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卿的怀表卡在弹道轨迹的第7秒。上海滩的霓虹在慢速时空中坍缩成星云状光雾，穿翡翠旗袍的九尾转世正穿过四行仓库的流弹雨，她襟前别着的螭纹胸针，折射出陆寻四百年前刺入心口的刀光。
"这次你救不了她。"耳畔响起克隆狐妖的量子低语。全息投影在租界上空展开：明朝诏狱的铜镜阵、嘉靖年的液氮爆炸、以及此刻即将穿透她心脏的7.92毫米子弹——所有时空的杀戮同时降临。
怀表齿轮逆旋出龙虎山密令的朱砂符咒。陆少卿扯开西装领口，胸前的海棠刺青正渗出观测者特有的蓝血。当他按下表冠的刹那，外滩海关大钟的青铜指针开始量子跃迁，在1937与2023年间震荡出时空涟漪。
九尾的尖叫声撕裂维度："看看你腕间！"陆少卿低头，那道与陆寻同源的疤痕里，正渗出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血珠。它们在空中拼出警告：「观测体0897号即将熵增崩溃。」
流弹在此时击碎怀表镜面。飞溅的珐琅碎片中，陆少卿窥见惊人真相：穿防辐射服的现代自己正在擦拭玻璃舱，舱内泡着的赫然是九尾的颅骨，电子标签显示「嘉靖四十年地宫出土文物」。
"少帅小心！"
副官将他扑倒的瞬间，四行仓库的混凝土墙浮现全息经文。那是陆寻用绣春刀刻在诏狱墙上的《道德经》，此刻正被量子传输重组为二进制代码。九尾突然夺过他的配枪，弹匣退出的子弹刻满微雕《心经》。
"这是你的第1500次迭代。"她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旗袍开衩处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冷光，"杀了我，陆远就会在2023年醒来。"
海关大钟敲响子夜。第一枚炮弹划过黄浦江时，陆少卿看见弹道轨迹上浮现无数个自己：
崇祯年自缢的陆寻正将白绫绕过年轮；
庚子年吞枪的陆少卿在使馆街咳出蓝血；
现代实验室里，陆远的手正伸向克隆体培养舱的红色按钮...
九尾的机械义肢突然刺入他胸膛，指尖夹着块螭纹镜片："该收束了。"义肢关节处的铭文在月光下显现——"嘉靖四十年诏狱监制"。剧痛中时空坍缩，陆少卿的怀表化作诏狱地宫的铜镜阵，每面镜子都映出林悦在不同时空焚烧古画的身影。
租界夜空升起量子极光。当陆少卿扣动扳机时，子弹同时贯穿1937、嘉靖与2023年的九尾眉心。弹头嵌入四行仓库的砖墙，裂开的铅芯里掉出微型胶卷——正是龙虎山与量子实验室的百年契约。
"永别了，观测者。"九尾的肉身在蓝血中汽化，机械骨架却突然启动自毁程序。齿轮咬合声里传出陆寻的遗言："凡动情者，必承其劫..."话音未落，整条南京路陷入时空静默，唯有《申报》报童的吆喝穿透维度：
"号外！神秘富豪重金收购百年钟楼！"
陆少卿的蓝血在柏油路上汇成未济卦象。他弥留之际看见，路过的黄包车夫捡起怀表残片——那人侧脸与明朝番子无异。次日头条照片的角落里，穿Dior高定的九尾正对镜头微笑，腕间螭纹手链泛着纳米机器人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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