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梦境诡谲得如同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梦里,一道模糊的人影始终在秋晓鹤的前方若隐若现。他缓步行进,秋晓鹤便匆忙追赶;当他骤然奔跑起来时,秋晓鹤更是拼尽全力追逐。然而,无论秋晓鹤如何努力,那人始终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最终,当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天而降时,秋晓鹤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了一声:“哥哥!”
梦戛然而止,他缓缓坐起身,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仿佛还残留着梦境的余韵。片刻后,他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窗外,一棵桃树静静伫立,枝叶随风轻摆,树上的果实已经熟透,圆润饱满的桃子似乎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静谧感。就在这片安宁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如同石子落入湖面,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秋晓鹤请进。(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喉咙生了锈,他眉头微蹙,视线游离,不知聚焦于何处,心底似有乱麻缠绕,梦中的那个人影仍在无形中搅动着心绪。)
白扶光晓鹤,你醒啦?我怕你像昨天那样睡过头被扣分,所以特意过来叫你一下。那些达瓦里华院的学生啊,看你迟到时的眼神,就跟恨不得把你活吞了似的。(说着,身子猛地一抖,好似背后阴风乍起,回忆里那些冰冷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秋晓鹤(秋晓鹤随手往床上一倒,四肢摊开,像只晒太阳的猫,懒散开口,声音如从云端飘来,轻飘飘的)“没事儿,没啥大不了的。”(那语音似羽毛飘落,看似无波无澜,实则藏着一抹释然后的淡然,此刻他才觉自己的声音终于归位。)
白扶光整理一下去上课吧。
秋晓鹤嗯。
路途上,风声尖锐呼啸,树叶被吹得哗啦作响,白扶光手中的饼早已被冷风掠去温度,他缩了缩脖子,把衣领竖起来裹住半张脸。
白扶光你怎么了?
秋晓鹤只是做了个梦罢了,没什么要紧的。(话语刚脱口,那个朦胧的身影又在脑海中浮现。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胸腔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他根本就没有哥哥啊。)
白扶光什么梦?
秋晓鹤梦见我哥哥了。(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住了,不知道为何会脱口而出“我哥哥”这三个字。)
白扶光你哥哥?
秋晓鹤可我没哥哥,你说怪不怪?
一路无言,沉默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二人。秋晓鹤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天际线上,嘴唇微微翕动,最终还是打破了这片死寂。
秋晓鹤我想……我要退学了。
白扶光为什么?
秋晓鹤昨天晚上我把贝斯尔教授的裙子掀了。
白扶光你疯了!
白扶光为什么?
秋晓鹤我……
白扶光你怎么能这样!
秋晓鹤我突然想起,她裙子下藏着一把刀。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股莫名的冲动竟让我一时昏了头,所以掀了她的裙子呗。
秋晓鹤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裙子下有刀。
白扶光那你看到啥没?我是说你看见刀没?
秋晓鹤没有,刚掀起来她就一巴掌扇我脸上把我打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