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冬季的阳光穿透哥特式穹顶，在水晶吊灯折射出棱形光斑。林悦颈间的蓝宝石项圈随步履轻颤，那是顾逸晨今晨亲手扣上的第三道锁——第一道在脚踝，第二道在腰间。
"顾先生的东方玫瑰。"澳洲富商举着香槟靠近，雪茄气息混着古龙水淹过来。林悦耳坠上的珍珠晃过顾逸晨镜片，他搭在她腰窝的拇指骤然施压，像调试精密仪器的工程师。
十二层裙撑里的腿开始发颤时，顾逸晨正用德语与军火商谈论新型镇静剂。林悦盯着他喉结滑动的频率，突然想起昨夜这处皮肤如何在她齿间震颤。电梯镜面映出她锁骨处的淤痕，与八年前初次注射镇定剂留下的针孔惊人相似。
"疼吗？"真丝手套陷进她小腿肌肉，顾逸晨的体温透过西装裤料渗入皮肤。林悦别开脸，落地窗外的新娘正将捧花抛向尖叫的人群。白玫瑰与铁线莲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飞溅的玻璃培养皿。
顶楼套房的熏香是苦橙与广藿香，顾逸晨解开她束腰的动作像在拆解危险品。林悦赤足踏上波斯地毯的瞬间，窗外传来婚礼进行曲的尾音。"想去看看？"他指尖勾着吊袜带，金丝镜链垂在敞开的领口。
彩带碎屑在穹顶纷纷扬扬，林悦仰头时颈线绷成脆弱弧度。顾逸晨突然捏住她后颈："呼吸。"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屏息，氧气涌入肺叶的刺痛感唤醒记忆——第一次被他按在解剖台上学习换气技巧时，也是这般濒死快感。
捧花最终坠入她怀中，铃兰汁液染脏手套。"许愿了？"回庄园的车上，顾逸晨咬开她背后的珍珠扣。林悦凝视窗外飞逝的尤加利树，想起那个被锁在标本室的雪夜，他就是这样拆开她的生日礼物。
玫瑰庄园的铁门爬满枯萎的藤本月季，智能温控系统维持着虚假的盛放。莱恩躬身时，胸针上的DNA双螺旋徽章刺痛了林悦的眼——那是顾氏生物科技的标志，此刻正嵌在管家制服上闪烁冷光。
"2017年培育的新品种。"顾逸晨抚过温室里血红的玫瑰，"基因编辑延长了花期。"他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培养皿，与当年实验室里沾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衣角重叠。
林悦突然掀翻操作台的试剂瓶，淡蓝色液体在防菌地砖蔓延成河。"为什么要重建实验室？"她的质问惊飞了基因改良的白鸽，那些纯色翅膀在防弹玻璃上撞出沉闷回响。
顾逸晨拾起滚落的镇静剂安瓿瓶，玻璃碴在掌心印出血痕："当年教过你，完美标本需要恒温箱。"他沾血的手指抹过她颤抖的唇，"而我的玫瑰，只能在特定PH值的土壤盛开。"
深夜，林悦在无菌观察室找到当年的实验日志。全息投影里，十八岁的她正在显微镜前打盹，顾逸晨的钢笔尖悬在"宿主与寄生体共生关系"的论文标题上，最终在页脚画了朵含苞的玫瑰。
晨雾漫进温室时，顾逸晨发现林悦蜷缩在基因编辑台前。她指尖沾着夜露与花汁，在防菌玻璃上写满分子式——全是镇静剂的化学结构式。
"改良版半衰期延长了六小时。"他拾起她冻僵的手呵气，"喜欢这个新婚礼物吗？"
林悦突然咬破他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防弹玻璃外，机械园丁正在修剪永不凋零的玫瑰，激光刀划过茎秆的声音，像极了手术刀切开静脉的轻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