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的嗅觉很敏锐,当即察觉到些不对劲,问:“怎么了?”
他的经纪人红姐跟贺峻霖的经纪人楚姐关系似乎很微妙,严浩翔依稀记得她们两个人至今没能分出谁是公司里的王牌经济。他沉默片刻,最终说:“没什么,就这样吧。”
那天早上贺峻霖很不舒服地坐在沙发里,说话的时候大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地一直皱着眉。声音似乎很镇定、强装出云淡风轻,实际上声线都有些在发抖。他说:“昨晚就只是单纯酒喝多了神志不清,当意外处理就行。翔哥,你是Alpha,我是Beta,什么都不会发生,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样可以吗?对我们彼此都比较好。”
什么都不会发生,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生。严浩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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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与水果台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旗下几个艺人都参加水果台的春晚。贺峻霖大大小小算公司的半个小台柱,需要上去献唱一曲。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被贺太太通知到位了,都拍着胸脯保证说今年看水果台的春晚。而贺峻霖订了初二回家的票,准备休息到十五再开工。
B市的冬天下起雪来很早,水果台的春晚他去彩排了几回,忍着冻远远地看见过几次严浩翔。那很正常,毕竟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严浩翔的状态看起来还好,披了件咖色的长风衣在身上,站得笔挺端正,正低着头发消息。仍然光风霁月、举世无双。
恐O症的事情最终过了发酵期,想黑严浩翔的人刨了他祖宗十八代也没能找出来半丝半缕曾经“辱O”的实质证据,空口白牙闹了一通又悻悻作罢后反倒是盐汽水们胸脯挺得更直,骄傲得像群小孔雀,很自信地全网拿着大喇叭说现在我们哥哥就是最不可能找嫂子的了!要蹭的妖魔鬼怪都滚远点!
……小号刷到这儿的贺峻霖实在很心虚,虽说他并不是嫂子,但他毕竟和她们哥哥睡过了。
小妹妹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贺峻霖有些唏嘘,娱乐行业里最安全的Beta有时候也是很险恶的。没在说他自己。
贺峻霖打了个喷嚏,他觉得自己要在冬天被冻感冒了,小助理很紧张地给他又是端热水又是泡板蓝根,一副如临大敌严防死守的模样。三十那天他在水果台的春晚加班,兢兢业业地上台献唱,结束后刚换完衣服,在化妆间里当头遇上了刚下来的严浩翔。
算来算去,好像还是公司年会之后第一次站这么近。周围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不少人,步履匆匆,声音嘈切,新年的烟花已经在城郊接连炸响。
贺峻霖摸了摸耳垂,对严浩翔主动露出一个笑,“新年快乐。”他说。
“新年快乐。”严浩翔也说。
“嗯嗯嗯嗯。”贺峻霖朝他挥手:“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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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像瘦了有一圈儿。”
“当然瘦啦,小贺他们当明星的肯定要控制体重的哇。”
“感觉还又长高了!”
“……姨,我都已经二十好几了,长不高了。”贺峻霖捧着茶杯有些无奈。
“知道知道,这不是看起来嘛,这人啊一瘦就显高。”家里亲戚聚在一块儿打牌喝茶,热热闹闹的,满室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