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额头渗出细汗，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
张楚岚不是，你们这到底……
诸葛青风后奇门。
诸葛青突然合上折扇，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诸葛青你是不是为它而来？
空气瞬间凝固。
王也的表情沉了下来，原本懒散的身姿渐渐绷直，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剑。他盯着张楚岚，声音低沉。
王也阿莲，你认真的？
张楚岚眼珠一转，突然笑嘻嘻地说道。
张楚岚哎，老王，要不你直接教我风后奇门得了！我保证……
王也不行。
王也斩钉截铁地打断。
王也这东西要是传出去，怕是又要掀起一场甲申之乱。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王也我一个人背着就够了。
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张楚岚。
王也那你怎么不把炁体源流交出去呢？
张楚岚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苦笑着抓了抓头发。
张楚岚我真不会啊......
他忽然提高音量。
张楚岚我要是会炁体源流，早他妈教会十个八个人了！省得全天下都盯着我一个！
他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
桑榆轻轻叹了口气，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向王也，发现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
王也所以啊......
王也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
王也咱们谁也别为难谁。
诸葛青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折扇，突然说道。
诸葛青那不如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诸葛青既然大家都有难处。
诸葛青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诸葛青不如互相帮忙，你先帮王也调查怎么样？
月光悄然爬上屋檐，为庭院镀上一层银辉。四个人站在光影交界处，各自怀揣着秘密，却又奇妙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张楚岚想了想，点头答应。
张楚岚行啊，大家都是朋友。不过……这价钱嘛……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慢悠悠地竖起一根手指，正准备开口。
冯宝宝一个亿。
冯宝宝突然从旁边探出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诸葛青噗——！
诸葛青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也的手僵在半空，连带着他指尖凝聚的风炁都停滞了一瞬。桑榆微微睁大了眼睛，发间的银铃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清脆一响。
张楚岚的表情凝固了，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冯宝宝。
张楚岚宝、宝儿姐......？
庭院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风吹过竹林，带起一片沙沙声，仿佛连竹子都在嘲笑这场荒诞的谈判。
王也成交。
王也突然说道，语气轻松得像是答应请客吃饭。
王也先付你两百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结算。
张楚岚那……那行，就这样说定了。
张楚岚结结巴巴地说着，一把拉过冯宝宝躲到廊柱后，压低声音。
张楚岚宝儿姐！你还真敢开口啊？！
冯宝宝咋个咯？
冯宝宝歪着头。
冯宝宝太少咯？
张楚岚不……不是……
张楚岚的声音都在发抖。
张楚岚我本来想说......一万的......
冯宝宝眨了眨眼。
冯宝宝哦。那我现在找他去说，改回来？
眼见着冯宝宝抬脚就走，张楚岚急了，赶紧一把拦住她，煞有介事地解释。
张楚岚算了......做人要有诚信嘛......已经说好了，就不能改了。
……
晨露未散，庭院里的青石板上还泛着湿润的光。王也慢悠悠地摆开架势，双臂虚抱，仿佛怀里真有个圆滚滚的西瓜。
他动作舒缓如行云流水，脚下踏着八卦方位，一招一式间透着股说不出的逍遥劲儿。
王卫国与他并肩而立，侧头随着他的动作比划着。
一套动作下来，他的眉头越夹越深，"臭小子，你在山上就学了这玩意儿？劳资不练了。"
王也对啊，这叫太极抱瓜式。
王也笑眯眯地收势。
王也能修身养性，比你那些补药强。
"修身养性？"王卫国冷哼一声，甩袖就往藤椅上一坐，"我还不如去公园跟老头下棋！"
王也不急不恼，凑到父亲身边坐下。
王也爸，其实有件事儿……
"要钱是吧？"王卫国眼皮都不抬，"多少？"
王也一个亿。
"噗——！"王卫国一口茶喷出老远，"多少？！"他瞪圆了眼睛，活像见了鬼，"你当你老子开印钞厂的？"
王也挠挠头，笑得人畜无害。
王也这不是有急用嘛……
"急用？"王卫国冷笑，"要么进公司接班，钱都是你的。要么……"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一分没有！"
院里的麻雀叽叽喳喳飞过，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王也突然叹了口气。
王也那算了……我明天去白云观挂单……
说着假装提脚就往外走，只是那动作就想电影慢镜头一般离谱，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王卫国。
"你敢！"王卫国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子哐当响。
恰在此时，桑榆端着茶盘从回廊转出。晨光透过树影，在她月白色的旗袍上投下斑驳的光晕。她脚步轻盈，发间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王也转头见到她，故作姿态地大声叹气。
王也桑榆啊，说好带你去逛逛京城，长长见识的。可惜我这儿……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父亲。
王也囊中羞涩啊……
王卫国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他看看儿子，又看看亭亭玉立的桑榆，突然眉开眼笑："臭小子！原来是要带小榆去玩啊，你不早说。"
老人从怀里掏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地签下数字："先给你二百万，带小榆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王也接过支票，冲桑榆眨眨眼。后者抿嘴轻笑，将茶盏轻轻放在石桌上。
桑榆伯父，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好好好！"王卫国笑得见牙不见眼，完全忘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你们年轻人去玩，不用管我这老头子。"
走出院门时，桑榆压低声音调侃。
桑榆我说王道长，你可又欠我个人情哦......
王也山人自有妙计。
王也得意地晃着支票。
王也走，我们去找阿莲。
身后传来王卫国中气十足的喊声："臭小子，记得晚上带小榆回来吃饭。"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银铃声混着轻笑，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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