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一块厚重的幕布笼罩着大地,陈青和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冰凉触感。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枪——只剩下三发子弹。
"电量只剩15%了。"大头低声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手电筒的金属外壳,速读能力让他对数字异常敏感,"我们需要在天亮前找到新的电池。"
大头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背包,那是他们全部的物资所在。他的能力让他们能够携带远超常理的物资,但每次使用都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我还能再坚持几次,"他咬着牙说,"但不超过三次了。"
卢迪站起身,军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走到窗前,透过破碎的玻璃望向外面。火山灰形成的黑云遮蔽了星空,整个世界仿佛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风向变了,"他突然说,"我闻到了硫磺味,比昨天更浓了。"
陈青和猛地睁开眼睛。卢迪的嗅觉在灾难后变得异常敏锐,他的预警从未出过错。"多远?"
"不超过二十公里。"卢迪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陈青和能看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我们得移动了。"
大头突然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安静。他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听力在灾难后变得像雷达一样灵敏。"有声音,"他低声说,"不是风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陈青和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咚咚作响。在死寂的黑暗中,任何异常声音都可能是致命的——无论是新的天灾,还是比天灾更可怕的其他幸存者。
"是无线电信号!"大头突然说道,他的速读能力让他能捕捉到最微弱的规律性脉冲,"有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摩尔斯电码!"
卢迪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他们唯一的收音机——一台老式军用短波收音机,天线已经折断了一半。他快速调整着频道,手指灵活得不像是在摆弄一台濒临报废的设备。
静电噪音中,断断续续的滴答声逐渐清晰。
"是SOS,"卢迪几乎立刻解读出来,"然后是坐标...北纬34度...他们在重复发送!"
"距离我们大约六十公里,"卢迪迅速计算着,"在原来的军事基地方向。"
"可能是陷阱,"大头警惕地说,"上次我们遇到的那群人..."
他想起一周前的遭遇——五个看似无害的幸存者,却在夜晚试图抢夺他们的物资。如果不是他们军人本能提前察觉,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一切。
"也可能是希望,"卢迪反驳道,年轻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我们有能力,他们可能需要帮助。"
陈青和看着他们疲惫却依然坚定的面孔,没有说话。大头又说,"卢迪,我们要先和队长汇合"
卢迪点点头,手指在破旧的地图上划过。"从这里出发,需要穿过废弃的城区和一段高速公路。至少三天的路程。"
"和队长他们联系上没。"大头摇头。
大头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几秒钟后,他说只能隐约感觉队长他们朝北方前进。
他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一丝蓝色的电光在指间跳跃。这个能力救了他们很多次,但也引来了不少麻烦。上个月在加油站,他不得不用电流击倒三个试图抢他们汽油的暴徒。那之后,他每晚都会梦见那三个人抽搐倒地的画面。
"睡不着?"卢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陈青和轻轻"嗯"了一声,"在想那个信号。"
"我也在想。"卢迪的声音异常冷静,"军事基地在灾难初期就应该疏散了。如果现在还有人,要么是留守的极端分子,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他们和我们一样,有了'变化'。"卢迪轻声说,"我当兵时有个战友在那边工作,那里有个生物实验室。"
陈青和感到一阵寒意。他们从未讨论过能力的来源,那太超现实了。但卢迪的话打开了一扇他不愿面对的门——他们的能力是否与这场灾难有关?是否与军事基地有关?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陈青和最终说道,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五分钟后,他们就收拾好营地出发了。火山灰让清晨的阳光变成了诡异的橙红色,照在废墟般的城市上,像是末日电影的布景。他们小心地穿行在倒塌的建筑物之间,卢迪打头阵,大头垫后,陈青和被两人保护在中间。
第三天中午,他们遇到了第一道障碍——高速公路的一段完全坍塌,形成了一个陡峭的悬崖。
"绕路要多走一天。"卢迪皱眉看着地图。
"我可以试试。"大头走上前,观察着断面的结构。断裂的钢筋像狰狞的爪子一样从混凝土中伸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贴在裸露的钢筋上,感受着金属的"脉动"——这是她对自己新生能力的形容。
电流从他的指尖流入金属,钢筋开始像活物一样蠕动、延伸。汗水顺着陈青和的额头滑下,这种精细操作总是消耗巨大。二十分钟后,一座简陋但稳固的金属桥横跨了断裂带。
"太神奇了,"陈青和惊叹道,"不可思议。"
"别高兴太早,"大头喘着气说,他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我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们。"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卢迪闭上眼睛,鼻子微微抽动。"至少四个人,"他低声说,"在下风处,距离两百米左右。"
大头立刻做出战术手势,三人迅速隐蔽到附近的废弃车辆后面。陈青和感到肾上腺素飙升,手指不自觉地冒出电火花。
"他们没动,"卢迪几分钟后报告,"好像在等什么。"
"伏击,"大头冷声说,"经典的三明治战术。前面桥上是诱饵,等我们过到一半,后面和两侧会同时攻击。"
陈青和咬了咬牙。他们可以选择绕路,但那意味着多暴露一天在路上。而且,如果军事基地真有幸存者,每一分钟都可能关乎生死。
"我们反伏击,”卢迪说,"陈青和假装过桥,吸引他们注意。大头,你保护好物资,随时准备撤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至少在开始时是这样。当陈青禾走到桥中央时,袭击果然来了。五个衣衫褴褛但手持自制武器的人从两侧冲出,同时后方也传来喊叫声。
但卢迪已经绕到了伏击者背后。大头的速度在危急时刻变得异常迅捷,他像一阵风一样冲散了对方的阵型。卢迪则用他超乎常人的听力预判了每一个敌人的动作。
就在胜利在望时,一声枪响划破天空。
陈青和感到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看到卢迪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远处,一个躲在卡车残骸后的袭击者正举着一把猎枪。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陈青禾体内爆发。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从他双手射出,直接命中那个枪手。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下了,全身抽搐。
战斗很快结束,剩下的袭击者四散而逃。但陈青和顾不上追击,他跪在卢迪身边,看着鲜血迅速浸透了临时包扎的绷带。
"肺部...击穿了..."卢迪艰难地说,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嘴角溢出。
"坚持住!"陈青和声音颤抖,"我们需要医疗用品!"
大头疯狂地翻找着他能力空间里的物资,但他们的医疗储备早在两周前就用完了。"只有...只有一些抗生素和绷带..."他绝望地说。
卢迪费劲地抬起头,"我闻到消毒水味道...西北方向,不超过五百米!"
没有时间犹豫。陈青和和大头用临时担架抬起卢迪,向卢迪指的方向狂奔。那是一间小型社区诊所,早已被洗劫一空,但手术室还基本完好。
"我需要...光..."陈青禾喘着气说,她的能力消耗加上剧烈运动让她几乎虚脱。
大头立刻拆下诊所应急灯的电池,用导线连接起来。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手术台。陈青和趁两人不注意使了手段,把大头和卢迪弄晕了。
陈青和深吸一口气,把大头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又把卢迪带进了空间。之前用集装箱改装了一个自动手术室,突发情况看看好使不好使。
死马当活马医。
从空间弄了水灌进卢迪的嘴巴里。
然后把他放到了那个自动手术室里。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她尽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子屏幕上显示的应该是。"出血...止住了..."陈青和惊讶地说,"伤口边缘...好像在愈合?"
陈青和抬起头,看到卢迪的呼吸确实平稳了一些。但这远远不够,伤口太严重了。
"他需要专业医疗护理,"陈青和知道,"军事基地或者官方基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