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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破晓，司命殿密室的青铜门轰然洞开。白璃腕间溯世瞳映出满墙命格簿，朱砂批注如血瀑垂落，每一卷都写着「白璃」「照微」四字。她足尖勾起散落的玉简，鎏金裙裾扫过之处，青砖上竟显出道道剑痕——正是三百年前尘寰剑的印记。
"仙君这剑法退步了。"白璃指尖掠过剑痕，"当年劈开诛仙台的气势呢？"
照微倚着命格盘残骸，信手将天道圣旨折成纸鸢："白仙子若想观剑，不如先解释——"纸鸢忽化作金翅大鹏撞向穹顶，"为何你三百年前的魂血，能解本君剑魄封印？"
琉璃盏炸裂的脆响中，十二卷命格簿自行翻开。墨字如活蛇游走，拼凑出惊天之秘：
〖乾元历九万八千载，白璃以神魂祭阵，封照微于归墟〗
〖今世命轨重叠，双生劫启，不死不休〗
白璃甩出金算盘抵住照微咽喉："原来仙君是来讨命债的。"
"本君要讨的债——"照微剑鞘轻挑她腰间玉珏，"可比命贵重。"
玉珏青光流转间，映出段荒唐画面：三百年前的白璃醉卧蟠桃宴，将照微的剑穗系在月老殿的姻缘树上。树梢悬着的不是红线，而是密密麻麻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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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枢废墟之上，镜辞的炼器炉喷出七彩烟霞。她揪着失控的傀儡怒吼："沉璧！你再往我机关兽里刻鸳鸯纹，信不信把你熔成锁芯？"
玄冰锁链应声缠住她手腕，沉璧自烟尘中踏出，掌中托着枚鎏金齿轮："少坊主第一百次改良失败，可是缺了情丝为引？"
齿轮忽化作并蒂莲状机括，将二人手掌锁在一处。镜辞的耳尖染上绯色："这是天工坊最新款同心锁，解开需......"
"需真心一吻？"沉璧突然贴近，"话本里的桥段，少坊主也信？"
炼器炉轰然炸响，飞溅的零件在空中拼成鹊桥。十二傀儡齐唱《凤求凰》，将这对冤家逼至云海边缘。镜辞的鎏金面罩碎裂刹那，沉璧眼底掠过暗金流光——那分明是三百年前，他为她挡天劫时残存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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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底，命格盘残片凝成巨型棋枰。白璃与照微各执黑白，棋子竟是前世记忆碎片。
"仙君这步棋臭得很。"白璃落子如飞，"三百年前你就该知道，我白璃最擅长的——"
棋盘忽现血色漩涡，照微指尖棋子化作胖头鱼："是讹诈。"
幻象骤现：三百年前的诛仙台上，白璃手持《灭世阵图》，眼角却坠着血泪。阵图中央封印的并非混沌，而是半枚残缺剑魄——正是照微如今尘寰剑所缺之物。
"原来你我皆是棋子。"白璃突然掀翻棋枰，算珠化作金链缠住照微，"这局双生劫，不如改作生意？"
照微就势将人拽入怀中，剑气劈开海底幻境："白仙子打算如何分账？"
残存的命格簿碎片中，忽然飘出司命颤抖的留影："二位仙君饶命！小仙也是奉命篡改命簿，那朱砂批注是......"
留影戛然而止，司命虚影被混沌之气吞噬。白璃腕间溯世瞳骤然灼热，映出三十三重天外的诛神台——本该陨落的上古战神残魂，正凝视着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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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财神殿突发奇景。白璃的九尾灵宠叼着天道圣旨满殿乱窜，照微的尘寰剑追着砍价：
"这破纸抵不上半坛酒钱！"
"仙君此言差矣。"白璃踩着金元宝清点战利品，"圣旨镶的夜明珠，够买下半座蟠桃园。"
仙娥们嗑着瓜子围观：
"听说泠渊仙君为讨债，把白仙子的发簪炼成了同心锁！"
"哪是讨债，分明是调情！今早我还瞧见仙君在桃林刻字——「白璃欠吾心债，九世难偿」！"
突然，天穹降下鎏金法旨。玉帝的虚影气得发颤："尔等把诛神台当赌坊了？"
白璃甩出三千张功德契："陛下若想封口，请先结清历代拖欠财神殿的香火钱。"
照微剑尖轻挑，法旨化作漫天金蝶："再加三成利息，本君帮您平了归墟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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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归墟，潮音如笑。白璃枕着照微的剑鞘数星子："仙君说，天道为何非要我们相杀？"
"许是嫉妒。"照微信手摘她鬓边夜明珠，"毕竟本君三百年前，就私藏了白仙子的......"
"醉仙酿配方？"
"不，是更贵重之物。"
剑气忽凝成玉匣，内中躺着支破碎的金步摇——正是三百年前白璃遗落诛仙台的旧物。海底骤然升起万千荧光，每一粒都是当年被她斩断的情丝。
"利息收足了。"白璃突然将玉匣抛向漩涡，"现在，该去讹天道一笔大的。"
尘寰剑劈开归墟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外传来钟鸣。本该无情的诛神台上，竟摆着桌未完的棋局——黑子是照微的剑魄，白子乃白璃的情丝，而执棋之手......
赫然是三百年前二人的虚影在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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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笑谈录**
·月老殿推出「死对头转正套餐」，首单客户竟是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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