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明？"宋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秦夜的衣袖。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但苏雨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烛光晚餐中的求婚，争吵时的眼泪，最后是那个实验室里，他站在周正国身后，眼睁睁看着她被注射致命药剂的无助表情。

陈明看起来比前世老了许多，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有了白发，眼镜后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快速刷开侧门的安全锁："快进来！监控只有三十秒空白！"

秦夜挡在宋雨前面，警惕地盯着陈明："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内应？"

陈明苦笑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白玉令牌——与白无常给秦夜的一模一样："她说你会问这个。"他焦急地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秒，你们到底进不进？"

秦夜犹豫了一瞬，但身后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提醒他时间紧迫。他拉着宋雨闪进门内，陈明立刻将门重新锁好。

狭窄的走廊光线昏暗，墙壁刷着刺眼的荧光白漆。陈明领着他们快步前行，同时低声解释："我是三年前主动加入归墟会的，一直在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白无常大人一周前联系上我，说你们会来。"他偷瞄了宋雨一眼，声音发颤，"我没想到...会是你..."

宋雨没有回应，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陈明白大褂后颈处露出的纹身边缘——那是个锁魂印，与周正国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她指控道，声音因压抑的情绪而颤抖，"你看着他们杀了苏雨晴。"

陈明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停下："我...我那时太懦弱。周正国威胁要杀我全家，我...我选择了自保。"他转向一个岔路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这三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秦夜注意到宋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腕上的胎记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微光——隐息符的效果正在被强烈的情绪波动抵消。他捏了捏她的手，无声地提醒她控制情绪。

"前面有安检。"陈明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金属门，"把武器藏好，用我准备的ID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工作证递给二人。秦夜的照片下写着"实习研究员秦阳"，宋雨的则是"实习助理宋雪"。

"尽量低头，别跟守卫有眼神接触。"陈明叮嘱道，"最近基地戒严，任何异常都会引起怀疑。"

三人刚接近安检门，一个穿制服的保安就从旁边的亭子里走出来："陈博士，这么晚还带实习生？"

"新来的，带他们熟悉下夜班流程。"陈明自然地回答，但秦夜注意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汗湿了一片。

保安狐疑地打量着秦夜和宋雨，突然指着宋雨的手腕："她怎么了？"

秦夜这才发现宋雨手腕上的胎记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正不受控制地闪烁着金光。宋雨自己似乎也处于恍惚状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明，嘴唇微微颤抖。

"她...她有癫痫。"秦夜急中生智，一把扶住宋雨，"刚发病完不久，有时会抽搐。"

保安显然不信，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对讲机。陈明突然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新药试验的副作用，你看。"他晃了晃瓶子，里面装着几粒发光的药丸，"B-37号实验品，会引发短暂的光敏反应。"

保安将信将疑地接过瓶子查看，趁这机会，秦夜迅速将一张符纸贴在宋雨手腕上，暂时掩盖了胎记的光芒。当保安再次看向宋雨时，胎记已经恢复了普通模样。

"行吧。"保安最终让步，把药瓶还给陈明，"但记得填异常报告。"

"当然。"陈明微笑点头，领着两人通过安检门。

一离开保安视线，陈明的笑容立刻消失，加快脚步带着他们拐进一条更狭窄的走廊："刚才太危险了！她的状态怎么回事？"

秦夜担忧地看着宋雨，后者似乎刚从某种恍惚中清醒，眼神重新聚焦："我...我看到了记忆。陈明，你站在实验室角落，看着他们给苏雨晴注射...你哭了，但没有阻止..."

陈明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你...你真的记得？"

"不只是记得。"宋雨的声音很轻，"我能感受到苏雨晴当时的绝望和背叛感...就像发生在昨天..."

陈明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抱头靠在墙上，肩膀剧烈抖动："对不起...天啊，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周正国说如果我敢报警，就杀了我父母...我...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派人监视我家..."

意外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