"杨师傅介绍道，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敬意，"方才在湖边目睹了四姑娘救人的全过程。"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穆前辈。"
穆霓裳上下打量我，目光如电："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盛墨兰。"
"盛墨兰..."她轻声重复了一遍，突然问道，"你为何要救那落水的姑娘？"
我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她是我五妹妹，见妹妹遇险，自然要救。"
穆霓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姐妹情深，很好。我看你凫水的技巧虽不纯熟，但临危不乱，颇有胆识。你习武多久了？"
"一月有余。"
"才一个月？"她略显惊讶，转头看向杨师傅，"你教的？"
杨师傅摇头："我只教了些基本功夫和养生拳法。凫水技巧前几日才略略提过，没想到四姑娘学得这么快。"
穆霓裳沉吟片刻，突然道："小姑娘，你可愿拜我为师？"
我和杨师傅同时愣住了。
"穆前辈..."杨师傅欲言又止。
穆霓裳摆摆手："我游历四方，本无意收徒。但今日见此女为救妹妹不顾自身安危，颇有我穆家门风。且她骨骼清奇，是习武的好材料，错过可惜。"
我心跳加速。穆霓裳...这名字我前世似曾听闻。恍惚记得父亲曾提起过，有位女将军姓穆，是杨家将穆桂英的后人，武艺超群...
"晚辈愿意！"我毫不犹豫地跪下，行了拜师礼。
穆霓裳满意地点点头："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穆霓裳的关门弟子。我会在盛府暂住一段时日，传你穆家枪法和内功心法。"
我大喜过望，连磕三个响头："多谢师父！"
杨师傅在一旁笑道："四姑娘好福气。穆前辈的武功，连我都只学得皮毛。"
穆霓裳扶我起来："习武之人，首重品行。你今日救妹之举，已显仁心。望你日后勤学苦练，不负我穆家武学之名。"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穆霓裳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说好明日一早开始正式传授。我送她到院门口，回身时发现杨师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四姑娘，你可知穆前辈是何人？"她问道。
我摇摇头："只听说与杨家将有关。"
杨师傅压低声音："穆前辈是穆桂英的嫡系后人，现任边关女将，武艺超群。她能收你为徒，是天大的机缘。"
我心头一震。穆桂英的后人！前世盛家遭难时，若有这样的师父庇护...
"多谢杨师傅引荐。"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杨师傅摆摆手："是你自己的善举打动了穆前辈。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穆家武学刚猛凌厉，与养生拳法大不相同。你既要学穆家功夫，那养生拳法怕是..."
"弟子愿两者兼修。"我坚定地说。
杨师傅笑了："贪多嚼不烂。不过你有这份心，总是好的。"
送走杨师傅，我刚要回屋休息，如兰的丫鬟急匆匆跑来："四姑娘，五姑娘发高热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随丫鬟赶往如兰的院子。一进门，就听到如兰在迷迷糊糊地喊着："四姐姐...救我..."
大娘子守在床边，见我进来，神色复杂："墨兰来了。"
我上前行礼："母亲，五妹妹怎么样了？"
"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凉。"大娘子叹了口气，"已经吃了药，只是高热不退。"
我走到床前，只见如兰小脸通红，眉头紧锁，显然十分难受。前世她也是这样，病了好些日子，后来见了水就怕...
"母亲，让我来照顾五妹妹吧。"我轻声道。
大娘子惊讶地看着我："你？"
"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若我早些拦住五妹妹..."我低下头，"请母亲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大娘子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也好。你既习了武，身子骨硬朗，守一夜应该无碍。"
我谢过大娘子，坐在如兰床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滚烫的额头。如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四姐姐..."
"五妹妹别怕，我在这儿。"我握住她的手。
如兰的手心滚烫，却紧紧回握着我："四姐姐...谢谢你救我...我以前...以前错怪你了..."
我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别说这些了，好好休息。"
如兰又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守在她床边，一夜未眠，不时为她换冷毛巾，喂水喂药。前世的我何曾这样照顾过任何人？满脑子只有争宠夺利，最终众叛亲离...
天蒙蒙亮时，如兰的高热终于退了。大娘子来看过，明显松了口气，对我的态度也柔和了许多："墨兰，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这里有丫鬟们照顾。"
我确实疲惫不堪，但想到与穆师父的约定，还是强打精神告退。
回到自己院子，我匆匆梳洗更衣，喝了碗热粥提神，便赶往昨日与穆师父约定的练武场。
穆霓裳已经等在那里，见我脸色苍白，皱眉道："你一夜未眠？"
我老实承认："照顾五妹妹，耽误了休息。但弟子不敢怠慢师父的教导。"
穆霓裳神色稍霁："姐妹情深是好事，但习武之人也要懂得调养精神。今日先教你些基础心法，不强求招式。"
她开始传授穆家内功的呼吸吐纳之法。我虽然疲惫，但学得极为认真。这些心法玄妙非常，几个回合下来，我竟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不错。"穆霓裳点点头，"你悟性很好。明日开始正式教你枪法。"
就这样，我开始了跟随穆霓裳学武的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先练一个时辰穆家心法，然后与姐妹们一起跟杨师傅习武，下午再单独跟穆师父学枪法。
如兰病愈后，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不仅不再冷言冷语，还常常主动来找我，甚至提出也想学穆家枪法。可惜穆师父说她筋骨不适合刚猛武学，只答应教她一些防身技巧。
明兰则一如既往地安静，但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钦佩。有时我练枪时，会发现她站在远处静静观看。
这一日，我正在后花园练习穆师父教的枪法基本式，突然听到一阵掌声。转头看去，父亲和庄学究站在不远处，显然已经看了一会儿。
"父亲。"我收枪行礼。
父亲走上前来，眼中满是惊讶："墨儿，你这枪法...跟谁学的？"
"回父亲，是穆霓裳穆师父所授。"我如实回答。
父亲与庄学究对视一眼，神色更加惊讶："穆将军收你为徒了？"
我这才确定穆师父果然是位将军，点头道："是的。穆师父说要在府上住一段时日，专心教导女儿。"
父亲捋须而笑："好，好啊！穆将军武艺超群，你能得她指点，是莫大的福分。"
庄学究也笑道："四姑娘近来变化甚大，不仅学业精进，还习得一身好武艺，实在令人欣慰。"
我低头谦虚了几句，心中却百感交集。前世的父亲何曾用这般赞赏的眼光看过我？他总是皱眉看着我与姐妹们争风吃醋，最终对我失望透顶...
"对了，"父亲临走时说，"老太太听说你救了如兰，很是欣慰。明日家宴，她要亲自赏你。"
我心中一喜。在盛府，老太太的赏识比什么都重要。前世的我想尽办法讨好她，却始终不得其心。这一世，我竟因一次救人而获得了她的青睐...
回到院子，我刚要休息，林噙霜却带着周雪娘怒气冲冲地来了。
"墨儿！"她一进门就厉声道，"我听说你拜了个什么女将军为师？还整日舞枪弄棒，成何体统！"
我早已料到她会反对，平静地行礼："母亲息怒。穆师父是父亲都敬重的人物，女儿能拜她为师，是福分。"
"福分？"林噙霜冷笑，"大家闺秀学那些粗鄙功夫，将来哪户高门肯要你？"
"母亲，女子习武在京中已成风尚。"我不卑不亢，"况且穆师父说了，习武首重修身养性，并非粗鄙之事。"
林噙霜气得脸色发青："你近日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觉得有了穆什么将军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深吸一口气："女儿不敢。只是觉得多学些本事总是好的。"
"好个多学本事！"林噙霜猛地拍案，"我看你是被那老太太和大娘子洗了脑！整日与如兰明兰混在一起，忘了谁才是你的亲娘！"
我沉默不语。前世的我最怕她这般发怒，总是立刻认错讨好。如今我却觉得，她的愤怒不过是因为失去了对我的控制...
"罢了！"林噙霜见我无动于衷，愤然起身，"你既翅膀硬了，不听我的，日后吃了亏别来哭诉！"
她甩袖而去，周雪娘紧随其后，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一丝...羡慕？
我长舒一口气。与林噙霜的正面冲突迟早要来，今日不过是个开始。我既决心改变命运，就不能再被她掌控。
次日家宴，盛府上下齐聚一堂。老太太特意让我坐在她身边，当众称赞我救妹之举，还赏了一对上好的玉镯。
"墨丫头近来懂事不少。"老太太慈爱地说，"不仅学业进步，还知道爱护妹妹，实在难得。"
我恭敬地接过玉镯："谢祖母赏赐。孙女只是尽了本分。"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听说你还拜了穆将军为师？"
"是的。穆师父武艺高强，孙女受益匪浅。"
"嗯。"老太太点点头，"穆将军是巾帼英雄，你能跟她学些本事，是好事。"
大娘子也难得地对我露出笑容："墨兰确实变了许多。如兰那丫头现在整天'四姐姐'长'四姐姐'短的，倒比跟我这亲娘还亲了。"
席间一片和乐，只有林噙霜脸色阴沉，强颜欢笑。我注意到父亲不时看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警告。
家宴结束后，穆师父突然说要带我出门："今日带你去城外练枪，开阔处才能施展得开。"
我欣然应允，换了身利落的短打，随穆师父出了盛府。
城外一处开阔地，穆师父开始教我穆家枪法的精髓。她的教导严厉而精准，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我做到极致。
"枪如游龙，身似松！"她喝道，"腰要沉，肩要松，力从地起！"
我咬牙坚持，汗水浸透了衣衫。正当我练到最吃力的一式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姐姐！"
转头一看，如兰和明兰竟然站在不远处，身旁还跟着长柏。如兰兴奋地朝我挥手，明兰则安静地站着，眼中带着好奇。
"你们怎么来了？"我收枪问道。
长柏笑道："五妹妹缠着要来看你练枪，父亲便让我带她们来了。"
穆师父看了看他们，突然对我说："今日就到这里。你与兄弟姐妹们聚聚吧。"
她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记住，武艺再高，也不及亲人可贵。"
我怔了怔，郑重点头："弟子谨记。"
如兰跑过来，好奇地摸着我的枪："四姐姐，你刚才好威风啊！能不能教我两招？"
明兰也走上前来，轻声道："四姐姐的枪法真好看，像...像跳舞一样。"
我心中一暖。前世的我们何曾有过这般和睦相处的时光？总是互相猜忌，互相算计...
"好啊。"我笑着对如兰说，"不过你得先练好基本功。"
长柏在一旁笑道："四妹妹如今可是我们盛家的女侠了。"
女侠...我心中一动。前世的我最在意外表风姿，总想做个才女佳人。如今却因武艺获得"女侠"之称，命运真是奇妙。
回府的路上，如兰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明兰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抿嘴一笑。长柏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我们，眼中满是欣慰。
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着身边兄弟姐妹的笑脸，我突然觉得，重生一世，或许最珍贵的不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而是重新体会这份亲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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