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沙漠,沙砾里最后一丝水也被榨干,张煞背着哆哆一步一步走在小沙丘上。似锅底上的两块培根肉,好像冒着丝丝油烟,闻一闻还有肉香。
张煞身上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关节的伤口在汗液的浸泡里发炎,溃烂了。
火车停在了北沼东站,那里的火车轨道有栅栏保护,并没有被沙子盖住。在火车站旁有一个告示牌,上面贴着一张宣传单,是一个长着7只眼的人。
是死神教的宣传单,张煞在火车停下来时就已经下车准备离开了,没想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哆哆也跟上来了。没有阻止,只有稍许惊讶,他不是很清楚哆哆为什么要跟上来,但一开始要跟着他也没问为什么。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往前走,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过,鲜红的衣服颜色在沙漠里格外显眼,有血液沾湿的地方稍闲颜色偏深。深紫色的眸子望着沙漠,明明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却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坚定。
直到衣角被扯动,看到了腿边倒下的哆哆,他顺手把哆哆捞起来,背在了背上,一步一步的走着,身上暴露在外的伤口已经结痂,关节的伤口还在汗液的浸泡中。远远的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骑着一头四条腿的生物,不知道是马是骆驼,眼中的景象模糊了,看不清,不知道是沙漠的水汽折射还是自己意识早已模糊,哆哆已经被他从背上挪到了怀里,在阳光的暴晒下,一天不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黑了一个色系。
......
有人说话的声音,张煞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清晰的杀意却在脑门环绕——有人想杀他。但他不知道是谁,也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保护哆哆,但他大致揣测,杀意的目标不会是哆哆。
等再次醒来时,他听到了房门刚被关上,关门的人动作很轻,但门外的人聊天声却很大。
女1为什么要留着他......
男1听着,他是完全无辜的,诚然他身上的伤口很可疑,
男2不能见死不救,又是这句话......好好好~
此话刚落外面的说话声停止,最后一个说话的男性哀嚎的喊疼,应该是乱说话被制裁了。
外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听上去是只有一名男性想保全他张煞,没有敌意的,没有提到哆哆,这孩子是安全的。
剩下的那两个人,一个似乎并不在意,但还有一个是完全不能理解留着张煞的行为。从那个态度轻浮的人口中听......似乎留下像自己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会有反对的声音,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吗?
张煞的脑子转的很艰难,他费劲全力,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那颗榴莲一样的小脑袋,轮廓模糊。
哆哆啊!大哥哥你醒了,
哆哆一看到他醒来就端上了一杯水,
哆哆沙漠里有一个村子,收留了我们。
张煞啊......咳咳,哆哆?你还好就好......
看见了哆哆,张煞,深深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颗无名的大石头落在了地上。
哆哆嘘,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
这是一个简陋的“医院”,窗边的盆栽健康的成长着,床帘间有阳光泄露出来,打在地板上,斜斜的能瞧见日光,和窗外的景色,是戈壁滩。张煞接过了哆哆手中的茶杯,杯底有些许水垢微微荡漾,轻轻抿一口,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燥得不成样子了。
他的身上还穿着那套衣服,很多口子已经被缝缝补补过,针脚很整齐,烧伤的伤口已经基本上要长好了
外面没有什么人,只有几栋小房子,勉强能看出有人烟。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样,悬赏排行排第一,这可不是一般的危险,行走的存钱罐谁不想来一枪呢?
哆哆哥哥,
哆哆扯了扯他的衣角,
哆哆哥哥怎么称呼我还不知道呢!
是的了,他还没有向哆哆介绍过自己。
张煞你可以称呼我......
正欲开口,一段记忆在脑内突兀浮现
......
周身寒冷,他的视角是低矮的,似乎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张傻狗诶!官人,小的叫张傻狗,是大屯那边的!
周围是冰冷的铁皮墙,他穿着破烂的衣服,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围着他,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小朋友。
张傻狗官人!只要给饭吃,小的干什么都行,嘿嘿!
记忆里的片段他敢肯定是存在的,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似乎是童年的回忆吧。
......
张煞可以称呼我......张傻狗。
哆哆张,傻狗......?
哆哆脸上的表情隐约能看到一丝惊讶,但被他巧妙的掩盖了。似乎想对这个名字做出一些反应,但哆哆犹豫了好一段时间也没能说出口。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抬头看了哆哆一眼,突然开口问,
张煞你知道现在村子里的情况了吗?
哆哆啊?
这个问题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问,按理说,他只是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
但他还是突兀地认为,面前这个孩子的脑子很好使,指不定现在已经摸清村子里的状况了。
哆哆村,村子?
那只碧蓝色的清澈眼眸显出来一丝慌乱,稍稍移开,认真回忆思考起来。
哆哆大,大概就是,这个村子,有点迷信吧......
迷信?
张煞看着那只碧蓝的眼睛,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
咔哒咔哒,有脚步向这边走来。
他瞬间慌乱起来,刚看向门,就对上了门外走进来的人,面孔陌生。但一开口张煞就瞬间给眼前这个人做了定位,
赵仁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刚刚听到的三个声音之一,那个主张留下自己的人。
张煞我感觉好多了,非常感谢!
张煞轻轻笑了一下,一种安全感在心底浮出,但与此同时,一种陌生的感觉在脑子里炸开。
他好像在过去的好几年里从来没有笑过?
脸上的笑容在想到这里时僵住了,又回忆了片刻,他越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陌生。
赵仁久怎么了?
现在不是思考自己变化,是不是不对劲的时候,他赶忙调整了自己表情,友好地看过去。
张煞刚刚扯着伤口了,没事哈哈。
正视了自己的处境,他打量起门口站着正走过来的人。他有一头好看的棕黄色头发,隐隐有几捋颜色深一点的发丝参杂在里面,眼睛是橙色的。
穿着非常标志性的牛仔服,只是外面套了一身陈旧的大衣。
赵仁久我在沙漠看到你的时候你一身的血,全身都烫伤了,还在沙漠走了这么久,我们都以为你不可能活下来了。
赵仁久但没想到,你不仅留下了一条命,而且短短几天里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赵仁久实在是有些神奇了,我们村里的人都对你有些警惕,还请包涵......
赵仁久如果需要清洗的话等你伤彻底好了我可以带你去澡堂,
上来一顿说,张煞看着这个热情四射的人。莫名其妙觉得他指定是瞒了点什么没说,好像是刻意表明自己是友善的一样......
赵仁久对了,我叫赵仁久,请随意。敢问您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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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作业太多了......学生党。。抱歉了各位,抱歉......
我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