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起身整理白大褂，胸前的洋桔梗不知何时已经有些蔫了。他轻轻取出花朵，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新的换上——这次是淡蓝色的风铃草。
边伯贤"朴灿烈。"
他难得直呼对方全名，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
边伯贤"谢谢。"
朴灿烈愣在原地，直到边伯贤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才猛地跳起来。
朴灿烈"等等！你居然会说谢谢？！这绝对亲过了吧？！"
走廊尽头，边伯贤按下了下行键。电梯镜面映出他微微发烫的耳尖，和胸前那支随着心跳轻轻颤动的风铃草。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婉之正埋首于一堆文学评论中，手机在书页旁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在忙吗？】
发信人显示"边医生"，消息气泡是规整的浅蓝色，像他白大褂里偶尔露出的衬衫颜色。顾婉之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小墨点，她没想到这个习惯发"早安""晚安"如闹钟般准时的男人，会在工作日午后发来这样开放式的问句。
她故意等了五分钟才回复：【在备课，边医生上班不专心哦~】结尾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消息显示已读，上方立刻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持续了足足二十秒。顾婉之几乎能想象出边伯贤蹙眉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斟酌字句的样子。
最终发来的是一条语音。顾婉之插上耳机，边伯贤低沉的嗓音立刻顺着耳道钻入心底。
边伯贤"我...今天调休了。"
边伯贤"现在在文学院钟楼下面。"
顾婉之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小跑到窗前，果然看见钟楼前的银杏树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边伯贤难得穿了件浅色休闲衬衫，手里似乎还捧着什么，在五月的阳光下白得晃眼。
手机又震动起来：【如果顾老师有空的话...】文字部分到此为止，下面附了张照片：两张某古典音乐会门票的特写，日期是今晚七点。
顾婉之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起了玩心：【这是约会邀请吗，边医生？】
这次回复快得惊人：【是。】
简单干脆的一个字，却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看着树下那个身影突然开始踱步，白衬衫的衣角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像只不安的鹤。
【可是...】顾婉之慢悠悠地打字，【某人昨天才说要按标准流程来呢，送花、写诗、约会...】
消息刚发出去，她就看见树下的边伯贤停下脚步，低头在手机上快速操作。片刻后，图书馆的WiFi突然被一个陌生设备投送了张图片——是张手写便签的照片，上面用工整如病历的字迹抄录着聂鲁达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最下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听诊器图案。
顾婉之咬着下唇忍住笑意，这时第三张照片接踵而至：一束白色郁金香被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仔细固定着。
【花在车里。】跟着一条语音，点开后是他难得带着窘迫的声音。
边伯贤"...现在流程合规了吗？"
阳光突然变得灼热起来。顾婉之飞快地收拾书本，最后回复道：【给你十五分钟，文学系三楼露台见。】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穿白大褂的话可以减五分钟~】
当她气喘吁吁地推开露台玻璃门时，边伯贤已经站在那里了——没穿白大褂，但衬衫袖口规整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像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边伯贤"冰美式，低因。"
他递过咖啡，指尖有轻微的颤抖。
边伯贤"加了你喜欢的肉桂粉。"
顾婉之"这么了解我的口味？"
边伯贤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专注。
边伯贤"病历上写着：'患者咖啡因敏感，但嗜好肉桂香气'。"
顾婉之"庸医。"
顾婉之轻啜一口咖啡，肉桂的暖香立刻在舌尖绽放。
顾婉之"明明是你偷偷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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