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时,温念正在整理旅行照片。
沈确去开门,脚步声突然停住。温念抬头,看见他僵直的背影,指节在门把手上泛白。
“好久不见,沈确。”门外站着的中年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和温念极为相似的眼睛,“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父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金属扣反射着冷光。沈确站在厨房,水壶烧开的尖啸声像某种警报。
“所以。”温念打破沉默,“你们早就认识?”
温父从包里取出一份档案,扉页印着「青松疗养院·特殊病例观察」:“我是他的第一个心理医生。”
(伏笔回收: 父亲的身份远比想象复杂)
档案里夹着张脑部扫描图,红色标记集中在杏仁核区域。
“情感剥离术是江医生的个人行为。”温父的指尖点在影像上,“而我负责的项目,是测试反社会人格的情感唤醒可能。”
沈确突然冷笑:“用电流和药物?”
“用蓝闪蝶。”温父看向温念,“你十六岁那篇《鳞翅目昆虫色觉研究》,就是实验的灵感来源。”
温念猛地站起,撞翻了茶杯——她从未向父亲提过这篇被学校淘汰的论文。
(细思极恐: 她的爱好曾被用作实验工具)
深夜书房,温念翻出童年相册。
在高中生物竞赛合影背后,她发现用铅笔写的极小字迹:「S.Q. 14号|色觉刺激组」。照片里,她举着的正是蓝闪蝶标本。
沈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给我看了一万张图片,只有这张……”他的手按在相册上,挡住蝴蝶翅膀,“……让我产生了‘想要’的冲动。”
温念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总说他们的相遇是“100%概率”——从始至终,她都是被精心安排的变量。
(残酷真相: 连心动都是实验设计的一环)
晨雾未散时,温念独自来到父亲工作的研究所。
档案室角落里,她找到了标着「蝴蝶计划」的铁柜。最上层放着沈确的童年照片,男孩手腕上已经戴着编号镯,背景里的日历显示—2009年3月28日,她第一次去科学馆的日子。
“他看了你三年,才被允许接触。”温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每次‘偶遇’前,我们都要做三个月行为训练。”
温念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我父亲的事故……”
“是沈确的‘毕业考试’。”温父轻声说,“他黑进江医生的电脑,找到了你父亲被陷害的证据。”
(反转: 沈确的偏执曾救过她父亲)
回家路上,温念买了一大束蓝紫色绣球花。
沈确正在修她摔坏的台灯,见她回来立刻起身,却踩到地上散落的工具。两人手忙脚乱去接掉落的灯罩,最后抱成一团坐在地上。
“我查到了。”她揪着他的衣领,“你第一次见我,是在科学馆的昆虫展区。”
沈确的呼吸凝滞了。
“当时我戴着蝴蝶发卡,穿着蓝色连衣裙。”她继续说,“你偷了我的发卡,对不对?”
他的喉结滚动,最终从书架顶层摸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枚褪色的蓝闪蝶发卡,别在泛黄的病历纸上。
「实验记录第128天
受试者首次表现出物品收集行为
目标物品所有者:温念(16岁)」
温念把绣球花塞进他怀里:“现在,换我收集你了。”
窗外,真正的蓝闪蝶掠过晴空,翅膀上磷粉如星尘洒落。
(和解:她选择接纳所有被设计的、失控的、真实的相遇)