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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
苏晚站在陆氏集团大厦前，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她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上台阶。
"小姐，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我找陆沉舟。"苏晚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紧张。
前台小姐的笑容僵了一下，"陆总今天没有会客安排，您还是......"
"告诉他，我是来还债的。"苏晚打断她的话，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那是三天前，那个男人塞给她的。
前台狐疑地接过名片，当看清上面的烫金字体时，脸色骤变。"您稍等，我这就联系陆总。"
苏晚站在大厅里，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但她不在乎。只要能救妈妈，这点尊严算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来。苏晚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陆沉舟。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他的五官深邃凌厉，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此刻，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电梯，声音冷得像冰。
苏晚跟在他身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让气氛更加压抑。
"想清楚了？"陆沉舟突然开口。
苏晚攥紧了拳头，"是，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
"没有但是。"陆沉舟打断她，"要么接受，要么滚。"
苏晚咬住下唇。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霸道得不讲道理。三天前，她在医院被追债的人围堵，是他突然出现，替她还清了债务。然后，他递给她一张名片，说如果改变主意就来找他。
条件是，做他的契约妻子。
电梯停在顶层，陆沉舟大步走向办公室。苏晚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的办公室很大，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签了它。"陆沉舟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苏晚面前。
苏晚翻开文件，是一份婚前协议。条款很详细，包括婚后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一年后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她的手有些发抖，但还是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好。"陆沉舟收起文件，"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等等！"苏晚叫住他，"我妈妈......"
"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陆沉舟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你可以走了。"
苏晚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陆沉舟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孤独。他的肩膀明明那么宽阔，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还有事？"陆沉舟转过身，眉头微皱。
"你为什么......要帮我？"苏晚鼓起勇气问道。
陆沉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冷漠。"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谁？"
"以前的我。"陆沉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倔强，固执，为了在乎的人可以放弃一切。但是苏晚，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牺牲而变得温柔。"
苏晚抬头与他对视，"那你呢？你现在变得温柔了吗？"
陆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早就没有心了。"
"不，你还有。"苏晚轻声说，"否则你不会帮我。"
陆沉舟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他一把扣住苏晚的手腕，将她拉近。"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记住，这只是一场交易。"
苏晚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炙热得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威士忌味道。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脸颊发烫。
"我......我知道了。"她试图挣脱，但陆沉舟握得更紧。
"既然签了协议，就要履行义务。"陆沉舟的声音低沉沙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陆太太了。"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霸道，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陆沉舟的唇冰冷而柔软，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陆沉舟才放开她。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刚才的亲密从未发生过。
"回去吧，明天别迟到。"他转身走向办公桌，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苏晚摸了摸发烫的嘴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陆沉舟。"
"嗯？"
"谢谢你。"
陆沉舟没有回头，但苏晚看到他的背影微微僵硬了一下。
走出陆氏大厦时，雨已经停了。苏晚抬头望着天空，突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她就这样把自己卖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了救妈妈。
但她不后悔。
因为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独。也许，他们都能从彼此身上找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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