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相柳惊世

沈昭的刀尖挑开太湖水面，血浪中浮起青铜锁链。萧煜腕间金线突然绷直，拽着他坠向湖心漩涡。在水底睁开眼的刹那，他看见九个蛇头从祭坛裂缝中探出，每个头颅都戴着鬼方王冠。

"血祭已成..."李瑾的声音在湖底回荡。宁王残部被蛇牙贯穿的尸体漂浮四周，心口缺失的形状与祭坛凹槽完美契合。萧煜的玉佩发出悲鸣，九个蛇头同时转向他，竖瞳里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鬼方祭司将双生子推入蛇口，血水染红了整片太湖。

沈昭的龙纹胎记迸发金芒，绣春刀劈开缠向萧煜的蛇信。黑血喷涌处，蛇头断口竟生出新的头颅。相柳的嘶吼震碎湖底岩层，上古铭文随气泡上浮："九首不死，唯双生可破。"

"用这个！"萧煜扯断玉佩系绳。当半块玉佩嵌入祭坛凹槽时，另外半块竟从沈昭怀中飞出。完整的龙纹玉佩化作双刃剑，剑柄处浮现出鬼方文字："弑亲者，永堕轮回。"

李瑾突然从蛇眼中钻出，腐烂的手掌按向剑身："当年我亲手将你们兄弟调换，等的就是今日！"剑光暴起的瞬间，沈昭看见幻象中的真相——冷宫大火那夜，李瑾把真正的皇子换成鬼方遗孤，而那个婴儿心口的冰莲胎记，此刻正在萧煜身上绽放。

相柳的毒牙穿透沈昭肩胛时，萧煜的重瞳彻底化作金色。他握住沈昭持剑的手刺向自己心口，冰莲破碎的刹那，九个蛇头同时发出惨叫。湖水被金血染成赤红，相柳的躯体开始石化。

"你早知要这样..."沈昭接住瘫软的萧煜，声音嘶哑。

"从看到...玄武密卷..."萧煜咳出冰晶，"就知道...要破命契..."他的指尖拂过沈昭颈后龙纹，"其实你才是...真正的..."

太湖突然掀起巨浪，相柳最后那个未被石化的蛇头咬向两人。沈昭抱着萧煜跃出水面时，看见北斗七星坠落湖心。夜空裂开缝隙，无数冰棺从裂缝中坠向人间。

三日后，钦天监在星图上标注出九处血光。每处对应一座苏醒的上古祭坛，而最亮的血星正指向漠北金帐。沈昭握着半块恢复原状的玉佩，在萧煜冰封的躯体旁刻下碑文："待九星连珠时，向轮回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