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站在茶水间的咖啡机前，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发愣。

凌晨两点的公司大楼安静得像恐怖片片场，只有他工位上的台灯亮着团暖黄的光晕！

三天前顾承渊突然要去欧洲出差，留下句"设计部交给你了"，害他差点被堆积如山的图纸活埋。

"简哥！"实习生小雨抱着文件夹冲进来，"王总监让您去确认最终稿！"

林简手一抖，浓缩咖啡溅在衬衫上。

他盯着袖口晕开的污渍，突然想起顾承渊临行前说的话："遇到麻烦就给我打电话。"那人说这话时正在系领带，手指绕在丝绸布料间的样子莫名色气。

"林设计师？"王振东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还没改好吗？"

林简把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推开会议室门时，王振东正把U盘插进投影仪，镜片反着冷光："这是最终版《破茧》设计图，请林设计师签字确认。"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林简瞳孔骤缩——蝴蝶翅膀的纹路被改成俗气的玫瑰花纹，原本冲破枷锁的意象变成了缠绵悱恻的并蒂莲。

"王总监，"他按住发抖的指尖，"这和我的原稿......"

"这是董事会的意思。"王振东推来确认书，"顾总不在，由我全权负责。"

林简盯着签名栏，想起上周撞见王振东在顾承渊办公室翻文件的样子。当时这人说在找会议记录，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我要和顾总确认。"他抓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凌晨两点？"王振东嗤笑，"顾总正在苏黎世参加封闭会议，你确定要打扰他？"

林简的手指悬在通话键上。三天前顾承渊登机前的黑眼圈突然闪过脑海，那人把备用门禁卡塞给他时，无名指擦过他掌心的触感还留着余温。

王振东敲了敲桌子，"林设计师，错过工厂打样时间的话......"

话音未落，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沈言拎着医药箱倚在门框上："抱歉走错了。"他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支Omega抑制剂，轱辘辘滚到林简脚边。

林简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王振东的电脑屏幕。设计稿修改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正是他去医院复查腺体的时段......

"我突然想起个细节要改！"林简抓起U盘就跑，"半小时后给您！"

林简藏在安全通道里，哆嗦着给顾承渊发消息：【设计稿被篡改，求视频授权！】。

消息刚发出就收到回复：【已解除勿扰模式，随时可联】。

视频接通时顾承渊正在淋浴间刮胡子，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浴袍领口。林简差点把手机摔了："顾总您......"

"说正事。"顾承渊擦着头发坐到床边，"王振东动了设计稿？"

林简把摄像头对准电脑："他把核心元素全改了，还伪造了我的签名......"

"看右下角。"顾承渊突然说。

林简放大设计稿，在蝴蝶翅膀边缘发现串代码：C&J0923。那是顾氏集团内部的时间戳格式，0923分明是今天的日期。

"原始文件还在我邮箱。"顾承渊扯开浴袍系带，"现在去我办公室，第三块地板砖下有备用密钥。"

林简看着眼前放大的画面，耳尖发烫："您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屏幕那边传来低笑："又不是没看过。"

“......”

林简差点咬到舌头。

上周易感期被临时标记时，顾承渊的腹肌确实在他眼前晃了半小时，但那是意外！天大的意外！

他冲进总裁办公室，跪在地毯上撬地板砖。

手机支在茶几上，顾承渊套着睡袍远程指挥："往左三公分......对，就是那块云纹的。"

"您这是什么古董机关？"林简抠出钛合金U盘，"《达芬奇密码》看多了吧？"

"防王振东这种人的。"顾承渊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林简抱着电脑滚进办公桌下。王振东的皮鞋声戛然而止，停在门外，手机外放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放心，顾承渊回不来，那个Omega掀不起风浪......"

林简捂住嘴。

桌沿突然垂下条电源线，顾承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接上右侧接口。"

他哆嗦着插好数据线，屏幕上跳出实时投屏——王振东的电脑桌面正在被远程操控，微信聊天记录像瀑布般倾泻而下。

"顾总您这是黑客行为！"

"这叫合理取证。"顾承渊截取转账记录，"现在去保险柜拿公章，第三层密码是你生日。"

林简手一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员工档案。"顾承渊顿了顿，"顺便说，你登记的是农历生日。"

林简耳尖发烫，摸到保险柜时指尖都在抖。输入0923的瞬间，柜门应声而开，躺在天鹅绒垫子上的除了公章，还有只仓鼠造型的U盘。

"这是......"

"你落在我家的。"顾承渊声音带笑，"上次醉酒非说这是变身器。"

林简差点把公章捏碎。记忆碎片拼凑完整，三个月前部门聚餐，他，准确的来说那是原身抱着马桶唱《奇迹再现》的黑历史突然攻击大脑。

晨光熹微时，林简把证据链打包发给董事会。王振东冲进办公室时，他正咬着顾承渊抽屉里翻出的巧克力棒："早啊王总监，董事会请您喝咖啡呢。"

"你......！"

"顺便说，"林简晃了晃仓鼠U盘，"您电脑里那二十个G的赌博记录，我帮您清空了。"

王振东脸色煞白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林简的手机忽然震了震。顾承渊发来苏黎世湖边的天鹅照片：【处理完了？】

林简拍下王振东被保安架走的画面：【顾总，您保险柜里为什么有奥特曼卡片？】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林简："......"

小美举着直播设备冲进来："简哥！快看热搜！"

顾氏集团职场霸凌#的话题下，赫然挂着他蜷在办公桌下的照片。配文声泪俱下：【Omega设计师遭高层胁迫】。

顾承渊的视频请求立刻弹出来："用官方号开直播，现在。"

"可是......"

"我教你。"顾承渊系上衬衫纽扣，"先把镜头对准窗户。"

朝阳正从CBD玻璃幕墙间升起，林简调整焦距时，看见顾承渊在镜头那边同步整理领带。他们隔着七小时时差，在晨光里异口同声：

"大家好，我是顾氏集团设计师林简。"

"我是顾承渊。"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林简举起仓鼠U盘："关于今天的热搜，请大家看段VCR——"

王振东收受贿赂的画面被放出时，林简感觉肩头一暖。顾承渊不知何时把西装外套P进直播画面，正虚虚笼在他身后。

"最后，"顾承渊切断王振东的账号权限，"顾氏集团将成立Omega权益基金，由林简设计师全权负责。"

直播结束的瞬间，林简在实时弹幕里捕捉到一条：【顾总的外套是P上去的吧？手都抖出残影了！】

他截屏发给顾承渊：【技术太菜。】

对方秒回：【练了通宵。】

林简抱着手机笑倒在转椅上时，沈言拎着医药箱路过："腺体指数又超标了？"

"没......"

"脸红成这样，"沈言推了推眼镜，"建议查查Alpha远程信息素诱导。"

"......"

玻璃幕墙映出林简通红的耳尖，倒影里陆子谦正堵在走廊："沈医生，我易感期好像要到了......"

"上个月你用过这个借口。"沈言转身就走。

"这次是真的！"陆子谦追上去，"我后颈好烫......"

林简默默给顾承渊发消息：【你们Alpha都这么狗吗？】

【我是例外。】

林简把手机扣在胸口，忽然觉得今天的朝阳烫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